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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练的中忍,这可不好办…更何况连个苦无都没,只凭强度较低的猎刀打起来必然不堪一击。怎么办?贤川暗暗咬牙,脑中飞快思索。
少分一人!
听到这句,他脑中蓦地闪过一抹灵光。顿时脸色惊慌,冲走来的胖中忍猛然大叫:“队长要杀你!”
心有余悸的胖中忍果然神色一变,侧身一跃,不由自主的警惕一瞥队长。
山羊胡脸色一沉,怫然不悦,冷哼一声:“你跟了我两年,居然这么不相信我?中了他的挑拨离间!”
胖中忍经历过雾隐忍村让学生自相残杀的冷酷毕业考试。对同伴举起刀剑、和同伴转眼成生死仇敌的冷血经历是一生挥之不去的阴霾,想要淡忘,谈何容易?更何况,队长向来心狠手辣。刚才只稍一犹豫,就毫不留情的杀死下忍少年。他望着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少年,不,血泊中的尸体。谁知道冷酷的队长会不会一时起意独吞钱财和杀人灭口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强颜笑道:“我只是被突然惊吓而已。”
山羊胡淡淡道:“那你现在杀了他。”
贤川一见离间有效,忙不迭地趁热打铁。大叫:“小心!你一露出破绽,他肯定动手杀你灭口、独吞钱财。”
队长身手高过自己不少,若是不提放着,心中忐忑。可若提放,更惹他疑心。中忍神色迟疑,仍是一动不动,紧盯着队长手中的苦无,犹豫后说:“还是你来吧!我也不要钱了。”
山羊胡脸上不动声色。但胖中忍自以为退让的话却更激起他的杀机。他有了疑心,这个疙瘩再难以解开。他不要钱,日后若是捅了乱子,责任自然全都要推到我身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灭口,干净利落,独吞钱财!他心中杀机浓重,脸上却平静如水,轻蔑一笑,淡淡说:“也好,我来。”
他才转向贤川,手中苦无就蓦地一掷,化成一道黑影,直冲贤川胸膛疾飞而来。
好快!贤川啊的一声痛喊,手捂着胸口,仰后就倒。
一瞬间,山羊胡另一手飞快摸出一叠手里剑,刷刷刷,数枚手里剑点点寒芒骤然无情的打向胖中忍。
胖中忍早有戒备,冷哼一声,斜身一纵,尽数躲开。山羊胡既已动手,更是毅然决然,毫不含糊,挥起苦无猛然袭来。铮铮铮,苦无激烈交锋,一阵铿锵乱鸣,火花四溅。
两人生死相拼,激战之时,贤川伏在地上,死一般一动不动。
半晌,激烈交锋的两个人影蓦然一分。胖中忍身子晃了几晃便即摔倒。汩汩流血的胸口上深深插进一把苦无,直没入柄。山羊胡情况也不乐观,腰上挂彩,殷红一片。
他朝胖中忍尸体重重唾了一口,皱眉摸摸腰间伤口。还好伤得不重!将两人身上钱财尽数掏出,又走向贤川,俯身就去扯背包。背带绕在胸前,他正要摸出苦无去割断背带。蓦地看到贤川身下,身为队长经验老道的他刹那间悚然心惊:他没流血!不好!
这一瞬间,伏着的贤川像绷紧的弹簧一般骤然挺起,手中苦无闪电般挥出。像毒蛇一般,深深咬进山羊胡右臂,划出血槽。山羊胡反应倒也不慢,猝不及防之下,身子立刻半蹲着就向后一跃。
但蓄势待发、只争这一刻的贤川更快!双脚早已凝聚着查克拉,奋力一弹,猛然瞬身闪烁,伏击的豹子一般凌厉突袭过去。他知山羊胡手段毒辣,是以下手果决异常,绝不容情。
不可能,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山羊胡望着残影般飞掠的贤川,心中一凉,瞳孔猛然收缩,满是惊恐。他半起的身子仅仅来得及摸出苦无。但一切都晚了!
