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www.50zw.so,最快更新夜墓最新章节!
此时被槐树控制的顺懿皇后要用匕首刺向我,却命在旦夕之时收了手,还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我心有余悸,仍旧拿着匕首和她对峙着,就这样数分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此时大伟和玲子已经爬到了这槐树洞口,看样子已经安全了,为今之计不是要和她死磕,而是要想办法我也能全身而退!
此时却看见这顺懿皇后眼睛轻颌,竟然顺着眼角流下几滴眼泪,令人意外的竟然是血泪,殷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到下颌,慢慢的低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古墓里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们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既然这顺懿皇后没有再攻击我的意思,也顾不上到底为何,转身朝投下微光的地方跑去,看到那祭天宝匣里掉出的古玉还在地上,急忙捡了起来塞进怀里,顺势一跳抓住了树根,快速爬了上去,快要爬上洞口之时我又朝下看了看,只见那顺懿皇后仰着头看着我,两颊只剩两道泪痕,眼中却似透着一丝温婉慈爱看着我,倒让人感觉心里舒服,让人觉得她此时还是个活人,只见她缓缓摘下了头上的五福乌金头冠,抱在胸前,她身后的槐树根慢慢的脱离了她的身体,好似一条条死鱼垂下来,这顺懿皇后也慢慢的躺在地上,双手举着头冠,转眼间化作一具白骨,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却只是逃命要紧,急忙蹬了几步,上面大伟拽住我的手,终于从这顺懿皇后墓爬了出来,只可惜我的猎枪掉在了下面,我们三个爬出树洞,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这光明多少给人一种安全感,我仰天抻了个懒腰,感觉恍如隔世。
抬头看了看这槐树,确实如此苍劲挺拔,好似直通云霄,枝繁叶密,顶如华盖,树干粗壮,怕是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我们村口那棵老槐树和她相比,简直就是孙子辈的,也不知这棵老槐树已经历练了多少岁月,难怪顺懿皇后要佩戴上五福乌金步摇冠才能把它震慑住,说起这已经死去多年的皇后,为何最后她的眼神让我如此不解,给我留下了太难抹去的印痕。
玲子看我脱了险,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忙对我说:“刚子哥,你没事真好!”
我忙打趣说:“不是你说的等我吗,大老爷们咋能失信于女人呢!”
大伟在一旁说:“刚子,不管咋说,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以后这地下的东西我是再也不去碰了,里面的说道太多,我可不想再惹什么祸出来!”刚说完,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可惜了那个五福乌金步摇冠,老子就差那么一点就成了超级富豪了!”我和玲子只装作没听见。
说道这下面的东西我忽然想起临爬上来时我捡回来的那柄淡黄色的玉器,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总感觉这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那边大伟见我拿了一柄古玉,知道我是从下面带上来的,抬杠的劲又上来了,和我说:“哎呀我靠,刚子,你在下面说不让咱们碰这碰那,你手到黑,啥时候顺出这么块宝贝!”
我赶忙说:“别扯犊子,我拿它上来是感觉这玩意有用,刚才在下面时,我看那树姥姥站起来时下面有个匣子,感觉有可能是野史里面说的哀王送她的祭天宝匣,刚才她想取我的命时,我也是没办法举起那个匣子砸到她头上了,可能年头太久却被砸的稀巴烂,从里面掉出这么块玉,我觉得那匣子是装那皇后的头冠的,里面掉出的东西也肯定是有些门道,没准能和那乌金头冠一样有灵性,只是实在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特别,有什么称呼就更不清楚了?”说罢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的玲子也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哎呀,这是七星玄黄玉,我早见过!”那边大伟竟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和我们解释了一下。
“啥,你还认识这玩意,你从哪知道的。”我对大伟这么一说感到惊讶,他不是胡诌吧。
