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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们三个背靠背戒备,谨防那守墓奴偷袭,我握着猎枪的手沁满了汗,逆柱鬼面把我们搞得心乱如麻,还要提防那守墓女奴随时偷袭,处境很不乐观,虽然眼前的困难很难解决,但是真正让我心有余悸的却不是这些之前我对大伟和玲子说到这横梁逆柱时,告诉大伟这横椽是窨子木,当下大伟就沉默不语了,因为关于这窨子木,虽然我俩此次也是第一次见到,却曾在刚上中学时听拐子爷说起过关于这窨子木的一件事,那是拐子爷遇上白狐没几年之后的事,那时也是六二年大饥荒刚刚度过没几年的时候,各地大搞农业生产,开荒种地屯粮,全国大生产运动搞得风风火火,如火如荼。我们村西过了西大河不远有一大片空地,按庄家把式的看法来说土质很好,种上苞米大豆高粱啥的,只要没有天灾虫害,种出来的庄稼绝对比其他地方产量要高些,单看这块地上的荒草长势就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只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块地一直无人开荒,老一辈传下来的话,这块地只能闲置不能耕种,至于为什么谁也没有说过,年长日久,慢慢的村里人也就把老一辈的告诫淡忘了,何况当时都是积极响应党的号召,高产多产才是硬道理,眼看着这么一大片沃土闲置,此时有几个年轻人一合计,决心烧地开荒,虽然村里的老辈人极力劝阻,最后却也没什么效果,开荒之后,当然是垦地种粮,也就在垦荒的时候,一个知青锄地时猛的触到了几个坚硬之物,刨出来后发现是几片陶瓷,看起来年代久远,又往下挖了几锄头,结果越挖越多,一帮知青也是出于好奇,再加上那时破四旧,只信党不信邪,所以众人挥锄继续挖了下去,待到把下面挖出来时众人都傻了眼,原来这下面是一口大棺材,刚才挖出的碎陶片应该是这主人的陪葬品,只是这棺木通身炭黑色,竟有一点锈迹斑斑的感觉,几个胆子大的知青下去用手摸了摸,透出一股刺手的寒意,倒是有点金属的感觉,这些知青虽然大多受过较好的教育,然而对这古人墓葬之类的事却不怎么懂,再加上这棺木孤零零的躺在这空旷地土坑里,显得极为怪异,当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何况太阳已经落山,一帮人也没做什么理会,只是把土坑填了,想第二天找专业的人来处理。
然而祸端也就在那一晚发生了当晚众人回到住处之后,其中有一个湖南来的知青,叫梁伟忠,祖上曾经有人干过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的营生,奈何到了他这一辈,祖传的手艺早就没了,只是家里有些祖上留下的笔记,他没事看过一些,当时他也下到了这个土坑,摸了摸棺木,先是心中一惊,之后也是一阵暗喜,因为他看到这棺木通体炭黑,上面并没有封过漆,知道这是原木之色,这棺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却没有任何腐烂虫噬的痕迹,再加上棺木摸上去异常冰冷,算是极阴极寒之物,木质坚硬如铁,能占全这三个优点的棺木是极为罕有的,按照他的理解这就是窨子棺了,知道是有些年头之物了,所以便动了邪念,和一同下乡的两个湖南知青私下商量,说那是口老棺材,而且棺木罕见,里面定然有值钱之物,决定和这两个知青开棺取宝,若是因此发了横财,当然不用在这北大荒吃苦受罪,到哪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那两个知青经不住他怂恿,虽然觉得这么做极为恐惧,却也动了心思,决定和他一同前去,可惜的是这梁伟忠平日吊儿郎当,读书也是囫囵吞枣,对这窨子棺只知其一,不明其二,加上财迷心窍,想也不想三个人就趁黑夜去了那时是五月份,东北也是刚刚化冻可以种地,天气还比较冷,尤其到了夜晚,冷风更是飕飕的刮,三个人扛了铁锹,捂紧衣服,想到马上就要发财了,也顾不上土路难行急忙赶到这片荒地,找到了白天挖出棺材的地方,三个人求财心切,当下挥起