去死吧,混蛋!贤川眼中闪着愤怒寒芒,两人身形一交,他疾风一般掠过,苦无嗤的一下精准无情地划开山羊胡脖颈动脉。
嘶嘶,血水狂喷而出!一片血雨!
贤川身子淡烟般一错而过,致命一击得手,身上竟没溅到一丝血迹。
山羊胡紧紧捂住伤口,但血仍是止不住地从指缝喷溅。他讶然哑声道:“你竟然…没受伤!你竟然…真是忍者!”
贤川小脸鄙夷,轻哼一声,手一拉胸前特制兽皮夹克:“幸好我没露出忍者迹象,才让你不做防备。你既然轻视我,我也顺势诱敌。你果然中计!可惜啊!你一心算计胖子,全力对付他。打在我身上的力量可轻得多。苦无只穿破了兽皮夹克的一层。不然,胜负还真不好说。”心中对绯雨更是感激。
血如泉涌!山羊胡脸色顷刻煞白,懊悔不已:“我大意了,居然…栽在一个毛孩子手里!”
贤川看看少年死不瞑目的尸体,小脸一沉。习惯性的右手做手枪手势在嘴前一吹,这是他踢球破门后的庆祝仪式。
冷然说:“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你根本不配做忍者!下辈子你最好记住:不要因为自己龌龊得像一团烂泥,就去嘲笑别人的志向!”
山羊胡怒发欲狂,嘶吼一声,狰狞着猛扑过来。他自己必死,愤恨至极,只盼同归于尽。贤川冷哼一声,轻轻巧巧一跃躲开。重伤之下,山羊胡扑空后再也支持不住,倒地死去。
贤川俯身阖上少年未瞑目的圆睁双眼,叹息一声。无论什么样的立场,没有力量都是不行的。冲岛的话犹在耳边。
忍者的世界果然太残酷!为了些许钱财,山羊胡竟然能冷血的杀掉属下。那这么大的世界,又该有多少忍者为了名利权而浑身沾满鲜血呢?
贤川将苦无鲜血在山羊胡衣服上擦拭干净,又在土里一阵插戳,去掉上面血腥味。这才小心放进背包。仍是只佩着猎刀。还是留把苦无防身较好,猎刀毕竟强度不够。不过,以往用的是木模,第一次用真正苦无果然不称手,居然没有一击毙命,只扎到他手臂。
他心中略微不满,飞奔离开,一路小心,掩盖行踪。若是再有雾隐忍者到来,那可就陷入大麻烦。
心中一股难言的惶恐忐忑挥之不去。虽然跟随樱明池打猎,靠着为修行手里剑术而练成的精准扔石子手法,自诩“没羽箭”,已猎杀过许多鸟兽,手上、脸上沾染过鲜血。但毕竟从未猎杀过人!而要想成功在忍界中生存,这双手还将沾染多少人的鲜血呢?
他路过一个池塘,停了下来。捧起冷冷的水,不住撩洗着脸。一遍一遍,良久,心中终于平静下来。
忍道?那厚道的少年因他的忍道就这样葬送了宝贵的生命!何为忍道?
我的忍道是怎样呢…但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生命而战!我绝不退缩,也绝不会迷失自我!我要回家!
他整理下衣服,束紧背包,再次坚定地迈步前行。
水之国位于大海东南,是四面环海的岛国,但极为封闭,是以为利于管理,只有一个位于西北处的大港口。要想到达港口,最近的路当然是直接穿过雾隐村。
但冲岛叮嘱过,要尽量绕开。雾隐村盘查严厉,况且又有感知能力的忍者,学了忍术的事只怕不好隐瞒。若是交代不清,徒惹麻烦。但雾隐村是水之国的中心,周围自然辐射着不少巡逻侦查的斥候。方才那三人只怕就是在执行这类任务。虽然已是远远绕行,却仍是未能避开。
一路涉水跋山。这日黄昏,远远望见一个热闹镇子。贤川擦擦额头汗水,嘴角一翘。水之国,雾隐村,名不虚传,常年多雾。露宿野外,早上醒来大都浑身湿哒哒、冷冰冰的。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