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才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坚持

浙东匹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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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辙是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脾气,何况还是重生前就久经考验、知道人品的合伙人。

    所以,拿一点谋求上市的鲶鱼生意出去、让对方帮着处理相关金融法务材料,为将来割股民韭菜预做准备,顾辙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一方面他是对于股民毫无同情心,毕竟进了金融界就要做好赌输的准备——这就是赌,没什么好粉饰的。

    老子来大a上市就是摆明了拿不太赚钱或者没有长远赚钱能力的公司来上市的。长期稳定增长性好的现金奶牛, 鲨臂才上市呢。

    要入场炒股就该清楚这点,最后赔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华夏股市的设立初衷、就是让钱多没地方赔的人支援国家建设的,否则在社会注意国家设什么股市?

    大a再不要脸,总比李自成直接上酷刑拷饷要文明得多吧?找对了对比对象,赔钱时的心情就舒坦了。

    另一方面,那些鲶鱼公司对顾辙不是非常重要,所以先拿来考验考验人也不怕。就算两世为人、这一世的孙镇岳和沈漫经不起考验,顾辙也好及时止损。对方就算稍微黑走他一点钱,也无伤大雅, 大不了就当友尽了。

    当然,人性是经不起过分考验的,自己该扎紧的篱笆还是要扎紧,不能故意露出破绽陷人于罪。

    同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抗诱惑阈值也是大不相同的。

    一个已经有点小成的体面律所合伙人,面对千百万的诱惑多半能坚持操守,面对几亿以上的诱惑就悬了。

    而一个刚刚毕业工作一年多的新人,可能面对百万诱惑就忍不住铤而走险了,眼皮子浅。

    所以,顾辙在说事儿的间歇, 也不忘稍稍提一下他今天早上在方舟中院听审的那个案子, 从旁打打预防针。

    毕竟, 刚才沈漫提到几个月前法考真题时, 顾辙就说过“今天还真是巧, 已经第二波人为这事儿谢我了”, 沈漫他们自然要凑趣追问。

    顾辙也就半推半就, 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唉,其实我也不想的, 还不是公司有个研发人员禁不住诱惑、吃里扒外,现在退赃不算,还要进去蹲半年。

    当然,给他塞钱的一方,没有自首没有立功,估计要蹲一年。这么一算,他还算是轻的了。”

    “顾总治下还真是严谨啊。”沈漫听了,当时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就算跟着顾辙打工、能有什么值得出卖的商业机密。

    但老江湖的孙镇岳却一下子听出暗暗敲打之意了,为沈漫偷偷捏了一把汗,也希望她好自为之。

    大家就聊了一会儿实业型公司上市的注意事项、未来两年该注重刷哪些指标,以更好地过审ipo、外加将来ipo时估值尽量做高、说服保荐机构和承销券商在一级市场时,就给个高一点的承销价

    毕竟,在股票市场上,ipo时刻顾辙能融到多少钱,跟二级市场的表现是没关系的。首批进账的钱,都是承销券商给出的价格。

    二级市场后续涨跌, 只影响大小非解禁后、后续顾辙卖股套现的收益, 跟最初第一笔增发是没关系的。

    所以, 让承销券商和保荐机构看好你, 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好在顾辙两世为人,虽然不喜欢上市,但对于“保荐机构如何评价一家高新企业的真实高科技含量”还是颇有心得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尤其他前世搞专利布局多年,服务过这方面的企业。

    顾辙闲聊之间,便头头是道娓娓道来,说得专业从事这方面的沈漫,以及对金融保荐颇为专业的孙镇岳,都刮目相看。

    “高新企业上市,持有发明专利授权数量,质量,都是很重要的。质量不好造假,但数量却可以想办法尽量分案。

    沈漫,以后你来了我这儿,我会逐步把公司的专利申请分案操作交给你——也就是基本的技术说明书、权利请求书我会让研发人员,以及我自己操作把关,先弄好。

    但是如今国内的专利代理事务所,我发现在如何尽量分案、吃干抹净刷数量方面,不太上心,也不太为客户考虑,就只是拿一笔钱办一个案而已,不够积极。

    所以,你这边先把关一道,我看你对这些也有点涉猎,自己后续也要加强。到时候按照我的规划把企业的专利持有数据做漂亮一点,让股民们觉得这家公司后劲足”

