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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一圈,给大家赠送了法宝,众人都非常满意。赵子栋只是担心,将来六层弟子越来越多,法宝不够送的了,就看林少柯哪里还有没有存货。
“又想占我便宜!”赵子栋才回屋,林少柯就随之进来了,满是娇嗔。
赵子栋哈哈一笑,将美人揽入怀中,“不占你便宜占谁的?这些东西拿出来正好派上用场,不会在海里泡烂了。对了,送你一朵花!”
邱瑶没等到师母,就让赵子栋将莲花捎了回来,送给爱美的林少柯。
“这花是不是应该两朵啊?”林少柯把玩了一下,指着莲花的蒂把问道,“此处有灵气外泄,一直这样早该枯萎了。估计原来是两朵并蒂莲,被强行从中间分开了。”
“两朵就两朵。也没什么用,你摆着看漂亮吧。”赵子栋没当成回事,莲花里没神力,也不是什么法宝,就是邱瑶的一片心意。
“不是贪图另外一朵!”林少柯微微含怒,“猪头!是想问为什么品莲宫仅献出了一半莲花,有没有阴谋?”
阴谋?赵子栋心下一惊,龙蒙城惨剧太让人记忆深刻了。他连忙将林少柯的提醒千里传神给铁生,让其慎之又慎。
御驾亲征的赵子华遇上的却是阳谋,但更加麻烦。其实对于中线战团而言,开疆压力最小,他们面前只有一个东月湖占据绝大多数地方的东月州。此处是正一盟料想的决战主战场,这里人口稀少,而且沼泽密布,对体重极沉的骷髅而言不易发挥。
赵子华也认定这个地方不错,而且该州兵员也少,更容易展露手脚。他还幻想会不会如天牢州一样,可以唾手而得,但没承想差点将自己皇位玩丢了。
东月湖离开京城已经不远,而且湖面开阔,宜居宜诗。周边环境好,风光也好,有些厌倦京城繁扰的老人喜欢这个地方,致仕以后就来到此地颐养天年。后来这股风气越来越浓,一些肚有风骚的儒家学者就都搬过来,一边收弟子开学堂,一边清高享受生活。绕东月湖一圈,大越国八贤毕至。前任宰相闵嘉祯的闵家就隐居在东月湖北岸,正对上赵子华征讨军。
大越旧有开国四君子,新有兴国八贤良,都是历史上的良臣名将,皆有大功在身。曾扶千年社稷于不倒,力挽狂澜助赵家血统传承。四君子都是开国名士,文有闵熹,武有程照、方锦、蓬景山,均是东征西战赫赫有名的功臣;而八贤良是闵、孟、夏、孔、公冶、孙、申、闻等八家,都是中兴大越有功人士,或是托孤救难,或是举家去贼,均有一段名闻遐迩的传奇故事,全都于赵氏皇族有大恩之辈。尤其是闵家,从助力开国到中兴大越一直功业不绝,辅佐赵氏皇族上千年毫无二心,被天下人广为称颂。
就是这个闵家,挡了赵子华的路。中路大军当先开道的是燕许,才从天牢州开进东月不远,就让这群白发苍苍的老头拦住了。这些峨冠博带的儒家学者,沿官道摆开一溜案桌,上面堆满了文卷案宗,要与这些叛逆之徒开堂授课。哨探斥候发现之后,立即报告给燕先锋。燕许肚里也没二两墨水,就 让人急报中军云声和亲自出征的赵子华,他自一旁安营扎寨了。
赵子华一听高兴了,又有可以舌辩群儒的机会,以为能如天牢州劝说裴鱼书一样,不动刀兵就将一个州拿下,将来也是一番佳话。但没成想,他才到拦路的儒家老头面前,就遭遇一个下马威。
闵家人口众多,不是所有子弟都有机会到京城当宰相,但无论庶出嫡出都能读书,自然家族里多是一群饱读诗书的博学之辈。这次拦路诫贼,全部都是闵家子弟,不假外人之手。闵家之人对大越历史烂熟于心,各种秘辛旧事了解非常透彻,赵子华才一露面,就被斥之为“不尊祖训,擅离职守”!让神华皇帝准备一肚子的说辞都憋回去了,连忙解释自己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天下百姓。
“京中骷髅作祟,百姓苦难当前。”赵子华对自己所做之事自然正义凛然,“吾起天下之神军,为救天下之百姓!”
“既为仁义事,自要仁义之师。”这些儒家最恨纲常乱了,“你自不仁,妄坏祖训,何言名正言顺!”你自己都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又怎能以仁义管天下?
“千年一诺,空口无凭。”赵子华不想在这里纠缠,“天下危急,自当赴难!”没由来的事算什么祖训,做大事要紧。
“镇天牢赵氏皇!”闵家果然知道其中秘辛,“天牢不镇,何以赵皇?既然无皇,何敢言天下?京中骷髅作祟,定是汝擅离所致!”你们赵家都不是皇帝了,天下干你屁事。
“骷髅作祟已经多年,吾即受其所伤!”赵子华讲起了当初受伤之事,摆明不是自己惹起的麻烦,“骷髅作祟在前,正一神军在后!天下之难,匹夫有责!”
