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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齐家的人——”叶涟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齐家?”赤布愣了一下——这两日潜伏此处,别的收获没有,天乔寨发生的大事倒是打探了个一清二楚。据说本来名望仅次于木家的齐家不知因何倒了大霉,竟然在齐家少爷齐东明和木家小姐木子彤的大婚之日,被人给一锅烩了。
现在天乔寨的情形早已不是三足鼎立,而变成了木家一家独大。
也因此,当发现这对儿男女竟然是驾着有木府族徽的马车时,赤布等人才如此惊喜。而现在,这女子竟说她是齐家人?
赤布沉吟片刻,不动声色的打量叶涟片刻,明显有些不信:“你的意思是,你是齐府的小姐?那你倒说说看,好好的一场婚宴,因何会闹到那般地步,齐家木家到底是为了什么翻脸?”
“我不是齐府的小姐——”叶涟似是有些不安,怯怯的往家宝的方向瞟了一眼,踌躇了片刻终于道,“我其实,是齐府豢养的歌姬——”
“歌姬?”赤布皱了下眉头,脸色更加难看,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明明这女子身上并无半分风尘之色,却说自己是个歌姬?!
“不是这个齐府。”叶涟咬了咬牙,终于道,“是南安郡王府——”
天乔寨齐家和齐渊的关系,齐府自然掩盖的很好,只是叶涟却是个有心人,心生疑虑之下,又很有技巧的探了姬青崖的口风,很快就得出了个七七八八。
“南安郡王府?”赤布果然吃了一惊,“恭亲王齐渊?”
竟然和那个同神农山庄姬扶疏定亲,可惜未婚妻早死,不然定能继承大统的倒霉催的情圣齐渊有关?
“是。”叶涟点头,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并非生来就是歌姬,本也生于官绅之家,只是父亲获罪,就被作为官婢送到了南安郡王府……”
“你的意思是,这齐府其实——”赤布旋即明白,怪不得木家会翻脸,这齐家既然是齐渊的人,怕是打着和自己一样的主意吧——想要取木家而代之,可惜阴谋泄露,功亏一篑,所以才会有此下场。
照这女子说,她本是官家之后,真是这样的话,这一身贵气倒也能解释的通,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
“是。”叶涟点头,“木家姑爷齐东明,本是南安郡王长子,只是很小的时候就和齐英来至天乔寨。本来这里是我不当来的,只是公子说我唱的歌好听,这里又太过荒凉,便要了我来伺候,然后因缘巧合之下,识得了木公子——”
“木公子?”赤布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可能!自己以为是贵人的女子,不过是个歌姬,恰恰是那个看不上眼的小子,却是木家人又联想道叶涟方才提到的会首,难不成这小子和那会首有关系?
家宝却是有些傻眼——这个叶涟再说什么呀,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木家人了?只是只要不牵扯到妹子,那就随她胡说罢了。
却不知叶涟此举,恰是说谎的最高境界,真真假假之下,赤布明显信了七八分。
“是。”叶涟深深的看了家宝一眼,神情黯然道,“我一个人别说逃,连天乔寨都无法离开,木公子则不同——”
想到自己方才提到会首时家宝情绪好像激烈的很,顿了下含糊道:
“只有靠了他身上的令牌,我才能顺利出来……”
不待叶涟说完,早有手下上去搜家宝的身上,果然得到了一个玉牌并一个锦囊。
“让铁豪过来。”赤布翻来覆去瞧着手中的玉牌,竟是触手沁凉,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舒适之意。
——铁豪就是之前抓获的那个天乔寨人。
很快一个生着一副三角眼的高瘦男子被带了过来,先给赤布行了礼,才小心接过那玉牌,只一看之下,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纵观天乔寨,能拥有这样令牌的人无一不是本领通天的强横人物,怎么会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出现?
看铁豪明显受了惊吓的样子,赤布顿时大喜:“这块令牌,是真的?”
那铁豪忙又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把令牌还给赤布:
“令牌确凿无疑,是各家家主并长老会之人才能拥有的出入凭证。只是……”
“有什么不妥吗?”赤布追问道。
“王爷不知,这玉牌除了是出入凭证外,还彰显着各自的身份,除非本领高强之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可这两人——”
言下之意,这两人瞧着也太弱了吧,竟是连反抗都没有,就被捉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赤布却是仰天大笑——怪不得这少年一身的村气,据说新任会首就是木家长居深山的老神仙。再联想道方才那女子说道会首时少年过于激烈的反应,不用问了,这少年定然是那会首的至亲,因此才即便本领低微,却仍能持有这样一个信物。至于说这过于鲁钝的性情,想来是和祖上居于山中不经常和外人接触所致,不然怎么竟会被一个小小的歌姬玩弄于股掌之上?
既是天乔寨会首的人,这人身上定然还有其他好东西。已经见识了家宝的倔强,赤布心知,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索性蹲□,自己翻检锦囊,哪知翻开来,里面却不过是金灿灿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物事。不由大是惊奇:
“这是什么?”
随手递给旁边一个将领:
“你熟悉南地风物,可还识得此物?”
“这是——”那人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下,又跑到家宝身边并几匹马儿哪里,用力的嗅了几下,再转回头时,声音都是抖的,“我就说呢,怎么那般浓郁的瘴气对这两人毫无作用不说,便是这几匹畜生也都无事,竟然,是金瑶伞!”
