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起波澜(2)

永远之间姚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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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子也没有含糊,与其说的等待我寻问,倒不如说是她在一点点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却又不便直言,只希望以我们从小便相识所产生的默契而让我去领悟,“这腹子蜘蛛虽然个头不大,却总是成群结队,加上剧毒无比,无论破坏力还是捕食能力都绝不次于赫赫有名的沙漠行军蚁,可以说是所向披靡,自然界中根本没有他的天敌,曾一度泛滥成灾,直到后来巨角仙的出现。这些巨角仙是西域的巫师所培养出来的,原来只是普通的甲虫而已,这些甲虫被捕获后,放在特殊的檀木鼎中,据说这种鼎可以封印百虫,任何进入的虫子绝没有逃出的可能,原因只在于鼎内有剧毒,进入檀木鼎的虫子都会沉醉其中,关于这毒质的由来史书上并没有任何记载,野迹间流传这种剧毒是在九灯盏中提炼出来的,这种植物是断肠草的一种,其实在田间地头都可以看到,大多和婆婆丁长在一起,当将其茎折断后便会有乳白色的液体流出,也正是这种液体含有剧毒,人畜若是接触到了很容易丧命,这些甲虫每日在檀木鼎中培养,终日在这剧毒的环境中生长,最后十存其一就算不错了,这些甲虫由西域巫师每日喂食照料,年长日久,甲虫在鼎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角突却比一般的甲虫大出很多,而且坚硬异常,足以刺穿腹子蜘蛛,这种甲虫周身散发着九灯盏这种植物的剧毒,腹子蜘蛛见了克星定然四散逃窜,这甲虫虽然看似笨拙,实际上十分灵敏,极容易把腹子蜘蛛围困住,而当这些甲虫杀死并啃食腹子蜘蛛时,自身也因为中了这种蜘蛛的剧毒而死,死之前这些甲虫会再次抱成一团,看上去只是一颗颗黑亮的珠子,所以最后石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那时也是咱们逃生的最好时机。”

    “要我说,这巫师培育这些巨角仙不会只是为了消灭腹子蜘蛛吧,这些蜘蛛都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于他们是不搭边的存在,对人而言更是没有什么威胁,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培育巨角仙去消灭他们吧!”我提出了自己的一点疑惑。

    “刚子哥,这点你说得对,其实巫师的目的远不止这样,能培育出巨角仙这种甲虫的,在西域众多的巫师之中也只有他一人,据说此人是海外方士,至于他的背景无人可知,只是流传他的名字叫迦罗须,根本无法通过名字判断他的出身来处,是个异常古怪的人,随身只有一只独眼狼犬和檀木鼎相伴,据说这独眼狼犬曾经和一只斑斓猛虎肉搏,因此失去左眼,最后却杀死了这只猛虎,凶悍异常,却不知为何见到这个人却只是服服帖帖,而檀木鼎据说是他的祖传之物,上面刻有涡虫古文,没有人知道其中含义,据说当年这巫师到达西域后曾留在龟兹国,因为当年的国内的一场变故而使得他倍受人尊敬,从此留在了那里直到终老。”

    “你说的这龟兹国我当然知道,那也算是西域三十六国中一个大国了,是唐代安西四镇的其中一个,算是很强盛了,你说的变故该不会是东汉年间的龟兹国变吧?

