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春天的火车

王常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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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冬天,应一家杂志社之邀去参加一个笔会。

    等料理完家里的事情后,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整个城市瞬间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本来就塞车严重的城市通更加堵塞了,汽车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有气无力地向前行驶着。

    我不停地看着手表,面露焦急之情。司机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赶上车。我说司机,你怎么知道我赶火车?司机笑着说,大大小小也开了十多年的车了,这点错不了。

    雪下得太大了,车窗上布满了雪花,司机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用手擦着窗上的雪花,他紧张忙碌的身影,让我更加着急起来。

    与我一同去开会的小李已经到了车站。他不断给我发短信问我到哪里了?他一再提醒我,现在外面塞车严重,别误了车。我一边给他回短信,一边看着车外,心情也被飘浮的雪花搅得一团糟。

    从我所在的小城到达我所去的城市,每天只有这么一趟车。现在正处在车票最紧张时期,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一张卧铺,笔会只有短短的二天,如果今天赶不上火车,笔会就参加不上了,对于这次笔会我有太多的期待。

    好在这一次去参加笔会,有同行的小李作伴,对自小有残疾的我来说,路上有个照应,又多了一份希望。

    在焦急等待和盼望中,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行驶,汽车终于到达了车站。我看了看表,离开车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为了让我们几个坐车的能赶上火车,司机临时改变了停靠地点,把车直接开到了火车站广场。

    下车时,我看到司机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他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好悬啊,差一点让你们没赶上车,还好总算赶上了,你不知道,我比你们还着急。他匆忙为我们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驾起车匆忙离去,因为车站广场不让停车。

    当我深一脚浅一脚到达站台时,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看到,别的车厢列车员都已经上车了,只有我乘坐的9号车厢列车员在寒风中站立着。

    看着眼前的火车,我有点走不动了,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感觉是那样的漫长。我突然发现,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小李,他一脸笑着说,哥,终于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我说车快开了,你怎么还不上车?小李笑着说,我在等你啊,他接过我的包,搀扶着我小心地走着,这一老一少,步伐一致,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我俩刚踏上火车,列车就开动了。看着窗外的雪花,我双眼模糊起来。我说小李,这一路走来,让我感觉到太多的温暖。小李笑着说,你看看,这外面虽冷,车内却很暖和,因为这是一趟开往春天的火车……

    小李笑了,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