    这种事情,但凡再过几年,大部分专利事务所都知道怎么尽量拆分刷数量了,最严重的时候,到2019年左右,国内刷专利数的问题会达到巅峰。

    然后2020年,国家终于忍不住了,搞了一场“蓝天行动”,肃清了好多牛鬼蛇神不专业的代理事务所。也批量作废了很多不合规的新创性排列组合专利、分案刷数量专利。

    (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到了2019年,我国每年的专利申请数和授权书,都双双超过了米国,成为了全球专利数量新增最多的国家。所以从此以后,可以不用再那么重视专利数量了。这时候就可以放开手脚整顿、抓质量。)

    说句题外话——之前一直提到,顾辙前世就是在2019年底、2020年初那阵子,突然“大彻大悟”,从一家自己合伙的专利代理公司,跳反接受国知局诏安。

    那次事情的契机,其实就是因为2020年社会的客观科学环境发生了剧变,导致顾辙心性和三观也发生了剧变,然后他才幡然抛弃了原先钻法律空子的人设,觉得那些都没什么意义,他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然后他一个原本对如何刷新创性排列组合、如何刷分案特别牛逼的家伙,就这样出卖了同行的作案手法,用同行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顶子。

    而顾辙因为瘟疫而心性三观大变、幡然悔悟的逻辑,其实也容易解释:2019年之前的世界,很多纯法务的讼棍都是以讼棍为荣,以自己擅长钻法律空子为荣的。他们觉得人文领域的创造,对社会的贡献丝毫不亚于科学研究的贡献,也是在“鞭策社会前进”。

    但是,2020年的变化,让很多人看清了两句话:失去人性,我们失去很多,失去兽性,我们失去一切。

    文科生以文科建树为傲,是建立在人类对自然的强征服大前提之下的。

    那种承平岁月,人会觉得“人与天斗没什么难的,人与人斗、二次分配、勾心斗角,才是社会进步的主流”。

    而如果人类征服不了自然,文科生就容易出现信仰崩塌,尤其是顾辙这种文理兼通、既搞过科研又搞过法务的,他会深刻反省、怀疑人生,最后大彻大悟。

    三体星人入侵时,坚持“民猪自由”是很好,但结果就是一个都跑不了,逃离地球的计划因为分赃不匀而被搁置,其他措施也都被圣母拖后腿。

    当地球需要流浪时,圣母也只会说“太阳氦闪是假的,我们被骗了,其实让地球回去就好了”。

    辩论的价值,只存在于人和人的内部矛盾占主流的环境下。

    当人和自然的外部矛盾占主流时,辩论毫无价值——一个人信万有引力,另一个人不信,这有什么好辩论的?自然规律不需要辩论,只需要科学验证。

    信的人只需要说一句“啊对对对”,然后怂恿那个不信的人跳楼验证就好了。

    等不信的人跳楼自尽成功灰飞烟灭,他的不信又有什么价值呢?

    米国那边相信地平说的人多了去了,不是还有试图自己造火箭飞上去看看大地是不是平的,然后把自己炸死了。

    所以,顾辙这种文理兼通的人,当年因为搞理科找不到女朋友,社会尊重层面枯燥露脸少,背叛了科研。后来又因为瘟疫返璞归真,获得了大彻大悟,重新叛文归理。

    当然,前世顾辙2020年被国知局诏安那个决定,其实还是连累了一些人的。

    比如他跟沈漫那时是合伙人。他一个事务所的合伙人居然背叛了同行,留在事务所的沈漫虽然明面上对外跟他划清了界限,但还是被不少同行排挤了。

    就好比一群海盗里,有一个拿了朝廷的私掠许可证洗白上岸了,他原来的海盗同伙多多少少会被其他海盗派系排挤。顾辙上辈子也算亏欠了沈漫一些事业上升机会,这次多给点钱途也算还她了。

