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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吗？”
崔悦瞥了苟一航一眼，继续道：“苟总监，我还得招呼这边，就不陪您啦！”
越是跟苟一航相处，崔悦越是能感觉到这人的低劣。不是说他没有能力，而是这人的人品低劣。明明骨子里想要跟美女套近乎，面子上还偏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委实令人恶心。
苟一航嘿嘿笑，看着崔悦婀娜而去的背影，目光带着淫邪。低声咒骂：“臭婊子，早晚让你求饶！妈的！”
人都是有**，有野心的。苟一航也是有野心的人，他之所以放弃之前那份高薪的营销总监职位加盟盛芳华的新公司，目的就是想要抱得美人归，从而人财两得。等他有了钱，区区招商局的办公室主任，他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狗哥，咋了，不给面子？”
另一个精英凑过来，巴结地看着苟一航。然而，这一位对苟一航也不是真心地拜服。嘴里喊狗哥，究竟是哪个狗，可就两说了。
“没啥，崔主任贵人事忙！小曾，咱们一起去楼上看看盛总？”
“狗哥，咱上不去吧？”
这精英讪讪地笑着，“我听服务人员说，顶层的总统套房，不得住客的允许。或者没有他们招商局的领导陪同，没有人可以使用那部专用电梯的！”
“那电梯有人看着？”
“嗯，必须使用套房的房卡才能启动电梯！”
“那算了，走，喝酒去！”
苟一航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迈步朝着人堆里走去。听闻那顶层的总统套房他不能自由进出，苟一航由内而外地产生一股郁结之气。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也要住进那享有特权的总统套房！
两人凑到人堆，才拿起杯子，就见纪平和盛芳华联袂而来。
看似盛芳华跟纪平并排进门，其实，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盛芳华落后了纪平小半步。别小看这小半步，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这种小半步的差距就意味着身份的高低。很明显，盛芳华已然将自己定位成了附庸于纪平的位置。
“盛总，局长，你们可算是来了！”
崔悦看到两人，兴匆匆地迎了上来。但在看到盛芳华走路的姿势时，崔悦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盛芳华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大自然，好像是受了伤扭了脚的感觉。
“崔主任，麻烦你帮我招呼老家的客人了！”
盛芳华脸上挂着微笑，但是那脸部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崔悦诧异，她这些天经常跟盛芳华接触，对盛芳华的一些动作，言行，还是比较熟悉的。但今天的盛芳华，让崔悦感觉有些陌生。微笑还是一般的微笑，只是，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似乎，有些笑得很牵强。
盛芳华看到了崔悦的疑惑，美眸看了一眼正跟其他人打招呼的纪平，心里泛起一阵幽怨。都是这个混蛋，非让自己用嘴帮他弄，让她的嘴都有些僵硬。
“盛总，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崔悦关怀地看着盛芳华，她忽然想到是不是盛芳华的大姨妈来了？女人在这个时候，总是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这妞儿做梦都不会想到，在这一个小时里，盛芳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没事儿，昨夜看文件有点儿久，可能是没休息好！”
盛芳华有些咬牙切齿，都是那个混蛋男人。让她上下两张嘴都累了个够呛！人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可经历了纪平之后，盛芳华感觉老话其实也不是那么可信的。
“没事儿就好，我们过去吧！”
崔主任引领崔芳华，步向人群。
掌声忽然响起，激烈如潮。
“谢谢，谢谢大家！”
盛芳华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忽然落泪。
“小华，真的是小华，你爸妈还好吗？”
曾经盛芳华家的老邻居，一个中年大婶激动地迎了上来。
“蔡婶，我爸妈都很好，您和蔡叔身体还好吧！”
盛芳华的确是盛芳华，她认识这里的每一个街坊，每一个同学。全然不是纪平猜测的那样，认为盛芳华是骗子。当然，这一点，在盛芳华跟纪平坦白她的目的之后，纪平已经明白。而今，眼前的一切只是确认。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很顺利，也很开心！
宴会结束，盛芳华没有挽留这些老街坊，老同学，因为她的生物制药厂即将在黄古县开工投产。大家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盛总，就这样的优惠条件，我们真的要跟春城市合作吗？”
