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寂寞由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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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阿裙的父母几乎就不来看孩子了,偶尔让哑巴妹送点鸡来。阿三还有事没事的来看月月,给孩子买点小玩具,我相信那是阿三用自己的工资买的,我也很开心。

    月月越来越健康活泼了。也许是那老女人的医术高明,但我肯定无法接受。我不敢想像,那晚月月要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去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才来到世界上几天就夭折了,我会痛恨我一生。

    我更无法去原谅阿裙,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我不想知道那个像巫婆一样的老女人是不是有行医资格,更不敢去想月月真的好了是那老女人真的对症下药了,还是误打误撞上了。但是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把一个才出生几天的孩子送到那种地方治病,就是对孩子生命的漠视。这件事让我一下清醒了很多,我把我到东兴后的一切都联系到一起,我终于想明白了。

    我把网店关了,每天做的事就是洗尿布,做饭,抱孩子。我给月月买的奶粉都是最好的,掏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去一次超市就是大包大包的往回买。看到孩子能用的东西,我就买。

    有时候月月夜里会闹,我就整夜地抱着小家伙,看着她在我怀里睡觉。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小家伙在我怀里可安静了。一会睁眼睛看看我,一会再闭上眼睛睡会,小手总是不老实,老喜欢从裹着的毯子里伸出来。我从不让月月身上有湿的尿布,小家伙一尿我就用温水毛巾擦擦她的屁屁,再扑上痱子粉,换上干松的尿布。包括裹她的毯子,有点湿我都必须换干的。房子前每天都会挂了几十条尿布,跟彩旗一样。

    这时候阿裙却变了,时常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就会说是我不喜欢女孩。有时候月月哭闹的特别厉害,我在她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一下,阿裙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我父亲那儿,说我虐待孩子,甚至跟我又哭又闹。我真不明白,她眼睛长着是不是为了出气的。怎么说她是个产妇,我也懒得跟她说太多。她一闹我就一个人跑到房子外面抽支烟,孩子哭了我再回去

    我们住的地方听说原来是个吸毒聚集点,虽然后来被整顿了。房子却没人愿意住了,没人打理房子就糟了。木头门都被白蚂蚁蛀得跟纸一样,手一捅一个洞。所以后来住的都是些山里来的,做点小买卖讨生活,一家顾不得一家。吵架也就经常的事。所以阿裙有时候在房子里大吵大闹也就那么回事。

    月月的出生,让我终于能想明白了,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明白了为什么月月能来到这个世上。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天大的谎言,我像一个棋子被人玩弄着。我还天真地认为这一切正是我想要的。我一直自负的认为我是个脚色,其实我就是一个脚气。

    在我没到广西来前,阿裙跟她父母把我说得很优秀,什么都会。阿裙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致命的弱点,我恨我父母的同时却很想得到家庭的温暖。所以阿裙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说出了一句能让我抛开一切的话。开始的时候阿裙还只是想利用我的弱点,把我带回东兴,这样她也可以回到自己父母身边。

    我在到东兴前又凑出了一笔钱,可以说是阿裙的意外收获。同时让阿裙更坚定,怂恿我到东兴是个不二的选择。我到东兴后,同意了阿裙父母的意见,还自己掏钱买了车。这让阿裙很吃惊,她的家庭她心里很明白。没想到我还真的很听她父母的话,以我的能力和我对她父母当时的信任,对她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至于我卖鱼能不能挣,有多辛苦这点不在阿裙的关心中。因为阿裙很明白,她母亲在我身上该挣的钱已经挣到了。我能不能把鱼卖了跟她们没多大关系,而且买车子的钱也是我的。阿裙母亲出的那点钱已经算进了我进山的鱼里面了。这一点阿裙的母亲也盘算到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个孩子会把我牢牢地拴住,是他们最好的利益保障。在东兴生个孩子那就跟一天三餐没有区别,这就是为什么阿裙的父亲会说;生个男孩,他还会抱抱,生个女孩他碰都不碰。阿裙的父亲为什么没卖过鱼还跟我撒谎说生意好做,也就是因为真正卖鱼背后的赢家是他们。这就是阿叔夫妻俩最后都不卖鱼的真正原因。

    阿裙父亲说什么女孩他抱都不抱,以及后面那么大的转变,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阿裙父母发现我不是他们想像中那么好控制,甚至我在一步步的脱离他们的控制。以至我在帮大伯后,阿裙父母发现我原来不傻,对我发脾气是恼羞成怒。在阿裙母亲让我教阿裙父亲学开车没成后,我决定搬出去住,阿裙的父亲估计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才会那么激动。阿裙为什么在我老家和在她自己家完全是两个人,更好解释。从我到了东兴开始,这一切的一切她非常明白,她更明白我的脾气。从她附和父母开始,把我带进了套,就只能配合她父母把这戏演下去,演认真了。随着我越陷越深,阿裙也把自己全部走进了她们自己撒下的谎言中,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事后有件事更证实了阿裙父母是多么的让人作呕。阿裙的母亲赌博欠了一个所谓的亲戚很多钱,他们的能力肯定是还不上了。这亲戚家正好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孩,职业就是山里的土道士。估计是职业问题吧,一直没娶上老婆。阿裙父母竟然把已经去了加拿大的阿香许给了那男孩。目的十分明显,嫁女抵债。那男孩我也见过,跟阿香上街就是叔跟侄女。当时的阿香已经在加拿大定居了,按她的长相容貌,找个什么人都比那男孩强。

    还是周星驰《月光宝盒》的那句话:如果上天让我再来一次。

    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其实我知道,从阿裙说出把车子留下,我出去打工那刻起,东兴就容不下我了。只有我的离开,或许才能减去他们心里因为我而牵连到月月身上的变态想法。折腾我没啥,月月还小,没准哪天阿裙母亲又会点着什么,把月月直接撂上面烤。月月是无辜的。阿裙虽然算计了我,可我相信,月月那么可爱,她怎么也是月月的亲生母亲。

    月月快满月的时候,我跟阿裙提出我要外出找事做,阿裙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似乎是她意料中的事,我已经是她父母的眼中钉肉中刺,留在东兴就是一个多余。其实阿裙心里很明白,我对月月非常疼爱,我出去挣再多的钱,也只会给月月。只要月月留在她手上,也就直接控制着我。我对我家人不好,根本就不会拿钱给我父母。再说这几年的相处,阿裙也看出我就不是个乱来的人。

    月月太小了,我担心阿裙一个人照顾不来。我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至少我能安心点出去。我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开了一间小服装店。当时阿三的女朋友也是无业,我让阿三女朋友不出钱入股,她只要帮阿裙照顾月月,给出的条件是服装店挣的钱一半归她。阿三女朋友也非常喜欢月月,就这样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