    大家一直深谈到了下午四五点,距离登机也就一个半小时了。

    孙镇岳和沈漫,都对于顾辙对“刷专利数量造假”如此懂行,深感震撼。

    沈漫如今只是对金融法务比较懂行,专利法务还只是入门,嫩得很。听顾辙说得这么天马行空、还毫不讳言“将来如何割韭菜”,也让她颇有几分道德负担。

    最后,她实在有些迷茫,忍不住问了顾辙几个问题:

    “顾总操作上的事情,我都听明白了。我只是对于您的态度,还有一些不解。我很想知道,您对于‘我国的专利法务服务业’,到底是怎么个看法,您觉得,刷多专利数量、为企业造势,这种工作,是纯粹为了赚钱,还是有一定的正义性?”

    如果是从业多年之后,沈漫绝对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大家的心都已经跟在大润发里杀了十年鱼的家伙一样,心跟刀一样冰冷。

    但如今的沈漫,毕竟是才从业一年多的热血青年,还有几分真心激情,还想做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情。

    孙镇岳在旁边,听她这么问,还有点担心,怕惹怒了顾辙。毕竟这多少有质疑顾辙人品的嫌疑。

    好在,这个问题问到了顾辙擅长的点上。

    他前世2020年遭遇变故诏安时、早就大彻大悟了。

    所以他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要历史地看待,不能一概而论,也就是说,要结合我们所处的历史阶段。

    我认为,至少未来十二三年里,帮助企业尽量分案、尽量把新创性排列组合刷更多的专利数量,是家国两利的,没什么好有心理负担。

    但同时,我们也要时刻关注国家的政策文件导向,及时调整。哪天国家稍稍露出‘专利数量不再重要’的风向时,搞专利法务的人就该立刻领会指导精神。”

    顾辙说得这么堂而皇之,丝毫没有羞赧,一时让孙镇岳这种金融界厚脸皮人士都有些诧异——这种事儿还能“历史切分地看待”?是非难道还会随着时间而转移?

    沈漫自然就更好奇了,不由发自肺腑地追问:“为什么呢?”

    谷鏝

    顾辙起身,做了个指点江山的姿势:“很简单,如今我国还是专利小国,科研小国,国际贸易舆论环境对我们不利。

    所以,在我国的专利新增数世界第一之前,哪怕我们是打擦边球分案、排列组合刷,也是对国家对企业都有利的。国家也需要这个指标,在外交斡旋领域堵外国人的嘴,争取更好的国际贸易合作形势。

    等我国已经世界第一后,这个指标就没那么重要了,到时候再重质量、实事求是,也完全没有错。在还没数量世界第一之前,先不择手段世界第一再说,其他的慢慢来。

    我们不能因为数量追赶阶段完成后的态度,去否认数量追赶完成前的行为对错,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历史使命。只要到了那一天、该切换态度的时候,我们及时清醒、不留恋、不忘初心即可。

    该摸石头的时候就摸石头,摸到前面没石头了、该果决过河,我们就果决过河。别摸石头摸爽了、滞留在深水区不想过河,就还是好同志。”

    顾辙这番话说完,孙镇岳和沈漫总算是彻底心悦诚服。

    顾总看问题的角度和视野实在是太悠远了,连十几年后、我国wto非市场经济国家地位用尽后的知识产权国际合作形势,都看得这么明白!

    “听顾总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能够为您做专利和金融法务布局,实在是太荣幸了。”沈漫发自肺腑地说。

    顾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不必崇拜。

    沈漫又想到一个问题:“但是,技术操作层面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您这样毫不讳言地‘对自己将来要上市的公司吃干抹净、不给股民留好处留汤喝’,就不怕将来时间久了,个人品牌口碑建立不起来么?