    玲子沉思了一下,从他的表情里我可以感觉到他下面说的话会有所隐瞒,也许会关乎到他的一些秘密,毕竟这一路来我觉得玲子越来越出乎我的想像,但是不论他说什么都是我急于知道的,玲子那边说:“正是那次变故,只不过与其说是变故,更不如说是一场浩劫,因为那次变故而引起的异常变乱,若不是迦罗须路过龟兹国,后果也许真的不堪设想。按照正史的记载,那是东汉建武二十二年发生的事,那时莎车王贤杀害龟兹国国王,将龟兹国分化为龟兹,乌叠国,封则罗为龟兹国王,封驷鞬为乌垒王,数年之后,国内战乱再起,龟兹国人奇异杀则罗,驷鞬两位傀儡国王,派遣使者到匈奴,请求另立新王,恢复统一体制,于是匈奴立龟兹贵人身毒为龟兹国国王,此后龟兹国也就隶属匈奴,享受了数十年太平,而这其中龟兹国王被害的原因却一直没有定论,也因此正史中没有明确的记载,其实当时国内对于国王的死因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是被毒死,因为国王浑身透着幽蓝之色,甚至有些透明,血管凸显,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身体内一般,然则身体却没有任何伤口,纵是知道国王是中毒而死,因为国王饮食完全不为心腹之外的人接触,何况这次变故之后国王心腹没有任何一人在这场变乱中幸免,包括九族全部被杀,这就更加无法查出国王的死因,紧接着没多久,国内不断发生有人死亡的案件,症状与国王一模一样,一时间国内人心惶惶,都说是招受天谴,也正在这时,这个叫伽罗须的巫师来到了龟兹国,使得国内免于一场浩劫!”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也没有一点头绪,但凡被害死的人总会留下一些线索,说白了,死人也会用一些身体上的蛛丝马迹来说话的,只是这国王死的是很蹊跷了,难不成和这腹子蜘蛛有什么联系。”

    “的确是这样,因为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国内已经陷入一片恐慌,甚至不少人纷纷外逃避难,可惜的是这些外逃的人也有部分未能幸免,当迦罗须来到龟兹国后,曾有当地百姓劝其离开,但当他看见有人处理死尸时曾经上前查验,依据他当时的经验,劝说当地人解剖验尸,但是在那个封建思想异常凝重的时代,魂归黄土,死留全尸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损伤死人身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甚至是有违人伦的。

    无奈之下伽罗须只有在夜里带着身旁的独眼狼犬到荒塚地里开馆剖尸,以求找到答案,当他打开棺木准备验尸的时候,尸体已经显现多处尸斑,腐臭难闻,身旁的独眼狼犬显现出极度的紧张和愤怒,咆哮着对着死尸的胸口处,此时的伽罗须已经大致推断出死者原因,于是取出身边檀木鼎罩在尸体胸口之上,不多时却只见尸体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拱动,随后就见胸口处破开一道指宽口子,从腐肉里探出八只细长爪子,却原来是一只长毛蜘蛛,因为伽罗须将檀木鼎罩在死者胸口之上,这鼎虽然内有剧毒,却有着檀木异香经年不散,这蜘蛛正是被这鼎香所吸引,所以才拱破尸体而出,这迦罗须眼疾手快,顺势将蜘蛛装入檀木鼎内,盖上鼎盖,起初鼎内还有蜘蛛挠动鼎壁的声音,不消一时半刻便没了动静,伽罗须收好檀木鼎,重新将死者放入棺内盖上坟土,鞠了三躬,便带着独眼狼犬回到龟兹城的住处去了。

    余下的几天,伽罗须将鼎内的蜘蛛取了出来仔细琢磨,结果也令他大吃一惊,这正是当时西域罕见的腹子蜘蛛,虽然这种蜘蛛和一般蜘蛛大小无二,甚至没有吐丝结网的能力,但是其毒性却是异常刚猛,仗着前腭如剃刀般锋利,可以轻易从人七窍进入体内,并且这种蜘蛛最为阴毒之处是进入人体内便寄宿在人的心脏之内,而且释放出的毒素可以让人周身麻痹,纵然是在人体内钻来钻去也是让人浑然不觉,诡异阴狠至极,换言之,当其进入心脏之时,也便是人殉命之日,这种蜘蛛进入心脏后便进入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只是浑身的剧毒还会向人体慢慢渗透,这也便是为何人死者身体曾显半透明的幽蓝之色,完全是这腹子蜘蛛的毒素所致。

    这伽罗须曾经到访过西域,知道这腹子蜘蛛是西域三种毒虫之首,是只有西域的巫师方士才会知道的东西,也就是说,害死龟兹国王的极有可能是莎车国内的术士,如此看来,迦罗须已经知道害死龟兹国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了,这人他再熟悉不过,咱们这里暂时不说。

    只说迦罗须知道这种毒虫已经在国内蔓延,再耽搁下去龟兹国必然成为死亡之城,于是他便就地取材,收集了许多九灯盏的毒汁作为引子,将捕获的甲虫放入檀木鼎中培养,并用河蛊石磨成的碎末喂养,以防止这些甲虫抵抗不了九灯盏的毒性而死,这样仅仅是数日之后,伽罗须便将存活下来的甲虫放了出去。

