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辛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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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发生“拉屎门”事件后,哥跟pitt的关系更加紧张。因为飞飞姐的支持力度不够,pitt不再对哥吐口水,但冷嘲热讽在所难免,动不动就要**哥。跟京都户口相比,pitt对哥的教育背景更加鄙视。他认为,哥根本就是个土鳖,下流社会的痞子。

    pitt经常拿出柏林国际狗校的毕业证,在哥面前显摆自己的海归身份,并不时训斥哥:就他妈一西京土鳖,还有脸在京大当狗!柏林国际狗校哥知道,类似宠物界的哥廷根大学。pitt的话让哥无地自容。哥虽对自己的学问有信心,但毕竟自学成才,也就在吴家坟社区狗校混过几天。

    尽管pitt名校毕业,但在斗心眼方面,未必是哥的对手。如果柏拉图碰见李大耳朵,不被玩死才怪。哥从《道德经》中学到的智慧,远比所谓《理想国》实用得多。海归之所以变海龟,就是因为水土不服,被土鳖玩得生不如死。

    制伏pitt虽是既定方针,但哥并不想来得太紧太狠。哥之所以急着下重手,完全是被这个王八蛋逼的。既然你要玩死哥,就别怪哥亮剑了。所谓上帝想让谁灭亡,必先让他发狂,如此而已。

    哥跟pitt的冲突,发生在禅浴天堂后边的小花园。当时豹哥约了辛可大师谈事,哥也跟着去了。自“拉屎门”事件后,辛可大师开始对哥刮目相看,如果条件许可,出去办事经常会带上哥。

    禅浴天堂由雪积寺部分殿宇拆建而成,就是利用雪积寺附近的温泉,建设高档洗浴中心,豹哥与雪积寺各占50%的股份。禅浴是京大几位教授的创意,所谓沐浴亦修禅。教授们还发表了不少论文,指出这里的温泉不但包治百病,泡久了还能顿悟成佛、白日飞升。

    雪积寺的主持是京大文学院毕业的宋博士,法号诚空。诚空法师原本在报社工作,后来在争夺社长宝座时功败垂成,加上收入不甚理想,索性刮光脑袋做了和尚。凡此种种,是他的第三任老婆的小公狗凡心告诉哥的。诚空法师也是辛可大师的好友,大师协会的常务副会长。小公狗说,诚空法师不愧为京大高材生,对做强做大心灵产业颇有心得,做了主持后很快把雪积寺搞得风生水起。其中广为宗教及经济学界称道的有五点:

    一是跟京大宗教学研究中心合作,创办各类培训班,出售佛学学位证书或结业证,有人做过统计,仅此一项,雪积寺每年收入达500万;

    二是在京大经管学院张峰奇院长策划下,按照市场经济原则,把雪积寺附属的物业出租,搞了一堆灵修和古法按摩、足疗馆,一度准备把大雄宝殿也租给小舅子经营,最后由于网民起哄才作罢;

    三是举办各类活动,包括组织和尚们打拳或跳舞。最负盛名的是每年的抢头香,经过公开拍卖,头香价值一度飙升至80万;

    四是开发了一系列产品,比如素食餐点、观音洗面奶、阿弥陀佛矿泉水、罗汉口香糖、弥勒减肥茶以及四大天王床上用品系列等等;

    五是利用雪积寺的品牌效应,在全国托管、兼并了不少寺庙,搞连锁经营,下一步准备走出国门,到世界各地建立跨国寺庙连锁机构;

    六是与豹哥合作创建禅浴天堂。

    禅浴天堂建成后,很快成为国内标志性的休闲娱乐设施,达官贵人趋之若鹜,在文化及宗教界也引起巨大反响。著名文化学者秋蝉先生特别撰文指出,禅浴是禅宗理论的重大发展,慧能法师讲“见性成佛”,如何见性,通过洗屁股打通任督二脉,上下通畅,无疑是个好办法。在秋蝉看来,阻碍人们成佛的主要魔障就是便秘,而禅浴是治疗便秘的不二法门,这也切合德国哲人尼采的论断。秋蝉还现身说法,认为自己能提出伟大的“交叉敢染”理论,就得益于禅浴天堂。文章发表后,有人开玩笑说,依照秋蝉的理论,以后把澡堂子改成大雷音寺算了。

    诚空法师为此被誉为经济和尚。至于是否已悟道成佛,哥不得而知。据说他在京都乃至国外都有很多房产。有家海外媒体曾披露,诚空法师不但在瑞士银行有数亿存款,还在伦敦养着一个女朋友。女朋友是京大艺术学院的硕士,给诚空法师生了个儿子,现正在伊顿公学读书。尽管是传言,但在网上炒得很热,最后在有关机构干涉下,风波才渐渐平息。