“还不领死!擅离天牢,自证渎职!”这帮人每天闲着没事,就争辩口舌度日,话把抓得也快,“汝既自谓匹夫,还不将仪驾皇袍褪下!”
才几句话,就让神华皇帝退位。无论骷髅灭不灭,都不是神华皇帝的事情了。
赵子华气得脸都紫了,这是哪到哪啊。回顾左右,身旁没几个能帮忙争辩一二的,急得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闵家老头们乘胜追击,从后面请出一个黄缎子包着的拐杖,由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举在头顶,一步三摇地走上前。“黄口小儿,可知这是什么?此乃大越始皇帝授予闵家的惊龙杖,上打昏君下灭贼臣!汝既忤逆朝廷,可还是赵家子孙,还不上前受杖!”
这就是要替老子教训儿子的意思啊。群情激昂的老头就要举拐杖打上来,将这不知礼仪道德的赵家混账小子打翻在地。
赵子华不知道该不该躲,但施宏才知道啊。赵子栋耳提面命说过了,保护好赵子华就是他的职责,倘若是紫金骷髅挡不住还好说,不能这些糟糠老头也挡不住啊?他抬步向前,一把将老头手中拐杖揪了过来,“收杖!收杖!我来就行了!”他这一出手将拿拐杖七老八十的老头掀了个大跟头。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些德高望重的儒家大师哪能放过眼前鲁莽的小子,言辞凿凿的唾沫星子都喷施宏才脸上了,就要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吃了。
之乎者也的施宏才也没弄明白,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胳膊一挥想让他们打住,忘了自己还拿着惊龙杖呢。施宏才已是六层后期了,胳膊上少说也有几千斤力气,他这一杖挥出去,身边的老头全飞天上了,真是灭臣了。
大家都惊呆了。赵子华还在拼命想说辞,那些耄耋儒家正准备庆祝胜利,施宏才这个莽汉一下子就将人打空了,也将众人的脑袋打空了。才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打上了呢?
施宏才急眼了,自己也要收场啊。
“滚犊子!”施宏才方言都急出来了,“再挡我们大军去路,全部砍了!我们是谁啊,我们是神军,是救天下危难的神军。谁耐烦和你们这帮老头唧唧歪歪,我们新越就是要开辟一个新天地!”
“对,就是新越!”他这会脑子转过来了,越说越溜,“你们这帮旧臣,拿旧历算新帐,就该自尽在惊龙杖下!”
“新越!”他转过身,对目瞠口呆的御卫营一瞪眼,这帮被他操练要死要活的军兵马上明白了,一起大喊道:“新越!新越!新越!”
声势浩大的新越呼声让赵子华与闵家老头都明白了。现在是新朝了,一个开天辟地的新时代,不是赵氏皇帝的传承,而是一个新皇朝的初始。后人不镇守天牢,赵家也坐不稳皇位了,自当改朝换代。只不过挑头掀翻旧时代的又是一个赵姓人,难道接下来千年王朝皇帝还是他家的?而新王朝中闵家又要何去何从呢?这些闵家族老都是一些精明之辈,让这群莽汉打明白了如今定位之后,没再啰嗦,抬着打死的几个老头,匆忙离开了。他们也要回去商议家族新的定位了。
闵家这番虎头蛇尾的动作,让正一盟众人摸不着头脑。但施宏才是满身欢喜,急吼吼向云声请功,东月州第一战要记在他的身上。
名不正言不顺,这正名是当先要事。有了申龙神通军居中协调,施宏才喊出来的“新越新天地,救难正一军!”成为大家的共识。自此正一盟与大越国彻底割清,新兴的越国要给天下百姓带来新的生活,要带领大家灭除骷髅,修行圣法,过上一个神仙般的幸福日子。
这个愿景最符合南线战团当下的胃口。云响带领的三个营,现在都围绕小兰做文章,滚雪球般的信徒发展,让他们大踏步出兵宫同坝成为可能。宫同坝位于龙蒙城之南,与天牢州有接壤,是将来保证东月湖主战场侧翼安全的关键。比起杀人盈野血流满地的战争,温水煮青蛙一样的平和改变更合云响的胃口,佛性总是戒杀生的。
“灭骷髅、炼圣法、当神仙!”简单质朴的话语,更能诱惑平民百姓。小兰将土闻州坛托付出去,专心在宫同坝各县发展信徒,准备再造一个兵不血刃的战绩,又能不战而胜,更能给赵子栋更多献祭。如今小兰心中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关爱信徒,另一个是给赵子栋献祭,能帮心底那个身残志高的影子完成遗愿就是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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