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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低头去看。只见右侧高叉裤脚的底端耻骨连接坐骨的地方皮肉已经翻开,露出了森森白骨。样子触目惊心。鲜血正在汩汩涌出。
恍惚之中,我发现又一个灵力光影,不,是一对(一人一骑)光影已经到达侯府之外。是敌是友?
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持枪者已经转到我的左侧。长枪的枪尖一下刺进我的左胁。
我一个激灵,又是一阵疼痛。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回手一枪刺去,同时操控乾坤圈、龙珠、金砖一同攻向对方持枪者一人。而以混天绫和龙筋羁绊另外的两位。
持枪者被乾坤圈和龙珠同时击中,摔倒在地。我立即又补了一枪。持锏者连忙将持枪者拖出门外。我的枪并没有刺到他,但是火焰已经喷到他的身上。这火焰若是喷到凡人身上,基本必死无疑,但对于与我同等灵力的对手,也就相当于普通的火焰而已。
灵识之中,寝宫之外,后来的光影已与鸟人和持锏者战在一处。手持双锤,胯下玉麒麟,来人是黄天化。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此时他却是解救我们的最大希望。
板斧又一次飞出,我再次迎击,但动作已不是那样灵便。斧尖再次划过我的身体,砍开了我的右肩。
我操控所有法宝攻击蓝脸,至少有三样攻击到他,但因我身体多处受伤,攻击软弱无力。蓝脸倒地后再次爬起,继续向我(其实是我背后的姬昌)冲来。
又有两个光影飞入侯府。其中一个同样胁生双翅。这个应该是蓝孩子雷震子了吧!另一个则手持三尖两刃刀,杨戬?他从哪里来?
我两眼发花,“救我!”
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飞入寝宫,隔在我和蓝脸之间,持刀向蓝脸刺去。几招之后,已然带伤的蓝脸见短时无法得手,立即从窗口跳出。杨戬随后追去。
灵识之中,来袭的四人与黄天化、杨戬、雷震子在殿外的空中一场混战。
眼见敌人退去,我再也无力支撑,身体从空中落下。本已受伤的坐骨再一次撞到地面,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楚。我眼前一黑,仰面倒下。
后面有人托住了我,让我倒在他的怀中。我仰面看到了姬昌那张瘦削的脸,“父王!”
“哪吒!……”一个苍老的声音。
昏昏沉沉之中,雷震子、杨戬、黄天化先后来到。雷震子大概是从来没有看过我没腿的样子,又看到我满身血污,大惊失色。“姐姐,你的腿!”
我惨笑,“姐姐的腿早就没有了!”
“师妹,你的血流得太多了!”杨戬要上前给我包扎。我立刻伸手阻拦。那可是需要我脱掉战衣,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师妹!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来人!”姬昌命令侍卫,从偏殿中找到玉罗,再去找几名宫女。
等玉罗来给我做包扎的时候,我已经人事不知。据玉罗后来告诉我,我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姬昌的整整半个床榻。
等我醒来,已经置身一处偏殿之中。玉罗并没有在我身边,而是留在姬昌那里。周王因昨晚之事,病势越发沉重,再次卧床不起。
昨夜一战,姬昌的义子姬坤(姬乾之弟)、姬礼以及四位卫队部将、二十余名侍卫阵亡。姬度和姬德事后半个时辰才赶回侯府,自然遭到姬昌的严厉斥责。
其实姬昌大概应该庆幸姬度不在,要不然他恐怕就是除伯邑考外第二个死亡的姬昌亲子了。不过做为镇守西岐的主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姬度肯定难辞其咎。
第二天一早,太乙老师来到西岐侯府。晚些时候,慈航老师也赶来。她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重新做了缝合处理。左肋的枪伤深入皮肉一寸,幸而没有伤及脏器。肩头的斧伤也有半寸,伤及韧带,恐怕要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而胯部的伤则是最重的,已经伤及耻骨。
“师叔,”我有些担心,“会不会影响我长腿啊?”
慈航笑笑,“不会。你的骨头会自愈。而此处的皮肉是要重生的,不会影响到什么,甚至也不会留下伤疤。不过你必须安心静养一段时间。而此处不适合你休养。要么随你师傅回乾元山,要么随师叔回普陀山,由你选择。”
我看看太乙,“那我跟师傅回乾元山。”
又过了不久,姜尚来到。他告诉我,周王姬昌本来想过来看我,但因病体欠佳,无法成行。
“那我应该去看父王。”
我让姜尚安排人用担架抬我去姬昌寝宫。路上,我问姜尚:“师叔,刺客抓到了么?”
姜尚摇摇头,“昨日黄天化、杨戬、雷震子三人追击四人到府外,但因担心你和大王有失,故而没有继续追下去。不过已经了解到了他们四人的底细。”
“蓝脸朱发持斧者名唤邓忠,红脸生双翅者名唤辛环,持枪者名唤张节,持锏者名唤陶荣。四人本为北黎黄花山修炼异人。均是闻仲手下部将。此事闻仲自然脱不了干系。”
“四人从北黎长途奔袭西岐,恰好在五王子出城、大王身边保护最为薄弱时发起袭击。如果没有内应,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看着他,“那师叔,谁是奸细?”
姜尚说道:“我正在查。早晚会水落石出。”
来到姬昌寝宫。玉罗、雷震子还有姬度、姬德在姬昌身边守候。姬昌在宫人服侍下勉强坐起。我则根本不敢动弹。侍卫将我抬到姬昌面前。姬昌拉住我的手,老泪纵横。“我儿,苦了你了!是为父对不住你啊!”
我笑笑,“父王,说这个干什么?”
当天下午,太乙和慈航将我连同担架一起带回了乾元山,开始休养。黄天化和杨戬此前已离开西岐返回师门,只有雷震子留下来保护姬昌返回丰邑。
我在乾元山中休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基本上痊愈。而在这时,我再次接到丰邑传来的消息,周王姬昌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