铁锹一阵猛挖,由于是白天翻动过的熟土,所以不消一刻钟就把那口棺材挖了出来,此时梁伟忠的两个老乡还是犹豫了半天,这荒地死寂,只有几道毛月亮光,本就让人吓得直打哆嗦,他们此时生了退意,只想赶紧回去,可是梁伟忠也是胆子不小,当下拿起铁锹猛的向棺材撬去,夜空中一声金属碰撞的闷响,吓得那两个老乡蹲坐在地上,然而梁伟忠也是善作工作,和他们说了开棺发财之后的种种好处,三个人都是在湘西山区,平时连双像样的鞋都没穿过,也是穷怕了,不知算不算是穷则思变,两人和梁伟忠壮起胆子一起撬这棺材,只听夜空中铛铛的传来数声咯吱咯吱的闷响,没过多久,三个人一起用力把棺材盖硬生生的撅了起来,此时墓棺主人赫然眼前,借着月亮光,三人无不感到惊讶,只看到棺主人神态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身穿紫色蟒袍,脚穿步云踏紫官靴,双手合十胸前,紧握金云龙纹白玉圭,看上去是古代文官打扮,根本不像是死人,倒像是一位长者在这棺材里安然睡着了一般,这梁伟忠求财心切,也顾不上这怪事。别的他不懂,单是这棺主人手中白玉圭就是无价之宝,当下伸手就去拿那白玉圭,却怎么也挣不出来,心中一急,叫上两个老乡帮忙,两人试图掰开双手,梁伟忠拿白玉圭,此时却仍无效果,当下梁伟忠急了,难道这白玉圭入肉生根了不成,正迷惑着,借着月亮地他看到此时这棺主人脸部皮肤急速紧缩,慢慢从肉黄色变成绛紫色,并生出许多绿毛,眼眶凹陷,猛的睁开眼却全是血红之色,恰似一个红眼带皮骷髅,吓得他一蹲坐在地上,其他两个人见状尖叫几声,扔下铁锹拔腿便跑,此时梁伟忠吓得尿了一裤裆,腿都软了,却看那棺主人伸出枯手把在棺材沿上慢慢的坐了起来,捏的棺材沿咯吱咯吱作响,面目狰狞的看着梁伟忠第二天一早,同住处的知青看到三个人没有回来便四处寻找,最终在那片荒地上找到了他们三个,只是眼前的一切让人触目惊心,却也迷惑不解,这三个人全都被人掏了心窝,留下拳头大小的一个窟窿,心全都不见了,只是为何这三个人都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并没有痛苦不堪的表情,反而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难不成被人掏了心窝还很享受,再看那土坑里的棺材已经是空空如也,众人无不骇然,这里面的人是到哪里去了?
那时好就好在还有当初被痒揦子精害死的李半仙在,知青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这村长迷信思想根深蒂固,首先想到的竟是找来这李半仙,别看这李半仙平时在村里坑蒙骗讹,但是能把人忽悠的一个来一个来的,也是多少有点本事,脑子里还是有点货的,只是没用在正道上,此时看到这棺木也是吓得心虚,可是一大帮乡亲围着,这时不能掉了链子,于是强装镇定,一五一十的和村长说了,村长也是吓得一身虚汗,腿肚子不听使唤。
原来这李半仙看得出这棺木就是窨子木,这窨子木不是一般的贵重,甚至极少有人在一生里有缘得见,眼下这棺椁巨大厚实,这里面的主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绝不是简单人物,只是让李半仙心存恐惧,也是梁伟忠不知道的是,这窨子木是极阴之物,能震慑已经尸变的墓主人,而梁伟忠他们三个却贸贸然撬开了这棺椁,尸变也就在所难免,三人命丧于此也是必然,所以老人讲,这窨子棺是绝对碰不得的,之所以这片荒地一直少有人来,定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眼下最棘手的,是这棺主人不知去向当下人心惶惶,都怕这棺主人出来害人找上自己,一时间各户门窗紧闭,夜不出行,可是每隔几天还是有人莫名被害,死状和那三个人一般无二,却是束手无策,要说这李半仙也算积了次阴德,那一日太阳刚要落山,估摸又是在哪坑到了点钱,喝的酩酊大醉往家赶,走到村口时,却看到一只猫对着一个农户像孩子哭一般的叫,那农户赶也赶不走,当下这李半仙打了个激灵,酒意全无,认定眼前这农户可能就是那棺主人,因为猫见僵尸就会像孩子哭般冷叫,而且此时太阳还没全落山,说明这农户不怕阳光,这僵尸分为六个级别,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尸,飞尸,旱魃,尸魔,也就是传说中的犼。
