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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声音从地面上传来,正是刚刚醒过来的任天男。
他迷糊记得自己仍在和一众属下和美妾喝酒,怎么会突然倒在地上?眼前明朗后,便看到那个掠来的俊美少年被人抱在怀里要离开,立刻出声呵斥。
众人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定在那俊美如斯的两人身上,没人发现地上的“咸鱼”终于翻身醒来。听到他喝声,都惊讶地回头盯着他。
只见地上的人着急跳了起来,手指着那白衣少年,沙哑嘶叫:“他是我从山下抢来的!你是何人?敢在四爷爷手里抢人?!”眼睛红通通,凶狠奸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啪嗒!
他身上的披风落地——他一愣:低头见自己赤身露体,口瞪目呆着。手也忘了收回,继续指着——
啪嗒!
又一东西落地——他又一愣:竟是一只手!
“啊——!啊——!”他嚎嚎大叫,一头栽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啊——我的手——我的手——”
鬼哭嚎叫,歇斯底里,惨绝人寰地嚎哭着。
任天聪本想出声骂他无理,游龙山庄岂是好惹的?却听得他说他在山下抢人!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亲弟弟的一只手臂掉在地上,满地鲜血,满地打滚。
他惊悚地抬头看向游弋,仍是风轻云淡的优雅样子,双手抱紧怀里的人。
周围的人可能看不甚清楚,但他却看得仔细——只是轻轻地拂了一下衣袖,微乎其微的小动作——便直接切下一只手!
任大帮主心扑通扑通狂跳着,炯炯有神的眼珠圆瞪,冷哼一声:“游庄主,你这是何意?!我四弟只是一时无礼,就算他有眼不识泰山,也不至于如此!你可别忘了,这儿可是苍狼山!”
亲弟弟被人暗算,当众出丑,还遭此大难,他一向视他为至宝,心疼爱护着,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的话语刚下,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属下唰唰地拔出刀来,齐齐对准游弋。
游弋仍是一脸淡漠,风轻云淡地抱着怀里的人。山风吹来,浅绿色的宽大衣摆随风摇曳,俊颜如月,清冷高贵。
吴德林也是一惊,顾不得那边拿刀相向,反应过来后赶紧扑上去,按住满地打滚的人。迅速从怀里拿出一药丸塞进他嘴里,衣袖中掏出洁白纱布,正想去捡那断手。
世人皆知“沧海帮”二当家妙手回春,能接肉续骨,缝筋接脉。只要他出手相救,断手断脚能在三个月内完好康复,恢复如初。
谁知,那断手竟突然飘了起来,悬在半空,左右摆动——手指竟啪啪地往下掉,一根!又一根!一小节,一小节地断在地上……
众人害怕惊呼出声:“啊!”甚至有人吓得矮下身子,满脸惊悚地看着飞起来的手大喊“有鬼!”
左右涌动,帮众们慌了起来!
任大帮主见此微愣,炯炯有神的眼眸一眯,冷静下来,回头大声骂道:“不要慌!”接着,他手一挥,属下们把刀收回。他抱拳一礼,朗声开口:“游庄主,舍弟无礼在先,是在下管教无方。请你高抬贵手吧!”
刚才实在太冲动了,四弟的手指差点儿就掉没了!失去这只手,老四从今就成了残废——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那俊朗清冷的美男子——只见他衣袖轻拂,那手便掉下来!直接砸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任天男脸上,他已是奄奄一息,眼神迷离。
吴二当家侧头看着游弋,眼里带着好奇和崇拜——这游弋庄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竟能用内力悬浮物体!真不愧是武林至尊——云清风的唯一徒弟!
这时,游弋搭了地上狼狈不堪的人一眼,看向任天聪冷声说:“任帮主,游弋敬重你为人正派豪迈,尊你为长者。但你作为一帮之主,不能主持公道,偏爱宠信自己的弟弟。
今日他伤我游弋之人,我没将他碎尸万段,只因我相信任大帮主肯定能给我一个交待,也给那些被他所害的人一个交待。”声音淡淡,清润悦耳,威严顿生。
任天男毕竟是“沧海帮”的人,以任天聪严谨治理和刚正不阿的性格,如果知明真相,绝对不会轻饶。他本来就决定以礼相待,如今见任帮主能屈能伸,进退有度,他也不想违背初衷。
任帮主闻此眉头一蹙,本能地想要为自己的弟弟反驳,突然耳旁响起弟弟刚才的话——“他是我从山下抢来的!”