“那有啥不认识,于爷我跑长途运输,去过的地方多了,要说去得最频繁的那就是宁安了,那里有几个运输基地,我们开大解放车的常在那里停留,忙的时候和在家的时间相比也是五五开,那边经常有些小文物贩子跑动,扯块破布摆上些铜器陶罐破玉,说是以前渤海国留下的古董,能值多少多少钱,其实都他扯淡,哪有那么多东西让他们弄出来,都是假的,我在那边等货装车空闲时间很多,闲的没事就和他们侃大山,磨的时间久了好多东西就都认识了,这柄玉叫七星玄黄玉,因为从侧面看它的形状就是仿造北斗七星的形状刻制的,在他的正面有七个小圆孔代表北斗七星,其中第六星上面会有一个暗点,那是开阳星的伴星,只要是在那边摆古董摊的都会卖,我在那边时有个姓张的小伙,因为干这行在宁安那边跑动最勤,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张二腿子,尖嘴猴腮,实在不咋地,不过侃大山倒是很合我的胃口,他说他摆的东西都是真的,只有这七星玄黄玉是假的,因为这玉其实只有一柄,是当年哀王心爱之物,据说是当年萨满教的一位神巫送给他的,至于到底这玉有什么用就没人知道了,只说这七星古玉可以开启七星门,而这门只有一门是生门,其余都是死门,据说只有被这七星古玉选中的人才可以开启,否则死门一开,贻害无穷,直到渤海国灭亡,这七星玄黄玉便也随之失去了踪迹,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些摆摊的其实也只是忽悠外行而已,要是有人得了这样的宝玉谁还会闲的抽疯在这摆地摊,早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去了,不过刚子,你拿的这块也许是真的。”
我心中思量,也许吧,首先而言,这玉最开始是属于哀王的,最后没了踪迹,完全可以理解为哀王最后将这柄古玉送与顺懿皇后,而我们发现这玉是在顺懿皇后的墓里,又是在祭天宝匣里,可以初步断定这玉也许是祭祀用的,再者野史中说哀王对顺懿皇后始终恩爱如一,国破之时将这玉交给她也是合情合理,如此说来我手中的这柄七星玄黄玉是货真价实的了,没想到拿在我手里的东西竟然价值连城,此时我却感觉手中沉甸甸的,如此说并不是因为得到了这柄宝玉发了横财,而是认为这宝玉定然有着他不为人知的重要用途,单是这顺懿皇后死后还放在自己身下便可以看得出。
当下和大伟玲子说:“真没想到这么一柄看似普通的玉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当时我看到它是从祭天宝匣里掉出来的,认定这柄玉可能会有什么用处,所以才捡了回来,虽然对它还不了解,不过还是应该收好。”
这边刚说完,那边大伟麻利的抢了过去,攥在手里对我们说:“这玩意既然这么贵重,当然要找个最可靠的人收好,我于大伟就是不二人选了!”
大伟在这地下因为动了守墓奴的玉佩,又动了顺懿皇后头上的乌金冠,第一次是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第二次我们差点被连锅端了,我瞟了他一眼说:“你确定只是收好?”
大伟这边陈词:“那是当然,俗话说事不过三,咱不是那种不长记性的人,再者说了,不是你说的这次咱们三个你是队长吗,队长是主事的,负责审时度势,我是副的,负责烂七八糟的事,这种照顾玉器的事当然是我来了,玲子你是小兵,哥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真他么能扯,那你收好,咱们在这耽误太久了,要赶路了,别忘了咱们的正事!”我对他们说。
我们检查了一下随行物品,我的猎枪掉在下面了,上来时那把匕首别在腰间总还没丢,手电是全掉了,只剩我背包里的一个,现在也用不着,赶紧走就是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登时傻了眼,原来在我们四周是个乱葬岗子,也不知道是啥年月的坟茔地了,有的封土堆都已经塌陷,甚至连一个有墓碑的坟都看不到,一片凄凉破败的景象,看样子有百十米范围,好在天已放亮,我们虽然害怕,总还是心理可以接受的程度,三个人顾不上一夜折腾快速前行,途中草丛之中隐隐可以看到白花花的东西,应该是以前穷苦人家无钱安葬,一卷破席裹身,埋在此处,因为埋得浅,所以都被吃腐肉的野狗之类扒了出来,吃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走出这乱葬岗子,前面都是浅草地了,我们又走了半个小时,我和大伟及玲子说:“咱们原地休息一下吧,从昨天遇上痒揦子精到现在还没合眼呢,都睡一会,轮流戒备,我先值岗,一会你们谁睡醒了就换我!”说着拿了大伟的猎枪,示意他赶紧休息。
八月份东北的早晨已经比较凉了,只是这一路都很疲惫了,大伟和玲子都枕着我的背包,头靠着头不一会就睡着了,我闲着没事,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心里也是焦急,我们走的时候拐子爷并没有告诉我们这镇护将军墓到底在什么位置,只说翻过痒揦子山再有一天的脚程就能到了,可是既然是墓,多半是不封不树没什么标志,又如何去找呢,真奇怪拐子爷为何不说明白,难道他在隐瞒着什么吗?