    因为之前曾经将这腹子蜘蛛放入鼎内,这些甲虫也便在城内追寻着这些蜘蛛的踪迹,这样又过几日,城内虽然还有人陆续死亡,那也只是之前的腹子蜘蛛已经进入体内,当是天命如此。伽罗须当时以不受分文施符为名,曾言得其符者三天内若无灾祸,便可避过此次劫难,其实按照当时伽罗须的推断,三日之内这些甲虫即可全灭腹子蜘蛛,果不其然,三日之后再无人死去,于是伽罗须神算天机的名声便在当地传开,龟兹国人也将其如神明般崇拜,礼待有加,之后伽罗须带人将附近残存的夜魅香焚烧毁尽,彻底断了腹子蜘蛛再次苏醒的可能。龟兹复国之后,迦罗须被当时国王器重成为国师,然而他一向行事低稳,不喜表于人前,虽然留在国内,却极少有人再见过他,纵是大型的礼祭场合也不会见到他的身影,关于他的一切都已经成了一个谜,只是在那次浩劫之后不久,莎车国巫师无疾而终,曾有人认为是伽罗须所为。很多人都认为迦罗须随身携带的檀木鼎上刻着的涡虫古文,实际上是记载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当时无人可以解开,而伽罗须直到寿终正寝也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檀木鼎自此再也没有在世上出现,曾有人觊觎这檀木鼎,可惜关于伽罗须的陵墓位置也一直是一个谜,曾经有多少人去寻找过,都是无功而返,甚至是白白丢了性命!

    我想刚才咱们碰到的巨角仙,应该就是伽罗须当年培养的,只是为何能经历千余年之久到现在,却无人可知了,据说这种甲虫在蜷缩成一颗珠子时,浑身完全没有生命迹象,这似乎可以算作是这种甲虫活了千年之久一种解释。“我和玲子说:“现在这些甲虫已经全部死光了,说白了死无对证,这甲虫只能和伽罗须一样算是一个未解之谜了,也许那黑衣人是迦罗须的后人,所以才会有这种甲虫,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紧跟着咱们却不肯露面,就算是和咱们站一队的,我想也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刚子哥,咱们眼下就不要管他了,现在平安才是咱们最应该庆幸的!”

    “那倒是,不过刚才的经历想想都让人浑身的不自在,咱们现在应该过那座桥,到对面去,我想镇护将军的墓室一定就在对面!”

    我和玲子绕过刚才劈死的那只高脚蜘蛛,我下意识的拿手电照了照这家伙的腹部,好在完好无损,只是看着他张牙舞爪,螯牙挺开的死相,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走到桥上,却不理解这桥整体看上去是石砌而成,为何这桥面却是木板铺就,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看样子已经有些腐朽了。我们不敢怠慢,最短的时间过去再说,下边河流声音很小,按我的推断,要么是极浅的细沙河流,没什么起伏,所以水流声不大,要么就是极深得河流,因为水势太深,纵然河底不平也无法在表面激起浪花涟漪,所以河面反倒极为平静。

    我们刚从之前的险境中缓过神来,自然无心再去研究这水势的深浅。

    待我们走到桥中央时,我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种比我们走在木板上更为嘈杂的声音,只是一如的咯吱咯吱的响动,因为太嘈杂,竟然无法断定是什么东西,在什么方位,只是觉得越来越向我们靠拢,我拿手电照了照四周,只看到桥板在震动,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那定然是在桥板之下,管他是什么,三十六计走位上。

    我拽起玲子正待往前跑,却猛觉左脚一沉,玲子见状急忙过来拉我,我顺势将他推开,大喊一声:“快跑到对岸去!”

    玲子见我陷入困境,知是不妙,依旧不肯走,我的左脚仍旧下陷,不多时这桥面的腐木板便会支撑不住,奈何重心不稳吃不上劲,却是什么东西在往下拉我,透过踩坏的木板缝隙我往下看了看,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大致看清楚了下面的拽我的家伙,不禁心里一紧,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