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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跟他女朋友知道我们要去南通,要求跟我一起。来接我们的是我技校的同学,就是三弟阿军。家境富裕的他家给他买了一辆小客货。
开始的日子还算顺利,找到了一家饭店,几许摩擦以后我拜了老板做师傅,小蔡在饭店做了服务员,我老乡也在饭店帮忙。可是好境不长,老乡因为偷房东钱被抓了。老乡跟我感情还算可以,那段时候我特别不开心。跟小蔡之间有了一些吵架,有几次还甚至有过动手。还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不懂得珍惜。
后来想想,我跟小蔡还就在去南通后开始的那段日子算得上消停。真是悲哀之极!开始是我父母一天到晚地整事,搞得我们不能安身。终于能平静点了,又开始了内部矛盾,看来我的血液里还是有着很多父母的战斗细胞。那时候肯定是没什么钱,真是应了我姐姐的那句话;都是因为没钱惹的祸。可是后来这句话也不管事了。
不能否认,我拜饭店老板做师傅有着一定的目的,就是为了我跟小蔡能在南通站住脚。饭店同事有传言我师傅收我也是另一个目的——看中了小蔡。我那些日子对师傅的了解,师傅也确实有过类似的绯闻经历。不过我没亲眼所见,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饭店里另一个服务员小囡一直对我很好。虽然小囡一直没对我说过什么,但我相信,小囡肯定知道小蔡和师傅之间的事比我多,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小蔡跟小囡也不是很对头,经常在我耳边说小囡的一些坏话。
那次小蔡晚上比我早下班。我还在厨房收拾,小蔡突然跑过来跟我说男房东调戏她,抓着她的手不放。当时住的房子是师傅帮找的,房东跟师傅关系很好。
这件事对我感触很大。不知道小蔡为什么后来不让搬房子,师傅也没追究这件事。而我跟小囡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我经常去她那说说话,不是很想回到自己租的那个房子。也不能老去小囡那蹭时间,我就一个人在臭水河边一呆就到半夜,自己跟自己玩。
我母亲在这时候做出了一个决定,同意我们的定亲。这让我很惊诧,一晃都快两年了,母亲终于挂出了停战牌。这场持久战终于有了个头了。我们再也不用害怕我父母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跟抱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两年里的酸甜苦辣只有我心里明白,艰苦程度不亚于八年抗战。血汗泪没一样少流过,这不是很太多人能坚持的。而小蔡的变化更不能让人接受。我欠小蔡的太多,这是我选择同意的最大理由。最起码母亲曾经给小蔡的承诺有了一个交代。面对我的家庭给小蔡带来的伤害,我也没别的可选。不过现在回忆起来,我那时候竟然一点激动也没有。
小蔡提前就回去准备了,我因为师傅一朋友有场宴会需要厨师,在定亲前的晚上还留在南通。
那晚小囡喊我出去喝了很多酒,然后一起回到她的房子。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而我还天真到想请她一起回我们老家,参加我跟小蔡的定亲宴客。等我们定亲回来后,小囡就辞职了。以后再也没见过小囡。
日子就跟日历一样,过一天翻一张。不同的是翻的是数字,过的是日子。一本日历完了,也就破破烂烂了,丢了换本新的。日子却相反,越烂的还越舍不得丢,总留着在什么时候回忆回忆,给自己的泪水打点催产素。日历可以天天翻新页,日子却指不定在哪天又打回原形。是好是坏,命!
定亲在某种意义上对我跟小蔡来说,有走过堂的意思。这样可以不再害怕我父母的突然袭击,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对定亲意味着是一种对婚姻的负责,在我们俩的心里好像都不是太重。在我心里占着比较重的是对小蔡的亏欠。而小蔡之后的变化也证实了,定亲在某个意义上是她选择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日子开始过得不心惊胆寒了。除了这点也就没什么变化了。
直到一个夜里,饭店主厨失恋了来找我喝酒。那天主厨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我唯一记住的就是他的那句话;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收你?是因为他看中了小蔡!我不得不承认主厨的话击中了我的要害,离开如东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小蔡当时也在场。
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照旧听到了师傅在外面摩托车停下熄火的声音。奇怪的是跟以往不一样,师傅没进厨房。我估计师傅在包厢,含着心眼压着步子走到包厢门口,突然打开包厢门。由于包厢是推拉门,等拉开视线能看到里面还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我看到小蔡在师傅边上拿着一块抹布,在已经很干净的桌上胡乱地抹着,脸红得跟在火炉边烤过一样。师傅脸色也跟小蔡一个样,对我突然地开门出现表情极为尴尬,坐那直楞楞地看着我。空气一下就凝固了,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楞住了。
我也被我在错误的时间开了一个错误的门蒙了。好久我才想到了理由,肚子疼想出去买药,逃出了饭店。
出了饭店我直接去了一个朋友的小吃店。我那朋友关了店门跟我玩命地喝了一通。我们用半斤的茶杯把白酒当成了水,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直到酒瓶子嘴已经对不上茶杯口了。
师傅出现在朋友店不希奇,小蔡知道地。当师傅要拉着我回去的时候,我朋友举着菜刀,歪歪斜斜地奔着师傅走过去,没走几步就倒地上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拉回去的。
主厨被开除了,我也不可能在那饭店呆下去了。小蔡母亲也为这事跑到了南通来。最后小蔡同意跟我一起出来了,重新租了一住的房子,承包了一个小饭店。不过承包没花钱,那店老板家里有事,店又舍不得转。我们也算认识,就包给我了,一个月给他六百。
开始很艰难,开业我父亲就送来了一桶油和一袋大米。第一天买菜的钱是我们用仅有的三毛钱,给在师傅饭店认识的同事打电话借的二百。想想有点可笑,本来还有十块钱的,我跟小蔡买了一把香蕉,跑到一个我们认为最有可能借我们钱的另一个同事家去,结果钱没借上还搭了把香蕉。出来后就剩下车篮子里的三个一毛硬币。
好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因为没钱充煤气又关门了。还是小蔡的母亲帮忙出钱饭店又开了下去。
一个小包厢,外带一个六张桌子的大厅,生意还算不错。每天早上六点买菜,忙碌了一天后,夜里再到马路边摆夜排挡,一直要开到凌晨三点。一天我也就能睡上三四个小时,辛苦但欣慰的是收入还好。生活过得平静且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