送走了一干老街坊、老同学，在宴会厅内，营销总监苟一航直接将自己的不满表达了出来。全然不管纪平和崔悦还没走！
纪平闻言，淡淡一笑，替盛芳华接过话题，道：“那么，以苟总监的看法，我们春城市应该开出怎样的条件，才能让您觉得满意？”
“在现有优惠的基础上，免税三年，土地出让金，让利五个点，政府出资帮我们完善交通。同时，春城市电视台，应该为我们的投资造势，以及提供一些必要的后期广告支持！”
苟一航曾经是明市外资企业的营销总监，没少跟政府部门打交道。说起这些条件，那是真的头头是道，全都是曾经乃至时下某些地方政府的管用招商引资手段。
纪平听完苟一航的话，忽然笑了，道：“盛总，您觉得呢？”
盛芳华抿抿嘴唇，轻声道：“苟总监，我希望你明白一个要点。我来春城投资，目的是要回报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而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你说的这些，就此打住！”
“盛总……？”
苟一航傻眼，怎么会这样？之前，他们可不是这样计划的。
盛芳华不言语，冷厉的目光看向苟一航。聪明如她，怎么看不出苟一航对她的那点儿心思？就算是没有纪平，她也不可能跟苟一航产生任何的工作之外的关系。
“苟总监，你，境界还不够，眼光要长远啊！”纪平意味深长地开口。
眼光要长远啊！
长辈教训晚辈，领导教训下属，全然无二的口吻。苟一航瞬间有种血冲喉咙的感觉，即便是在之前的外资企业，那外国的大老板对他也是礼敬有加。那时候，便是明市的干部，省里的干部，也得给他几分的面子。
而今，纪平，一个小小的处级的招商局长居然在他的面前摆谱，教育他？
“纪局长是在说我鼠目寸光？”
苟一航的话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挑衅的口气。在盛芳华手下的众多人中，苟一航除了对产品研发团队的那些人存有几分忌惮，其他的人，他是真的不曾放在眼里。平时，苟一航也是以大哥大的形象存在。纪平的话，让他感觉大丢颜面。
“苟总监何来此言？”
纪平笑呵呵地看着苟一航，仿佛没有察觉苟一航的挑衅和怒火。苟一航的心思，纪平也看得清楚，从他看盛芳华的眼神中，纪平就明白，这是个对盛芳华起了心思的男人。可惜，盛芳华已经是纪平碗里的肉，想抢他的肉，下辈子有别想。
“纪局长不是说我目光要放长远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
纪平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对方，如此态度，让苟一航满腔的怒火没有发泄的渠道，就仿佛是他打出了刚猛无比的一拳，想要将面前的山岳崩碎。可是等到拳头砸上去，才发现，那所谓的山岳，根本就是一堆的棉花。
苟一航瞪着纪平，目光冒着火。
“盛总，我真诚地认为，我们需要慎重考虑跟春城市的合作！”
最终，苟一航将目光对准盛芳华。这些时日的接触，盛芳华对苟一航还是很看重。苟一航自觉，他如此强势态度，足以让盛芳华引起重视。
盛芳华原本还淡然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苟一航，我刚才的话，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还是，我做决定，需要你来帮我把关？”
“我……”
苟一航顿时如同被一盆凉水泼在头上，浑身冰凉刺骨。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曾经对他的建议算得上是言听计从的盛芳华，怎么会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盛芳华并不理会苟一航的震惊，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员工，沉声道：“我请你们记住一件事情。我做的决定，你们可以选择不执行，那么，请离开我的公司。有些事情，我允许民主表态，但有些事情，守好自己的本分！”
“纪局长，崔主任，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
盛芳华向着纪平和崔悦微微欠首。
纪平微微一笑，道：“盛总言重了。苟总监也是为了贵公司的利益，只是，苟总监还没有完成思想的转变，这个其实很容易理解！”
苟一航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投机主义者。他并不是商人，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资本积累。所以，目前他能做的就是给人打工，自以为胸有乾坤，其实不过走卒之命。
听着纪平跟盛芳华的对话，苟一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算是彻彻底底地栽了，颜面尽失。若是在以前，苟一航必然会当场走人。然而，苟一航不甘心，他放弃了高薪和大好的前程，是带着大目的而来的。
“盛总，对不起，我太看重企业利益，忽视了企业责任。我的错，我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