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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小子此时面部总算有了些表情,却只是一脸怒火,不过声音还是不大,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放屁,我他妈现在都是大气都不敢喘,脸都木了,还慈眉善目的,我这有三个桃印懋,你们贴胸放好,别乱说话。
要不我就收拾你们两个。”说着话,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木门。
桃木是五木至精,桃木也称作仙木,道是哪五木:榆枣桑柞槐。这桃木懋就是桃木印,单论懋有繁盛之意,护住阳气,让之繁盛,不被阴气所侵,平时都是挂在门户上的,贴胸而放,也有辟邪的作用,这也都是我在大队那些老书上看到的。当时我也注意到门梁中间放着一面古铜镜,只是奇怪的这镜子是正面朝里,我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布置,感觉透着古怪。
进门后刘大脑袋拿了火柴,点了门两旁的灯,这灯都是放在墙壁的龛里,透着古朴浑厚,是一个跪甬举着灯碗,上面乌黑锃亮,没有锈蚀的痕迹,如果没猜错,刘大脑袋会时来清扫。此时他并没有把门关上,灯芯燃的旺起来,石室我们才勉强看清楚,里面大概是十几平方长宽相等,上方也是青石砖穹顶,看样子有房间大概有四米高,如此看来,我们起码是在地下六七米的位置了。环顾四周,没什么摆设,只有几个彩陶罐摆放两侧,别无它件,正对门墙壁处是一个棕红漆木桌子,和东北当年常用的家用桌一般大小,只是木桌四处刻着祥云镂雕,其间有龙腾凤舞,百鸟争逐,极为精美,无论是雕饰还是外观感觉都是老器件了。
刘大脑袋点燃了桌上两盏神凤抱柱灯,中间俨然一个香炉,正上方墙壁上挂着一个女子画像,刘大脑袋持香点燃拜了三拜,我和大伟感觉是已去的故人,也鞠了三躬,算是敬意。
这布置加上刘大脑袋的这一举动,我感觉这里根本不是菜窖,而是墓室,当下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透着股阴风,只见墙角处,隐隐有一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头上有一发钗盘起一绺头发,脚穿白绣鞋,到是没有传说中女鬼的那种诡异,只是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在那里不停的抽泣,仔细一看,却和这画中女子如出一辙。
见此情形,我和大伟当时就慌了神,这他么不是见鬼了么,这死刘大脑袋要害死我们啊。,当下大伟就要动武,我拦住了他,不是我相信这刘大脑袋,而是起码我相信拐子爷,他在村里这么些年的威望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混出来的。
刘大脑袋见我们慌了神:“咋啦,啪啦,就这么点胆量啊!我还当是啥纯爷们儿呢,现在可以赶紧走,萧哥是看错人了。”
我忙镇定说:“没有,我们带着桃木呢,可不是玩具,用不着怕。”
大伟见了也忙抢话:“老子我阅女无数,还怕这一缕鬼魂了啊,我们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缠身。”
刘大脑袋鄙视了我们一眼说:“催牛吧,小寒丫子,要不是带着桃印懋,就你俩,在这环境,早就吓瘫歪了。”
我倒觉得此时不是犟嘴的时候,搞清楚状况比什么都重要,,忙问道:“刘叔,我感觉这鬼魂似乎没有害我们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啥来历啊?”