    哥对此也是人云亦云。也许如自由派经济学大师张峰奇院长所说,诚空法师是当代仅次于台湾星云大师的伟大佛学家和宗教改革家。但有一点哥可以确认,诚空法师家小公狗凡心的项圈,镶嵌着货真价实的蓝红宝石。

    禅浴天堂的设计者是京大建筑学院的谷教授,在耶鲁混过几年,是国内大帽子建筑设计专业户。禅浴天堂外形为典型的印度圆顶浮屠建筑,规模极其宏大。内壁浮雕参考了印度克久拉霍坎达里亚·摩诃提婆神庙的各类独特造型,并镌刻着著名的印度《爱经》及国学经典《**经》片断。凡此种种,足够让每个顾客血脉膨胀,激情飞扬。

    当天除了辛可大师,豹哥的客人还有考古研究所、唐史学会、京都博物院等单位的专家学者,估计有七八个。因为当时他们都光屁股泡在池子里,像一群长白山没毛猪,哥没数清楚,也懒得数。

    那是哥见过的最奢华的浴池。据豹哥讲,其档次完全不输给唐玄宗与杨贵妃洗澡的莲花汤,至少面积是后者的三倍,全部用进口白色大理石砌成,镶着西周风格云纹金边。环绕着浴池,有造型逼真的十八罗汉青铜雕塑,嘴里喷着水形成伞形水雾,蔚为壮观。

    池水呈黄褐色,据说其中加了人参鹿角等名贵中草药,水面上还点缀着不少玫瑰花瓣。大家慵懒地躺在池子里,每人边上有一位性感的妙龄少女,托着考究的青花瓷盘,盛有各式精致酒菜。纵情吃喝、随意把玩,有人还动不动拽几句诗文,雅兴十足。辛可大师称之为现代“兰亭诗会”。哥发现在左边屏风上,除了美女出浴图,确实刻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豹哥张罗这次聚会,是为了刚从咸阳古墓中挖出的文物。觥筹交错之间,朴总不时拿出文物,放在青铜盘中,让美女托着,随水漂流,请各位专家鉴赏。对此哥兴趣寥寥,唯一的看点是朴总的下边,哥当时想,如果他想进宫的话,都不用麻烦净身房的师傅了。

    总体上讲,专家们对这批文物的价值评价不高。考古所的水教授认为墓主人最多也就是中产阶级,有车有房有两个小老婆,但绝非名门显贵。倒是墓的形制非常独特,等豹哥挖完了,他们再去考古发掘一番。水教授对豹哥赞不绝口,称他是中国田野考古第一达人,因为国内很多重大的考古发现,都是豹哥先干完活,文物考古部门才进行抢救性挖掘。

    京都博物院的姜研究员基本上同意水教授的意见。他认为这种东西的主要用途是送礼,但以这批文物的价值,也只能送给县处级。如果一定要送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尚需精心包装。豹哥听了笑道:这个咱就不操心了,关键是能卖个好价钱!而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就仰仗各位大师了。

    辛可大师笑道:冯总说得是,这个还需要陶会长多帮忙。唐史学会的陶会长正忙着和身边美女互动,抬头回应道:具体情况辛可大师已给我说了,东西也看了,冯总放心,我正在构思一篇文章,我的建议是把它定性为唐中期太守的墓,就说这些东西对唐史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豹哥接了陶会长的话茬道:太守也就是个地市级领导,低了吧?现在搞收藏的各种老板眼头很高啊!还是辛可大师段位高:我们为什么不能打开思路,更open一些呢?非要拘泥于唐朝吗?比如说秦汉,行不行?陶会长闻言想了想,道:辛可大师说得也是,解放思想嘛,我回头再翻翻《资治通鉴》,琢磨一下,保证让冯总满意。

    大家齐声叫好,包括池子里的美女。冯总也满意,提议大家干了杯中酒,去后边的包房happy。冯总特别强调,刚从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弄了些上等货,贝卢斯科尼最喜欢的牌子,已经放在各位的床头了。

    酒足饭饱,豹哥跟专家们各自去包房里探讨生物学问题。哥闲得无聊,独自从禅浴天堂后门溜出来,在小花园里做有氧运动。

    当哥正靠着墙做俯卧撑时,突然看见pitt带着几只公狗冲了过来。哥见来者不善,赶紧往屋子里跑,但为时已晚,被他们团团围住。

    pitt指着哥对带头的一只德国黑贝道:大哥,就是这个土鳖!德国黑贝抽了抽鼻子,冷笑着质问哥。

    ——就你啊,长这操行!哪儿毕业的?

    ——没……西京吴家坟狗校!

    ——陕师大边上那个吧?原来是个土鳖啊!