我苦于思索没有头绪,又想到了在大队看到的那一些老书,其实在上来时看到那棵罕见的老槐树时,我就觉得书上的一些话是有道理的,比如有这么两句:积尸地,鬼藏坑,是人非鬼莫近前;古槐树,阴柳树,厉鬼缠身丧阳元。
积尸地指的应该就是我们遇见的铜尸塚了,而鬼藏坑就是那顺懿皇后墓了,古槐树自不必说,那树姥姥给我们造成的麻烦就是个最好的证明,这么短短两句所说的四样忌讳,我们却碰上了三样,能够活着出来当真算是福大命大了!
其中一本老书上提到了一些风水之说,我总觉得那些都是唬人的,也就随意翻了翻,没当回事,然而这一路遇上的很多无法解释的事,似乎书上却可以说清一二,让我不知不觉中对那上面的内容产生了依赖,希望借此寻求答案,我看了看四周,首先想到我们在地下就像沿着一个走廊在走,一直到爬出洞口也没有岔路,心里一惊,难不成那种走廊设计就是书上所说的灵蛇顶宝穴,应该没错,那条长长的走廊就是蛇身,而顺懿皇后的墓室呈三角形,怕是就是这蛇头的形状了,而地面上的这棵大榕树就是寓意着这灵蛇的蛇簇,按理说设计这墓穴的人将这千年古槐树作为蛇顶簇是错误的选择,只是葬于此处的是母仪天下顺懿皇后,再加上她头戴五福乌金步摇冠,不但镇住这槐树了,还让槐树根成为顺懿皇后**不腐的给养源泉,只可惜那微妙的平衡却让我们不经意间打破了,好在不知道为何那顺懿皇后最后竟像恢复了理智一般不再攻击我们,使得我们全身而退。
按照书上的解释,我回头看了看我背后的山,也就是与老槐树正想对不远处的位置,估摸我们中午就能到那山之下,说是山其实应说是山丘更为贴切,其实在东北像这样的低缓的山倒是极少见,远处看去倒有些像个巨大的龟背,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山腰处有两道水流奔涌而下,估摸是天然矿泉了,远远看去,这山像做一个匍匐在地的乌龟,而这两道水流却有些像是龟爪,由于水流奔涌倒像是一只正在爬行的乌龟,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我目不能及的山背后也定然有两条同样的水流,是为这乌龟的另外两只龟爪。远远望着这山顶上,似乎立着一块碑,目之所及却根本看不清楚什么。
我沉思良久,感觉能和树上对上号的的风水之说倒是有一种,那就是赑屃驮碑穴,这赑屃是龙之九子之一,长得和乌龟很像,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而关于这赑屃的传说,赑屃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治水之功不可没,之后大禹怕他野性难改,于是命搬山力士搬来顶天立地的石碑压在她的身上,这样赑屃只能四脚撑地,缓慢爬行,碑上刻着他当年随大禹治水的功绩,受到后人景仰。
按常理说这赑屃驮碑不可做一种风水格局,因为他是龙之九子之一,本是神物,凡人是承受不起的,可眼下来看,这明明是极好的风水格局,而且赑屃模样俱全,之前的灵蛇顶宝穴眼下正在其正前方,从形状来看似乎正算是这赑屃的头颈,书上曾说其实赑屃在传说之中实际上与蛇首龟身的玄武同出一辙,如此也说得通,其实而且有千年古槐做顶簇,是在合适不过,难不成这镇护将军就葬于此,可是就算这镇护将军沙场建功,保家卫国,如此格局也难以承受吧,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乱,完全理不清头绪,索性等玲子和大伟休息好了,我们三个人上山看看便知道了,反正这山也是我们前行的必经之路,而且单论时间来看,我们到大这山上之后也就是翻过痒揦子山一天的脚程,按理说这镇护将军极有可能在这座山上,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
这边还在思索,那边却猛地传来一阵长嚎的声音,在这静寂拂晓显得格外凄凉,此时熟睡的大伟和玲子也被惊醒,全无睡意,我寻声望去,却只见不远处的荒草丛里闪着两点绿油油的光,在这黎明暗蓝的环境里格外扎眼,大伟快步上前抢过我手中的猎枪挡在我前面对我说:“刚子,不知道又是啥玩意,这次我上,你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