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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滚烫的火光之下,半晌一道纯白的人影一飞冲天,灼灼其华。
连薇跪坐在地上,看得呆了。
杨皙掉下去了居然还能够毫发无损地上来。他走到连薇面前,呼吸略带喘息,低低看着可怜兮兮的连薇,心头有些发紧,弯身伸手把她牵了起来,兮苍剑递到她手边,道:“好了,没事了。”
连薇愣愣地看着他,脑中一片混沌。闪烁的画面十分零碎,但就是凑不到一块。
杨皙低低地问:“你,担心我?”
连薇接过了兮苍,垂头道:“你死了正好,没人再捆着我。”
杨皙嘴角带笑:“你没发现我早就没捆着你了?不然,刚才你就随我一道掉下去了。”
两人穿过溢出岩浆的黑渊,再往前走了一阵。这虽是一座底下宫殿,但丝毫不比上面的湟城要小,他们似乎走到了凰宫里的巷道上,巷道里人影重重,俨然一副街里闹市的光景。
连薇不会再轻易相信了。
有孩童乖巧地跑过来,对连薇伸出了握着的拳头,踮着脚尖嘻嘻道:“姐姐,这个给你!”
连薇没有去接,而是问:“这是什么?”
那孩童脸上笑靥明媚:“我娘给我买的好吃的!”
好吃的……连薇心想,她定然不吃,但看看是何种好吃的总可以吧?于是她也摊开了手,孩童就把东西放在她的手上。等到孩童跑开了以后,连薇一看,脸色就黑了下来。
那是几颗糖,就跟先前杨皙给她吃的一模一样。
连薇仰头看着杨皙:“你骗我,这糖明明就是到这里才买的。”
杨皙有些伤神地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那他怎么知道?”
杨皙沉吟了下,道:“可能,是刚刚你被那孔雀男碰到过,他读了你的全部记忆。”
全部记忆……
可是有些记忆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来,而有些记忆,她世事轮回都不会忘记……连薇抬头看向人群,脸色就发白。人群里,不断有熟悉的影子飘闪而过,她什么都顾不上,瞬时就追了出去,任杨皙在后面怎么唤她她都没反应。
一位白服女子,堪堪从闹市里经过。她长发轻挽,柔顺地垂在肩后,广袖群裳曳地生花,衬得仅仅是一个背影便绝世倾尘,静若柔婉。那白服女子,正微微弯着身,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雪白的琼花,与小贩买什么东西。
买好了以后,便转身走了。
连薇一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她。
不知不觉白服女子便入了小巷,连薇冲进小巷内,一把抓住白服女子的手腕,猛地把她扯回身。
带着些许的粗鲁。
白服女子面若桃李,眉眼细致如画,生得十分美丽。她看见连薇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散开了惧色,脸色亦是微微发白。
“姬琼。”连薇淡淡地不含情绪地道。
这白服女子叫姬琼,连薇暂且不去多想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既然见到了,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