    ——……

    ——土鳖还他妈狂,老二,告诉他爷是哪毕业的。

    说着有只斑点犬走了过来,大声道:孙子,知道我们老大是哪毕业的吗?english皇家狗校!德国黑贝听了得意地晃着脑袋:就你这种土鳖,也想混京都?!要么给爷早点滚,要么等着爷弄死你。

    哥只是听着,默不作声。反正到这份上,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拼了。哥的沉默很伤德国黑贝的自尊心,他冲pitt道:兄弟你说,我们是饶了这孙子,还是弄死他?pitt冲哥吐了一口唾沫。德国黑贝见状大喊一声:兄弟们,那还等什么,给我上!

    他们一窝蜂冲了上来,把哥扑倒在地。哥也没那么怂,照着德国黑贝的后腿使劲一口,引来几声惨叫。大家见老大火线受伤,大叫着向哥发起疯狂围攻。哥全身的毛被撕得七零八落。尽管哥奋力反抗,可毕竟以一当十、寡不敌众,哥心里明白,哥的死期到了。

    但哥的运气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就在哥最绝望、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呼啸而来,哥哭了。

    龙哥大叫着冲了过来,跟德国黑贝他们展开肉搏战,当然,还包括落雁桥下的几个兄弟。尽管德国黑贝他们体型彪悍,且毕业于名校,但打起架来未必是龙哥兄弟的对手。龙哥可是在江湖上滚过来的身经百战的愣头青。当年他单挑一群藏獒的壮举,至今为落雁区的京漂们津津乐道。

    德国黑贝见情况不妙,大喊一声,带着手下逃之夭夭。临走还扔下一句:你等着,孙子,爷有空来收拾你,落雁区是爷的地界。龙哥啐了他一口:有种你别跑啊,跟爷再战一百个回合。最可怜的是那只斑点狗,屁股上的肉被卸下一大块,撇着罗圈腿一边跑,一边哭爹喊娘。

    至于pitt,哥醒过神时已发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听龙哥的手下说,他们冲过来时,pitt提前溜了。就因为这件事,pitt回去后被德国黑贝痛打了一顿,并取消了他落雁区海归联谊会的会员资格。

    龙哥他们几个把哥拖到小花园里有阳光的墙角,帮哥简单做了处理。好在都是皮肉之伤,哥休息了一会,喝了口水,渐渐缓了过来。

    龙哥问他们为何收拾哥,哥简单敷衍了几句。至于哥跟pitt之间的纠纷,哥不想说,说了龙哥也未必乐意听。事实上他最近一直在找哥。上次跟丽丽在京大附近被打狗队追杀的事,他也听说了。传言说哥已经死了,被打狗队卖给韩国人开的饭馆涮了火锅。但龙哥不信,他特意去那家饭馆打听过,据店里的斗牛犬回忆,最近宰的狗不少,但没有龙哥描述的那种土狗。

    但龙哥始终认为哥还活着,为此他找遍了落雁区,特别是京大附近的各个角落,没想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龙哥说他今天过来,倒不是专门找哥的,而是跟这一片的老大见面,鼓动他加入龙哥的抗争行动。

    龙哥说,自哥去后,形势发生了巨大转机。龙哥所谓的转机,哥也知道,就是打狗队到处捕杀流浪狗,可谓风声鹤唳。为了以壮行色,打狗队还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用法国大革命时发明的断头台,像切西瓜一样,现场宰杀了上百条流浪狗。这个消息还上了各媒体的头版头条,哥在辛可大师的电脑上见过,画面极其血腥,令哥不寒而栗。

    如革命导师所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打狗队的疯狂举动给龙哥帮了大忙。面对着朝不保夕的白色恐怖,很多原本想混日子的京漂,走投无路,只好加入了龙哥的抗争队伍。大家以为,反正是死,倒不如死个痛快。龙哥提出的“打败打狗队,敞开喝茅台”的号召,也有了空前的市场。

    据龙哥讲,目前答应跟他干并按了手印的,至少有几百条兄弟,正在各处秘密操练,只等龙哥一声令下,举起替天行道的义旗。在龙哥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龙哥所谓的东风,就是哥。在龙哥心中,哥是张良孔明那样的角色,他需要哥为他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尽管很感激龙哥的救命之恩,但对龙哥的抗争行动,哥始终没有热情。即便龙哥讲的话都是真的,哥也不相信他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我们毕竟是狗,在人的世界里,逆来顺受是我们的本分。不抗争,我们是狗;抗争了,我们还是狗;就算抗争成功了,我们就不是狗了吗?

    龙哥对哥的规劝不以为然,他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就要干到底,绝不回头。龙哥的小兄弟更是激情澎湃,他们说:老子等着喝茅台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们也恳求哥回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哥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龙哥,就推说在京大有事,等处理完了再说。龙哥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兄弟,你可别诳哥啊,兄弟们将来是吃屎还是喝茅台,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哥虽然没有正面回应龙哥的请求,但还是认真地表示,一定会去落雁桥下找他们。

    临走时,龙哥特别告诉哥,最近他招聘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是只混血的日本银狐,长得非常性感,特别是嘴唇,简直就是梦露妹妹。他笑着对哥说:兄弟,这个妞大哥给你留着,大哥在落雁桥等你,一定!

