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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让人无所适从的体贴
“那天晚上的事，我只想当成一个意外，我希望柳小姐可以忘记那件事，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听到关于那件事的风声。”
这句话，白子涵觉得非常重要。不和柳歆研见面都算了，既然见了面，那她就一定要让她闭好嘴巴。
“忘记估计是不可能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柳歆研笑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还连累了这个女人，成全了贺长麟的心思。现在在想想，那是多么烂的一步棋啊，可惜，那个时候，她还以为她能够依靠那件事拯救整个柳家，真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吗？”这句话，也是白子涵想说的。
柳歆研说道：“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恨？”白子涵摇了摇头，“我跟你素昧平生，这次的事情可以算是飞来横祸，我不恨你，不过，虽然我不恨你，但是我也非常的想要让你切身体会一次我当时的感觉。”
柳歆研的脸色一白，她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想象得到，那个感觉估计不太好受。
“所以啊，其实，你出国也算好的。”白子涵冷淡地说道：“不然，我以后万一找到类似的药了，而你又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说不定，我还真会让你去切身体会一下。”
柳歆研笑得很难看，她说道：“如果你这样能够解气的话，我不介意。”
白子涵心里吃了一惊，她突然觉得怪怪的，这柳小姐看上去就跟心都死了似的。看来，她家里的变故给她的打击很大啊。“柳小姐，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请说。”柳歆研说道。
“你那个药是你自己准备的还是你家里人给你准备的？”白子涵一问出这句话就看到柳歆研的脸色刹那间从惨白变得灰败，她不由得眯了下眼睛。
“我得回去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不管你恨不恨我，原谅不原谅我，以后，我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再见。”柳歆研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匆匆离去。
“我觉得她很奇怪。”白子涵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说道。
许岷小声道：“或许，她从来没有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变成自己家里的牺牲品吧。”
柳家这次为了家里的事业牺牲了柳歆研这个女儿，而柳歆研却被蒙在鼓里，从一开始就以为自己是能够拯救家族的英雄，却没有料到她的父母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为了儿子牺牲她这个女儿了。估计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在白子涵问出那个药是谁给她的时候脸色大变。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许岷饿着肚子跟自己跑一趟，当然得招待他吃一顿饭，白子涵是这么想的。
“小夫人，先生在等您一起用餐。”许岷可不敢跟白子涵单独在外面吃饭，这又不是非得一起吃的情况，要是惹得老板吃醋怎么办？
“啊，他在等我用餐？”白子涵心想，怎么不知道啊，没有听他说啊。
许岷笑道：“先生或许是觉得这次机会难得，让您跟我一起吃饭太可惜了，所以，他特意在他经常去的餐厅定了位。”
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涵觉得许岷的话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贺长麟怎么会觉得什么机会可惜？他要是觉得什么可惜的，那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有带她在外面吃过饭？
我是指餐厅，白子涵在心里给自己补充了一句，在酒店房间里面吃的不算。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她尴尬地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许岷的话。
“好。”许岷也没有多说，只是点到为止而已。
贺长麟经常去的餐厅很高级，白子涵自己，是不会来这种餐厅吃饭的。
走进贺长麟定的包间，白子涵才发现，只供两个人吃饭的厅都可以弄得这么大、这么繁复奢华。
正常的普通餐厅，这么大的包间，两三张大圆桌都能放下了，怎么可能只摆一张两人用的小圆桌？
贺长麟坐在休息区看书，看上去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郑卫方陪同在侧，看见白子涵进来之后，他就出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情，请我在外面吃饭？”或许是这个地方太奢华，就像水晶宫殿一般，天然地带着一股浪漫的味道，白子涵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车里萦绕着她的心思好久的这个问题。
