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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太蠢。”
莫劲修斜斜的瞟了她一眼，顺道揉了揉额头。还是太累。差不多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不过面对着迟迟说话的时候，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迟迟这次倒是没有再和他犟嘴。只细细看着他眼里的疲惫，认真考虑了下，便道：“既然跟你说过了，我就让左正送她去麒麟那里了。要不，你先睡会？”
她说着，其实人已经开始起身了。
快要走离沙发了，却被莫劲修长臂一揽，又收了回去。
“干嘛？”
今天的莫劲修，真的有点不正常，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直很腻歪。她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眼睛轻轻眯着。
莫劲修被盯的咳了一下，才别开脸，不自然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问什么？”迟迟反问了一句。
……
莫劲修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迟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趴在他胸口，双臂轻轻绕住他劲瘦的腰：“放心，我才不会瞎猜。等时机合适，你自然会告诉我的，对不？”
她说话轻轻的，带动着下巴一点一点的，在他胸口轻轻的动。
莫劲修情不自禁的伸手就环住了她，说话的声音忽然就有点沙哑了，“迟迟，你等等。我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但是现在还不行。我也想过让你回家住，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够。不能这么自私，也不能让自己在犯错。不能随心所欲，也不能时时刻刻见你。迟迟，我很难受。”
莫劲修很少说这么煽情的话，也很少这样子的担忧。或许是已经人到中年了。三十六七的男人，不能再向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做事可以不计后果。可以任由自己捅破天，反正孑然一身。
他何尝不想她呢？已经有了一个分隔的三年，人生这样的时光还剩多少。以往的抓不住，只能让他越加的想要努力抓住未来的。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想给自己女人幸福，来的更重要。
他也知道，尽管嘴上迟迟没说什么话，没表明说要跟他复合，也没说和他分开，但是她今天的行动，就足够说明一切。
她会害怕自己莽莽撞撞做错了事而引起外边的流言，在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之后第一时间就带周怀安来公司找他，就证明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决心。
他就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管它什么国家机密，管他保密守则，总之不能让她误会和猜忌。
迟迟之前不懂，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又忽然明白过来。她抬头对上他包含深情的眼，轻轻试探道：“因为牧莎？”
莫劲修点点头。
这一瞬间，迟迟就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上面有大的变动啦？”虽然知道这话问的不该，但是，迟迟还是问了。
“恩。”莫劲修继续点头，“近期就会有。”说着，他已经将迟迟从自己怀里松开。
迟迟借势起来，整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莫劲修却已经起了身。
他高大的身子立在真皮沙发前，身上白色的衬衣因为她刚才的磨蹭有点乱，但丝毫不显得违和。
莫劲修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转过了身：“莫锦程今晚的飞机，凌晨就会回北京，付冬青的事情又被提到了台面上，他的死因已经秘密开始重新彻查。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有莫志国身体抱恙的消息出来。”
“这么严重？”迟迟忍不住惊呼。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事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扯到莫志国的。毕竟位高权重，副国级待遇。
莫劲修点头。
“不过，不要太担心，莫志国最多就有点滥用职权，没有什么重大违纪违规，莫锦程这事儿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大约当年的私生活不检点，子女教育不当等会惹人诟病。其他大事是没有的。”
只是，站得越高，这些小事带来的影响，就会越大。
“那莫锦程呢？”
“降级，严重的话，撤职。”
“那就是不能在部对了？”这对于莫锦程来说，算是巨大的打击吧。这样爱面子的人。当时付冬青和他的同性恋爆出来，幸亏莫劲修处理的及时，而且还有莫志国等威严在，所有旁人不敢多嘴。连那些娱乐报道新闻媒体都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一旦莫志国出现危机，所有矛头都指向莫锦程，就怕这事儿会弄得沸沸扬扬。若是有心人想借此机会趁势一跃而上，就将莫志国取而代之，那就只要放肆煽风点火了。
“不在部队还好，就怕他破罐子破摔。”
这才是莫劲修为难头疼了好几天的事情。
当年送他去非洲的时候，他心里就恨透了，早就扬言要断绝关系，从此世界上就没有莫锦程这个人。
若是他回来，一旦一口咬定各种事情，到时候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些再说吧，现在先送你下楼，你尽快把蔺非池那边处理好，现在曹立仁反咬一口，将当年战机失事的责任都归到了莫志国身上，知道那件事的就我们几个，你和我自然不能发言举证，另一名飞行员已经不知所踪。希望也就只有蔺非池身上有了。”
可惜，也得等他的记忆力开了窍。也幸好，曹立仁现在自顾不暇，并没有精力，也没这个胆量，敢再来动迟迟这边。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迟迟跟莫劲修离得越远，注意力就越小。
所以，莫劲修才在得到消息之后，没再跟迟迟见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就怕有心人察觉。
所以，他明明知道周淮南对她有意思，却也没有横加阻止。其实也是想，让周怀南暂时做她的靠山，引走一点吸引力。虽然这样，外边的额流言不会太好。但显然，他没太给迟迟选择的机会，所以她今天才会傻乎乎的跑来公司找他。所以，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他是既意外，担心，又很是欣喜。而和她相拥的那一刻，他其实又明白过来了，这种东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其想方设法的躲避，不如就牵着她的手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