    跟龙哥的抗争相比,哥最棘手的问题是彻底制伏pitt。这不是简单的报仇雪恨,而是关系到哥能否在京大混下去。

    拉屎这招不能再用了,哥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搞得心急上火。哥突然想起在飞飞姐的床头柜里,有一本中华书局出版的《三十六计》,飞飞姐经常从中寻找整治辛可大师的招数,似乎屡试不爽。

    按照《三十六计》的说法,哥上次拉屎的招数应该是借刀杀人,书中还列举了三国时跟关二爷有关的故事。翻来翻去,感觉每一计都很妙,但操作起来有困难,毕竟哥是狗,狗有狗的局限性。可读到釜底抽薪一计时,哥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凡事依然围绕核心人物飞飞姐展开。据哥分析,pitt之所以深得飞飞姐喜爱,关键是他恭顺,任何时候在飞飞姐面前都表现得像乖孙子。每次飞飞姐回家,他都会冲过去扑到飞飞姐身上,又舔又摸,哼哼唧唧。哥当时想,如果彻底断绝他们这种亲密交往,并引起飞飞姐反感,一定会给pitt致命一击。

    为此哥进行了精心谋划。自上次禅浴天堂冲突后,pitt一直对哥冷眼相向,像防贼一样防着哥。为了让pitt钻进哥设计的圈套,哥一反常态,开始装得很恭顺,并多次向pitt表态,哥总算想通了,土鳖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像爷一样的伺候pitt这样的海归。类似给他做全身按摩等等,也是家常便饭。

    pitt非常享受哥的臣服,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一次哥在莫须有湖边找了半罐别人丢弃的鳐鱼罐头,献给了pitt。哥在潇湘别馆时听元元说过,这种韩国人喜欢的食物能挥发氨气,奇臭无比,有人曾因此窒息而死。pitt对哥的孝敬很高兴,因为人和狗的味觉不同,那玩意狗闻着确实很香。

    就在pitt尽情享受哥的献礼时,哥故意把罐子打翻,鰩鱼汁撒了pitt一身。哥装着很遗憾,向pitt道歉,这次他倒是很大方,没有唧唧歪歪。看着pitt志得意满的神情,哥忍不住想笑:一会有你孙子受的!

    听见飞飞姐上楼的脚步声,跟往常一样,pitt热情地扑了过去。哥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悲剧,躲在了阳台上。等哥出去时,发现飞飞姐已经倒在过道上,用手使劲地捂着嘴和鼻子。pitt茫然地看着飞飞姐,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pitt不但被暴揍了一顿,还被飞飞姐关在洗手间里,让水龙头帮助他彻底反省。pitt全身发抖,耷拉着脑袋,满眼绝望。哥偷偷溜了进去,踢了他一脚,原本以为他会还击,至少会咒骂几句,没想到他像一堆死肉,一动不动。过了片刻,他突然大声抽泣起来。

    ——哥,我服了you!

    ——别啊,you是名校毕业的海归,我哪敢当you哥!

    ——求你了,柏爷,饶了我吧,我不就是个太监嘛!

    ——no,no,no!求我干什么,您比魏公公都威风,继续玩啊!

    ——我给您跪下还不成吗?亲爹!

    pitt话音未落就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哥见此境况,就知道釜底抽薪这一招大功告成。pitt之所以如此怂,是因为他比谁都明白,经过“拉屎门”和“鰩鱼门”,他在飞飞姐眼中的形象已全然受损,如果哥继续玩下去,他恐怕连在辛家继续混饭吃都成了问题。

    pitt确实是识时务的俊杰,明白随风转舵的道理——除了给哥当孙子,他别无选择。按照恩威并施的原则,哥也不能做得太绝,该是送温暖的时候了。对付奴才,袁老四的办法是一手提刀一手拿钱,这个办法哥也懂。

    对于哥祭出的善意,pitt感激涕零,反复表示以后唯哥马首是瞻,哥让他死,他绝不会眨眼睛。对于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他进行了沉痛反思,承认自己罪该万死,并深挖其病根,认为这一切都跟自己接受的西方教育有莫大的关系。pitt懊悔地道:如果小弟不是海归,跟哥一样熟读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至于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吗?!

    听了pitt的忏悔哥暗自发笑,心想要是你孙子也跟哥一样精通国学,今天被整治得死去活来的,说不定是谁!pitt在做奴才方面优势明显,类似魏公公或李莲英,这点哥也喜欢。跟太监在一起那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哥在潇湘别馆有过非常深刻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