    有些事情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之后,怕是全国股民以后都会觉得‘顾辙的科技水平虽然可以,但从来不给外人留汤喝’,也就不来捧你的场了。割韭菜也得让韭菜长长恢复恢复信心。”

    顾辙:“不需要,我不要个人品牌。我要的就是实力,我就是要向世人证明,如果一个人有科技硬实力,他是可以不靠品牌商誉这些无形资产发达的。

    钱对我没有太大价值,够我生活和科研成本就行了。我这辈子也不想做面向消费者的生意,这样在名声上才能最洒脱。”

    沈漫不由好奇:“虽然您这样的人,不用考虑晚年,钱肯定够,但是,发明创造力总有用完的一天的,您不担心晚年有心理落差、觉得中年危机么?”

    顾辙笑了:“怎么会,我心态很好,我一直这么自律地认为:只要我活着,我就该有学习新东西的能力。可以智商低,可以学得慢,可以兴趣窄,但是不能让学习能力划上句号。

    如果哪天我注定永久失去学习新东西的能力了,我希望我当天晚上就死了,别过夜。做人就要活到死学到死。

    其实我觉得中年危机都是伪命题,说到底是老板不够强,也没办法找到有终生学习激情的人。如果你的公司是本领域的世界第一,肯定有足够多的不图钱只为改变世界的激情者为你所用,只是老板无能找不到这些人,鉴别不出来,或者公司大了被下面的hr搅黄了。

    就拿程序员来说,很多人说35岁转不了管理岗就完蛋,但我觉得一个班的程序员里,总有一两个是35岁转不了管理、依然一线写代码写得很快乐、得其所哉的人的,

    这种人不是爱钱,就是喜欢写代码,不给钱都要写。各行各业搞研究,都有这样的激情人才。老板不能识别出这样的人并且招进来,是老板的本事问题。”

    这也不是顾辙瞎吹,他前世刚搞专利法务的时候,也接过一些科技公司的单子。那阵子刚好是智能手机安卓普及、底层系统被渐渐统一、c++需求下降的年代,然后开发app的需求变多、用java语言的需求也变多。

    顾辙就认识一个科技公司的骨干,在原本firmware百花齐放的时代,公司对c++需求高,他就上班写8个小时c++,作为本职工作。下班后回家自己写8个小时java,作为业余爱好。

    后来公司本职工作需要java了,他就反过来,上班写8个小时java作为工作,下班回去写8个小时c++作为业余爱好。

    剩下8小时吃饭睡觉聊天健身,也从来不加班不996,该完成的任务8小时内都完成了。

    那时顾辙就在想:要是我当老板,一定要把这样的人识别出来,给他最好的条件,让这种人给我干活。

    也正是因为见到了这些例子,顾辙从来不相信什么“别把兴趣当工作,因为你会从此失去兴趣”。扯淡,工作能让兴趣腻歪,那说明你不是真爱这件事情本身,不是“乐之者”,充其量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工具理性”,是希望通过这个工具成为人生赢家、赢得社会尊重,只是个“好之者”。

    好之者才会在做一件事情没回报的时候失望。

    这样的乐之者很少,人群中绝对一个班一个都不到,对大多数人都这么要求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老板能把自己的行业做到世界第一,他就有资格大量吸引使用这样的人才。

    当然,在行业内世界第二的垃圾老板就别想了,他们不配。

    到了世界第一,用谁都行。世界第一和其他,是两套逻辑。

    顾辙的这些观点,也着实让旁边的人瞠目结舌,但或许能做到这样成绩的老板,本身三观都比较疯魔吧。

    “以后你们就习惯了,我这人不鄙视学习差的,也不鄙视智商低的,也不鄙视不努力的。我就是挺讨厌那种‘诈骗式努力’的科举受害者。

    什么叫诈骗式努力呢?就是在我眼中,一个人在读书的时候特别努力,到了工作中却无法一辈子保持这么高的激情,读完书就不学习了。这种人却赢得了高学历、容易在校招中蒙混过关,是我这样的创造性企业最要提防的。

    在我这里,一个人努力或者不努力都可以,但请一辈子保持一贯的努力程度、学习激情,别波动太大。否则在我眼中就跟诈骗犯差不多,说明在学生时代的努力是装出来的。

    这种人一旦被我发现,要么辞职,反正在我手下一辈子不可能出头。我希望我用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爱好的东西保持激情,水平无所谓。”