此时李半仙看到那农户不惧阳光,不惧活人,猫见了也是冷叫,说明起码是飞尸一类的,哪是他所应付得了的,所以吓得他拔腿就跑,那农户见李半仙道人打扮,又是见他就跑,也是知道此时被他识破,所以当下纵跳如飞,几步赶到李半仙前现了本相要取他性命,李半仙也是求生心切,知道无路可逃,不顾一切和这僵尸厮打起来,饶是他祖上积德,运气好到了极点,挣扎之中胸口的八卦护心镜被这僵尸要取他心时扒了出来,晃的那僵尸痛苦不堪,他也是抽出桃木剑如利刃刺枯木般朝那飞尸心窝捅了下去,只见这僵尸七窍冒出缕缕黑烟,只剩一具干瘪的尸身,散发着阵阵恶臭。这李半仙虽然坑蒙拐讹,那也是他生性如此,祖上的东西充其量是学了皮毛,可这一身的行头却是货真价实的,都是祖辈传给他的,也算祖上庇佑让他捡回了一条命。此时他是吓得浑身发软,双腿打颤,好在这时有村民赶来,算是见证了他的“勇壮之举”,勇斗飞尸保的乡亲平安被传的沸沸扬扬,却没人传他尿湿了一裆,也由此不少村民对他心悦诚服,也算是为他在这十里八村忽悠挣钱打下了好基础,日后真就是过上了比半仙还享受的生活,人说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没成想这老小子最后竟挂在痒揦子山了。
数日之后有考古专家处理过那窨子木棺椁,从里面的陪葬品分析出这是古渤海国时的大臣棺椁,距今已经一千多年了,只是当时村民对飞尸的事三缄其口,拐子爷后来也说,这飞尸道行了得,若是在地下再埋些年月,恐怕就有成为旱魃的危险,到时老百姓可就遭难了,虽然被那三个知青挖了出来,可这飞尸食人心后却可以幻化成被害人的模样,并能知晓很多被害人生前的记忆以及行为习惯,所以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好在李半仙运气及背遇上了他,也是祖上积德让这李半仙除了飞尸,总算灭掉了这个祸害。可是当年这飞尸闹腾的动静实在不小,每每提起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很少有人提起,至于拐子爷为何对我说这些我却并不清楚,直到数年之后我才知道这其中缘由,当然那只是后话。
我曾经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当鬼故事给大伟和邻居的几个小伙伴讲过,他们也是吓得够呛,所以我提到窨子木这件事大伟也是沉默不语,心犯嘀咕眼下我们在这窨子木走廊里小心戒备着那守墓女尸的偷袭,本就很紧张,可是想到有窨子木就会有极阴之物,难不成再往前走我们也会碰上飞尸一类,那要怎么应付,此刻我心绪混乱,玲子和大伟也是焦躁不安,却听那咯咯咯的笑声由远及近,看来是那女尸要过来了,夹杂着鬼面的鬼笑声,让人感觉身在森罗地狱,来不及我们多想,猛然间在大伟那边出现一具白脸,随后扯出一身缁衣,不消说定是那女尸,此时又伸出阴森森的骨手向大伟扑面而来。
这边大伟也是本能的反应,猛的开了一枪,却被那女尸闪过,伸出手刀刺向大伟咽喉,我和玲子来不及反应,看来大伟要命丧于此了就在我们绝望之际,猛然身旁飘过一缕青衣,直奔缁衣女尸,伸出两手,恰似鱼跃龙门般将那女尸顶翻数米开外,那女尸此时面无表情,再无那诡异笑容,却是被这意外出现的状况惊的不轻,转身就要逃走,那青衣猛的拦在女尸之前挡住了去路,两下对峙着。
此时我才看清楚那一缕青衣竟是个女子打扮,虽然离得不远,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面部,只感觉有些眼熟,只见这女子一身绫罗青衣,腰系白色锦带,脚穿白绣鞋,却是古代女子打扮,通身给人一种朦胧感,无法细辨,确切的说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灵,只是此时她拦住这缁衣女鬼,倒像是冤家对头,四周鬼面的笑声也悄然全无。
此时我嘀咕一句:“这他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