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培训?何以辩机(七)

青罗浅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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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儿尴尬……

    连音在辩机的注视下,慢慢放开了捂住小沙弥的手,同时往旁挪了一步,重新用手撑住了伞,整个人规规矩矩的站着。

    这动作看在辩机的眼里,怎么都像是欲盖弥彰的意思。

    小沙弥一从连音手里解脱出来,立马双手合十,急急的念了句“阿弥陀佛”,向辩机躬身见礼。他行礼行的急切,身体一躬,屁股一撅,大半背部就这么暴露在了雨水里,一时间被雨水打湿了不少。

    连音看他跟只见了猫的小耗子似的逗趣,虽没有笑出来,但好歹也化解了不少刚才的尴尬,让她又重新镇定起来,也敢再将视线挪向辩机所站的位置。

    抬眼看过去,恰好就见辩机转了身离开窗边。几秒后,偏殿的门被从里打开,露出了穿着灰布僧袍的辩机。

    辩机打开门看一大一小站在雨水里,手上打着伞遮了雨水,下身却映出一片溅湿的痕迹,他两手合十念叨了句“阿弥陀佛”,又对两人说:“雨势看来渐大,不若先进来避避雨吧。”

    他的邀请不只让小沙弥愣了愣,连音也大感意外。

    不过小沙弥反应快,立马应了声,又像是知道连音一定会掉链子,还不忘转身先请连音进偏殿,为此还装模作样的说:“女施主,大德有请,请女施主进殿内避避雨吧。”

    连音一人一眼望过两个和尚,终于没再掉链子,先是对辩机说了声“多谢大德”,随后也装模作样的对小沙弥道了句“多谢小师傅”,迈着步子便向偏殿走去。

    小沙弥立马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一块儿进偏殿。

    在连音进殿时,立在门旁的辩机出于礼仪,又冲她行了个合十礼。

    按照礼仪规矩,连音应当是要还礼的。可连音哪儿懂得这些规矩,而且她的注意点全在偏殿的内景上。

    殿里的布置很简洁,除了一方摊着书卷的案几外,剩下最显眼和醒目的就要数一排排的书架子了。

    而且每排书架子上都堆满了书卷书籍,那庞大的数目量都能赶上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

    连音看着那一卷卷古朴的书卷,眼底控制不住的亮起了光芒,无声的赞叹着。

    辩机等两人都进了殿内,便指着殿内靠近窗户的方向的一方坐垫对连音说:“女施主请坐。”

    连音恋恋不舍的收回举目四望的眼神,向辩机谢了声,不做他想的坐了过去。至于没有份落座的小沙弥只能跟在辩机的身旁,看着辩机取了一旁矮桌上的茶壶沏了杯热茶,递到了连音的身前。

    连音被他这样招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反而小沙弥看她时满面的不赞同,好像她欺负了辩机一样。

    连音略过小沙弥的表情,视线继续放在那一大片的书架子上。心里猜想着堆在架子上的都有些什么书籍,不过像辩机这样被称为大德的和尚,所涉及的书目应当都是经文。虽然她对经文并没有多大的涉猎,但如果能看一看这些真正的古书籍,那也是桩非常美好的事情。

    对了,还有那部《大唐西域记》。

    一想到与书有关的内容,连音的思绪立马跑偏起来。

    也是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在念书的时候也曾研读过这本书。它所涉及涵盖的方面实在太多了,有各地的地理形势、水陆交通、气候、物产、民族、语言、历史、政治、经济生活、宗教、文化、风俗习惯等等方面,还包括了对各地宗教寺院的状况和佛教的故事传说。

    不过由于古今文化之间的差异,哪怕有许多后世的高人对这本书进行了注解,连音还是有许多地方没有研读透和理解的。这一点,不但连音如此,便是后世的许多学究也有同样的想法。

    如今再见这位撰笔的人,连音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的想法。譬如能和这个和尚做一下学术研究就好了。

    辩机招待完连音后,重新坐回他译经的矮木桌后,望了连音两眼后才出声问:“女施主上回来过,今日又来,依旧是上回的目的?”

    被他的问话唤回神思,连音捧着热茶小小的抿了口,沾了沾湿意,也压了压刚冒出来的蠢蠢欲动的想法,强迫自己先办正事。点着头道是:“我家主人心慕大德之名已久,今日特意嘱咐奴过来,就是想像大德一表心意的。”

    小沙弥在旁点点头,似乎在为连音终于没再掉链子而表达满意。

    但小沙弥显然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辩机紧接着就道了一句:“如此,那贫僧依旧是上一回那番话。还请女施主回去转告,今后也请不必再如此了。”

    小沙弥果然立马换上了一张苦脸,对着连音猛使眼色,要她继续发力。

    连音瞥了小沙弥一眼,暗自好笑他的戏多,不过在好笑之后,她还是配合了小沙弥的期望,对辩机说:“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德既然是大德,想必应当很是了解这话的。既然如此,大德为何还要这样狠心的陷奴于生死间呢?”

    这话一出,不只辩机愣了神,就连那刚才戏超多的小沙弥也一齐呆看着连音。两人此时心里怕是同样的想法,这女施主说的是真是假?有这样严重吗?

    连音起身提着放置在旁边的木匣子,直接提到了辩机所坐的案几上,同时也面对着辩机跪坐下来,说:“来之前,奴的主人便已经放话,如果今次奴还不能让大德收下心意,便要自己想好如何交代。可奴一介小小婢女,能够如何交代?”

    辩机直视着她,显然被她这话震惊不小,此时哪里还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一套,更不懂的男女有别的避嫌了。

    “所以,还望大德能够救苦救难,挽救奴一命了!”连音说罢,将木匣子往辩机的方向推进了一些。

    回望向辩机,连音眼神真诚,那眼里哪里有半点祈求的意思,又哪里有什么命将休矣的惊忧。真要说有什么,辩机只看到了从容和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