    说完这些,顾辙最后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而恰巧在此时,未婚妻陆幽幽也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啥时候到候机区会合。

    今天是出国的大日子,陆幽幽当然是来浦东机场送行的,上午开迈巴赫来的路上还跟着同行呢。只是因为知道顾辙要额外谈生意,有些事情跟陆幽幽无关,陆幽幽才回避了,自己去逛街,免得打扰。

    到了快起飞的时候,当然还是要提醒的。

    “马上就进去了,刚刚在外面喝咖啡,已经聊完了。要不你到h口等我,我就在这旁边一个咖啡沙龙。”顾辙在电话里随口交代。

    等他挂断电话,孙镇岳才陪着笑探询:“你和小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前年你们高中毕业来暑期工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俩太般配了。”

    顾辙想都没想:“再过一年多吧,等我读完研就好。不过我的年纪到时候也还满国内的最低法定婚龄。实在不行,硕士毕业的时候,让幽幽去一趟米国,陪陪我,我们在米国旅行期间扯证,还能早两年。回国后过两年再备案好了。”

    国内男人要22岁才能登记,顾辙也是守法公民,所以出国留学、留完就地登记就好。

    谁让他才18周岁零5个月,就要本科毕业读硕了呢。硕士毕业的时候,最多也就是20周岁不到,太年轻了。

    而一旁的沈漫,听了顾辙和孙镇岳闲聊的这个话题后,也是心情轻松了不少,本来她还觉得顾总对她那么看重,有点心理压力。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男人兴趣不大。主要是差的男人她不要,优质的她也不想跟别的女人竞争抢,所以一个人过挺好的。女人能自己养活自己,独立一点没什么不好。

    事实上,顾辙前世在这方面也挺尊重他这个合伙人的。顾辙从来不像那些吊丝一样仇视“眼界很高宁缺毋滥的优质大龄女”,只要她们真的是白骨精级别的优质大龄女。

    在男人往下找、女人往上找的社会现实下,甲女丁男找起来困难,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

    不能因为还有很多男人光棍,就逼着真正的事业强势女性放低标准。

    反而是现代社会下,男女都该学会必要的情况下单身过一辈子,学会依赖科技和别的社交缓解工具来解决个人社交压力。

    更不能歧视找不到老婆的男人或者嫁不出去的女人。

    顾辙收拾好一切,陆幽幽也很给面子地恰到好处出现,没有丝毫打扰他谈工作。

    看到下午谈的客人里面有年轻女生,陆幽幽只是多看了一眼,但是发现对方长得很一般,也就非常大度地丝毫都没有担心,只是笑着问了一下对方信息。

    “我找了个搞法务的,自己忙不过来嘛,这个女生我觉得还可以信任,她叫沈漫,孙哥之前观察了一年了,做事挺靠谱的。”顾辙襟怀坦荡地介绍。

    “了解过别的信息了没?有没有男朋友啊,要不要帮忙介绍?”陆幽幽随口笑着开玩笑。

    顾辙也笑着附耳低语:“她刚才自我介绍得挺细的,确实没有男朋友呢,不过我听得出来,她很讨厌女生之间的竞争,所以这种人不需要给她介绍。”

    陆幽幽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顾辙随口举了一个他前世知道的可怕例子:“她说她学过乐器,但学的是中提琴。”

    陆幽幽也学过乐器,闻言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没错了,绝对是个很厌恶雌竞的冷淡者。

    众所周知,如果学乐器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多个退路,方便万一失业之后多条路”,那么最极端的情况就是去学中提琴。

    中提琴没有任何出彩装逼的机会,但正因为如此,找工作绝对好找,琴也卖得相对便宜,不容易有天价精品琴。

    学小提琴大提琴都会存在就业竞争,找不到工作,唯独学中提琴,这是拿自废上限换取了“想找工作绝对能找到”。

    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去找那些需要花心思跟别的女人竞争的优质男的。

    老娘才不跟你们卷,老娘就看戏。

    时间终于到点,顾辙买的是头等舱机票,可有走vip安检通道快速过关。他跟陆幽幽最后拥抱了一下,登上飞机,直飞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