刘大脑袋顿了顿:“那你们要是不嫌我嘴碎,我就给你们说说,其实这鬼魂是我表妹,若细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鬼魂,只是余念而已,她曾被镇于此,当年这里还没有人家,只是一个山坡,有几座荒坟。我表妹被土匪用枪打死,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没有办法我只能给她立了个衣冠冢算是尽了孝道,也因此她怨恨难平,迷了心智。曾经有害人之意,不过好在老天怜悯,她行凶之夜遇上一个行脚僧人路过这附近,那僧人头戴圆草帽,遮住了眼睛,留着披肩长发,脚穿黑色罗汉鞋,身着淡白衬衣,深蓝色皂衣加身,手持一柄八尺禅杖,上部为杖头,呈塔婆形,上面附有大环,大环内各套有四个小环,走路时禅杖上各环碰击,发出清脆的锡铁撞击声,此人步履轻盈,飘逸潇洒,不似俗人,我表妹见此人不是个善茬,见了此人,扑将过去,却没想到那人躲也没躲,似若无物,与她交身而过,却似一缕清魂。此时她也感到惊讶,知道是碰上高人了,转身就要逃走,这行脚僧追也不追,只是原地立定,轻晃禅杖,发出清脆声音,我表妹只顾抱头嚎叫,颤抖不已,看样子不消一时三刻就会魂飞魄散,我那时还小,当时便倒头下跪,求那行脚僧放过她,那行脚僧没有言语,只是立定禅杖,大喝一声,我表妹的魂魄便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僵住了一般,那行脚僧拿出一个黑漆木盒,上面阳刻麒麟踏霭,凶猛威严,栩栩如生,只说是朋友之物,眼下收了魂魄在其中,并一再嘱咐我到,人死不能复生,当节哀顺变,麒麟是祥瑞之兆,这木盒可保魂魄平安。这地下室其实抗日那几年是日本人改造的防空洞,听说当年小日本也是看这里是山坡地,居高临下,可以作防御工事,又是一个瞰口。所以挖得很深,却没想到惊扰了这墓主人,据说当年这墓主人不腐不化,成了丧僵,活剥了好几个小日本,当时被抓来修筑工事的农工下的四散逃串,最后村里找了个有道行的高人封印了这个丧僵,一把火点了,之后这里就成了个老空墓室,解放后除四旧,我曾把这木盒子偷偷藏在这下边。之后在这里建了不少民房,我也便住在了这里,让她的魂魄安眠于此。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幻象,人死入轮回,她老人家早就投胎做人了,所以眼下你们不要怕。要真怕,也是该怕这原来的墓主人,只是这原来的墓主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为了防止邪祟作乱,那个行脚僧便在这门口置一面铜镜,正面朝向这室内,镇住这鬼魂,让这其中鬼魂再也无法离开作孽,他临走时让我在县城打了三枚桃木懋辟邪之用,刚好今天我们三个算是够用。所以她没敢现身,我带你们下来是拿两样东西而已。”
说罢叹了口气,刚才那女鬼也慢慢隐去了,果然只是幻象。只是一想到这里原来是个墓室,还闹过鬼,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浑身的不自在总像身后有什么盯着我们似的。
刘大脑袋打开那桌子下的抽屉,拿出一小捆绳子和一把匕首,交给我说:“萧哥吩咐你们来就是来拿这两样东西的,保管好。”
我看了看,这绳子纯黑色,手指粗细倒不算长,感觉捆个人还算够用,拔出匕首感觉是青铜制品,那是猴年马月的东西了,刃处也没什么光彩,看样子不怎么锋利,也不知还有什么用处。
我和大伟也没多问,小心收拾好。三人关了这石室门,原处返回。有种从地狱又回到人间的感觉。到了刘大脑袋家正屋,我们先是一番谢谢,之后说要赶时间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家西屋有鸟叫,胖子以前最爱掏鸟养鸟,话也没说就直奔西屋去了。
我们也赶过去,只见胖子长叹一口气说:“哎呀我说刘叔,您养的这鸟也太寒酸了吧,你看看,个不大,没精神,鸟毛乱糟糟的,知道的是鸟,不知道还以为是杂毛鸡呢,还留着干啥啊!”
我打量了一下,这鸟个头一般大,看上去也就喜鹊那么大,浑身羽毛凌乱不堪,给人一种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是那眼神还是那么犀利,让人对其心生敬意,身后有六条尾羽,被杂毛一遮不是很明显,看着已经没什么光彩了,总感觉好像在那一堆古书上见过,却也没留意,好奇心驱使,我对刘大脑袋说:“刘叔,您这鸟破不溜丢,还不如给我得了,我好好喂养它。”
刘大脑袋倒也爽快:“你拿走吧,这鸟是当年我在山上捡的,当时有腿伤看着可怜我也就养着了,放这快十年了,我给人都没人要,说是个病秧子鸟,你想要我求之不得,再没人要也就快成了我的下酒菜了。”
当下我就连带鸟笼一起拿走了,大伟还不停嘀咕说我见啥要啥,我告诉他这可能是个宝,没准拐子爷会认识,我们和刘大脑袋道了别,所获一根绳子,一把匕首,一只不知啥品种的鸟!匆忙之中竟然忽略了心中的一个莫大疑问:那刘大脑袋说的行脚僧人会不会就是拐子爷,只是救人要紧,没时间再回去问了,我们便匆匆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