贺长麟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回答得很霸气，“我心情好不需要理由。”
白子涵忍不住噗地笑了一下，她真是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那你跟我说说，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她挑了一个安全的问题。
贺长麟走到桌边，拉开了一把椅子，然后便没动，只是淡淡地看着白子涵。
白子涵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贺长麟这是在为她拉椅子，她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惊讶之下，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她站在椅子和桌子之间，贺长麟轻轻把椅子往前一送，白子涵坐下之后都还没反应过来今天待遇怎么这么好。
估计问了，也只会得到“大爷今天心情好，心情好不需要理由”这样的回答吧。一想到贺长麟说出这两句话的表情和姿态，她又偷偷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贺长麟注意到 了她的偷笑。
“我笑一下不需要理由。”白子涵用他的话回答他。
“看来你没有在柳歆研面前露出破绽。”贺长麟心道，如果露出了破绽，这个女人这会儿肯定心情不太好。
“没有。”白子涵道：“不过，以当时的情形来说，就算我露出了一些小的破绽，她应该也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糟糕极了。”
“她的心情糟糕很正常。”贺长麟说道：“任谁家里遇到这种事都会消沉，不过，这跟我们没关系。”他把菜单推到白子涵面前，“选你喜欢的。”既然白子涵没有露出破绽，他对柳歆研这个话题便失去了兴趣。“只要是看上去喜欢的，都可以选。”他补充道。
白子涵开玩笑地说道：“我要是整本书都喜欢呢？”
“只要你点，我就会买单。”贺长麟说道。
白子涵抿嘴笑得欢快，幸好，贺长麟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种情深意切的感觉，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该怎么说呢，他刚才说这句话和之前那句“我心情好不需要理由”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子涵一边征求贺长麟这个常客的意见，一边震惊于菜单上的价格，一边挑选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她选得不多，选完了之后就把菜单往贺长麟面前推，“我选好了。”
贺长麟一愣，白子涵点的，几乎也就是她一个人的分量，看来，她是在让他自己点他想要吃的菜。他心情微妙地一边在脑海里回忆她平时的口味和喜好一边勾选了几道估计她会喜欢的菜，这一切做得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又因为他不挑食的原因，白子涵没有看出来贺长麟是根据她的口味来选的。
白子涵原本以为，自己在这样的环境，和贺长麟单独吃饭，是会紧张和拘谨的，结果，她惊讶地发现，紧张和拘谨全都没有出现在她身上，她非常放松，就像平时在家吃饭那样。
难道说，因为和贺长麟一起吃过太多次饭了，早就习惯了，所以就算换了个环境，依然相处得很自然？
她在心里有些讶异地笑了一下，可不是么，贺长麟可以说是现在和她最亲密的人，一张桌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白子涵突然发现，她好像对贺长麟的秘密情人这个角色已经驾轻就熟了，她在心里吐了一口老血，自己，还真是个逆来顺受、适应力强的生物啊。
这餐饭，白子涵吃得很满意。“除了太贵之外，简直完美。”她赞叹道。
“除了太贵这句话可以不用说。”贺长麟提醒道。
说说又怎么了？白子涵不以为然，这里又没有外人。“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不会说的，你就放心吧。”她知道贺长麟想说什么，既然选择来这种地方吃饭，当然是做好了价格昂贵的心里准备，如果承担不起这里的花销，那就不该进来。
贺长麟心道，她以前过得那么艰难，看见这里的价格发一句感慨也是正常的，自己似乎不该这么说她。
他想说点什么来补救一下，却发现不管怎么补救都没意思，况且白子涵似乎也并没有把他刚才那句话放在心上，看她放松的带着淡淡喜悦的笑容就知道了，于是，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刚走出餐厅，还没上车，贺长麟就接到了来自他母亲常晚彤的电话。
“我听人说，你三婶打算请她的娘家侄女来贺家做客，会住一段时间。”常晚彤在电话里柔和地说道。
贺长麟正顾着看欢快地走在他前面的白子涵的背影，对三婶娘家的侄女不太感兴趣，随口问道：“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常晚彤说道：“我听说，她想撮合你和她娘家侄女。”
贺长麟闻言，在心里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