“金瑶伞——”赤布伸手就拿了回来,瞬间被狂喜所淹没,本来正想着该怎么通过那瘴气林呢,没想到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大一块儿熬成水喝,足够所有人熬过那瘴气浓雾,即便到时候有所伤害,再拿了这玉牌诳开寨门——
天乔寨所依赖横行天下的,就是瘴气和易守难攻的地形,之前很多人也想过种种法子想要攻占天乔寨,但不是死在瘴气中,就是好不容易通过瘴气林又紧接着死在寨门下,几百年来,无一人成功。
而现在,有了金瑶伞和玉牌,所有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果然是天佑摩罗族吗?竟然送了这么厚一份大礼!
那东西这般贵重吗?不然那人如何会高兴成这般样子?家宝眼睛忽然有些发热,那么宝贝的东西,妹子却毫不犹豫的拿来给自己,甚至从前,扶疏不也是这样吗,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这个大哥,自己倒好,竟还想东想西……
“金瑶伞?”叶涟倏地抬起头来,几乎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方才委实是靠这锦囊穿过的瘴气林,只是自己却没想到打开来瞧一下。
到现在,叶涟终于明白,自己怕是忽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看陆家宝一脸懵懂的样子,足以说明这金瑶伞怕就是陆扶疏的手笔,甚至那会首……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却是无比真切的意识到,之前陆扶疏说是可以帮自己找到血兰,绝不是随便说说就罢了,应该是有足够的实力!
本来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呆在军营里,等那小丫头献上血兰,然后按自己设想的带回一个神农氏的驸马,既救了父汗,又使谟族子民有了立足之地。偏是要自作聪明,选择和姬青崖站到一起不说,还干出了劫持陆家宝这样愚蠢的事。
只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明明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般逆天的本领?
那边赤布已经做出了决断,先吩咐下人把金瑶伞融入水中煎熬,然后道:
“雷埅,你速去接应术赤,咱们连夜进天乔寨!”
竟然还有其他军队?叶涟不自觉攥紧拳头,第一次对自己“智计百出”的名头怀疑起来——本想着赤布的这千把人,即使过了瘴气林,怕也不是恶名在外的天乔寨人对手,怎么竟还有其他人吗?
正自思量,便听见一阵暴风骤雨般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又有一大队黑黝黝的影子急速而来,待他们靠近,叶涟才瞧清楚,竟又是上千铁骑!
完了!天乔寨,这次怕是真的要易主了!而一旦摩罗族占据了天乔寨,谟族也好,大齐也罢,从此怕是将永无宁日!
凄惶的转头去看家宝,却见那傻小子这会儿竟是冷静的紧,只是抿着唇,瞧着赤布等人,并不见如何慌张,不由又有了一线希望——
即便天乔寨被夺了,有陆扶疏和楚雁南在,应该还可以再夺回去的吧?
却浑然不知,自己潜意识里竟不知不觉间把扶疏和楚雁南同等看待了!
更不知道,此时的大齐军营已经因为叶涟的逃跑而吵翻了天。
“叶涟跑了,这是什么意思?”饶是老奸巨猾如郑国栋,这会儿也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抓获谟族公主叶涟,那是多长朝廷脸面的一件事儿啊。
皇上听说这个消息后,当即大宴群臣,又明令昭告天下,不止一次在重臣面前说,“边境安宁终可期”,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叶涟跑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皇上的雷霆大怒,即便是自己怕也是绝无法承受的起的。
更不要说姬青崖立下军令状时,自己也是拍了胸脯担保的,谁承想,神农山庄人竟回来告诉自己,叶涟跑了。
有这么坑爹的吗!
“混账!”郑国栋终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把椅子,用的力气大了,险些扭了脚,一时疼的不住吸气。
姬青崖脸色很是难看——郑国栋虽是没明说,但方才那一句明显是针对着神农山庄。
只是这会儿,却是不敢说什么,又瞥见姬木枋盯着自己时森冷的眼神,神情更是慌张——
是自己当时被叶涟美色所惑,才会被叶涟骗到,死闹活闹的带了人一起上路,现在倒好,人却半路跑了!
人都说红颜祸水,这会儿才算体会到,自己到底被祸害的有多厉害了。
郑国栋不住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瞧着姬青崖:
“这件事,姬公子可想好了要怎么做?毕竟,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言下之意,皇上真怪罪了,自己可绝不会帮着分担罪责的。
“我——”姬青崖顿时语塞,心里却是恨恨不已——这老混蛋,自己当初说要让叶涟对自己死心塌地,以后也好掌控谟族势力时,郑国栋可是满口说好的,这会儿倒好,什么都成自己的错了!
却也不敢强辩,半晌定了定神,把姬木枋的计划说了出来:
“……那周楷严并不足虑,这样的事情,他怕是躲避还不及,根本不愿搅合进来。只要我们咬死叶涟的逃跑有楚雁南的首尾,甚至本就是陆天麟看我们神农山庄不顺眼,才故意逼我立下军令状后又做出此等事来……只要皇上有一点疑心,陆天麟在朝中有没有什么后台,即便我们受些责罚,也必不会太重,反倒是可以把这常州大帅的职位空出来……”
郑国栋越听眼睛越亮——大齐四境,无疑常州是重中之重。若真能借这个机会撸去陆天麟的职位,换上自己的亲信,果然算得上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说不定还可以借机除去楚雁南,报了儿子断臂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