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痒

邵火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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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右手手掌奇痒无比。开始的症状是拇指和食指发痒,几天后五个指头都痒了起来,这时拿左手挠挠还可以缓解,后来那痒升级了,连整个巴掌都痒了起来,而且奇痒无比,仅靠挠挠丝毫不起作用,只有把整个手掌用力地向桌面拍打,才略略好转一点。因此,老张的家里每天都能听到那“啪啪”的响声。

    随着发作的频率逐渐走高,一家人包括邻居已不能忍受那“啪啪”的噪音,老张的儿子决定带老张去看医生。

    他们先是到皮肤科,皮肤科的医生作了一系列的检查后,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让他们转到血液科;血液科医生作了一系列检查后,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让他们转到神经科;神经科医生作了一系列检查后,同样没得出任何结论,让他们转到心脑血管科……

    这时老张的儿子忍受不了,对着医生吼道:“你们到底会不会看病?怎么把病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老张制止了儿子,连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爸,这怎么可以理解呢?这检查那检查花了那么多冤枉钱,却没解决问题。”儿子愤愤不平。

    老张的心态很好:“算了吧,没得出结论不就是结论吗?还是回家吧,改天我们到北京的大医院看看。”爷俩打道回府。老张那“啪啪”的声音依然时时响起,以至于一家人已见怪不怪了。

    突然有一天,儿子感到家里安安静静得像缺少点什么,原来整整一上午没听到那“啪啪”的声音,儿子奇怪地到书房去看看,发现老张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向纸上用力地盖去。

    儿子奇怪地问:“老爸,你在做什么啊?”老张精神焕发,声若洪钟地回答:“我今天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枚废弃的公章,我正在盖章玩呢。”儿子一看,可不是吗,那厚厚的一叠信纸已被老爸密密麻麻地盖满了公章。

    儿子问:“老爸,你的手不痒了?”老张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不痒了,拿起这玩意就一点不痒了!”儿子突然找到了老爸的病因,也理解了老爸为什么不反感医院那种“踢皮球”的做法。

    儿子明白,那是老爸局长在位时惯用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