微微一顿,略一思索,道:“游庄主,此事看来颇有蹊跷。舍弟平时有些顽劣,但本心不坏!我会好好调查一番——”
“大当家伯父!我帮你查了一些!给你看看吧!”一人从屋顶上冒了出来,施展轻功飞身直下。稳稳站定,帅气一笑,露出雪白炫目的整齐牙齿——正是一去好久不返的冷独秀。
“原来是独秀小子!”任天聪满眼宠爱地看着他。
冷独秀侧身,对游弋深深一礼:“太师叔。”接着,探头探脑地往他怀里瞧。
游弋点了点头,避开他担忧的视线,把怀里的人抱得更加严实些。
冷独秀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干弟弟,疑问遍生。
从不让人近身的太师叔竟抱着弟弟?!他们早认识?!不过,他还有正事,过一会儿再问吧。侧身转向任天聪,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递给他。
任帮主接过后,一一翻看,眼睛越瞪越大,惊悚一阵大过一阵,回头轰道:“臭小子!你竟欠下这么多赌债!”声如巨雷,在山中袅袅回音,格外响亮有力。
众人一片哗然!
任天男脸色青白,冷汗点点,害怕地看着从未大声骂过他的大哥,忍不住反驳:“我……没有……”
任天聪手一甩,纸张尽数甩在他脸上。“这是什么?!全部都是你亲手签字画押的赌债!好几十万两!”
众人又一片哗然!
“不仅如此,我还有一些人证要带出来给您老人家看!”冷独秀帅气举手,用力拍了拍。
“啪啪!”几声。
一些碎碎的脚步声从内堂里传出,接着一个个衣着暴露的花样少年从“四辉堂”的大门口走了出来。年纪都在十七八岁左右,长相清秀,但眼睛却充满恐惧,一个个如惊弓之鸟。
地上的任天男脸色更白,就像纸一样,有些死灰。
任大帮主看着那一群少年,个个涂脂抹粉,衣衫不整,狐疑地瞪了瞪地上的人,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四当家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冷独秀瞪了瞪那死尸一般的人,冷哼一声,走到那些少年旁边,朗声道:“你们不用怕!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直接告诉大当家!他肯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些少年怯怯不语,头也不敢抬。
听到冷独秀的话,可能觉得这是一个自救的机会,有一两个胆大的开口说起来。其他的受到鼓励,见已经有人开口,便也陆续说了起来。
“……把我掠上山……关起来……”
“逼我们……伺候他……”
“不从就又打又踢……”
…………
众人又一次哗然!
大家心知肚明知道四当家圈养小白倌,但却不知内情竟是如此!
冷独秀满意地点头,要不是他找到背包后去找碘酒洗脸,也不会发现这些被关在内堂的可怜少年。
他摸了摸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庞,又瞪了瞪地上挺尸的“咸鱼”——嘿嘿!这下你死定了……
任天聪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胸口剧烈起伏,大吼一声:“孽畜!”接着,头一仰,捂着胸口,倒地不醒。
正乐呵呵高兴终于恢复帅气的冷独秀反应不及,跳过去时人已经倒地。
正在一旁处理任天男手伤的吴德林也反应不来……
正在哗然中的众人再次华丽地哗然——
“大当家伯父!”
“大哥!”
“帮主”
……
乱成一团,人仰马翻!跑进的跑出的、哭的喊的、瞪眼的咒骂的……
一人迈步出门,步伐优雅安稳,浅绿色的衣摆掠过优美的幅度。
他怀里的人儿突然一动,难受地皱着眉,撅着嘴,往他怀里拱了拱,不自觉的小动作却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娇美。
墨玉般黑眸紧紧相随,轻轻一笑,如朗月出云,清润如玉。
“那晚沼泽绿洲上,你也是如此这般,还说好香又好吃……”
“我说……改日让你吃个够……”
“……知不知道……在等你来吃……”
可怜云十一就这么被人误会了,原来她梦里的香草雪糕竟是——此时怀抱着她的腹黑男人……
清水三人保持一段距离,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那清美如画的和谐景象,眼睛看着,嘴边含笑,替主子高兴着。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一鹰傲然站立树梢,俯瞰全山。它肩头上的一嫩绿小鸟嘀咕嘀咕个不停。
瞧你那主子,一见到我家主子就发花痴,还自言自语呢!
某鹰侧头,眼里是赤裸裸的鄙视:你不也一样?
清晨凉风微微,窗口桂花纷纷飘落,丝丝香味混着山上清凉草香,甜美诱人。浅绿色衣摆优雅轻扬,一人走进屋来,手里捧着一碗香粥。
看着床上仍睡得香甜的女子,墨玉般的黑眸幽光点点。放下粥,轻轻靠坐在床边,伸出手抚上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体温正常。又搭上她的雪白藕臂——脉搏也正常。
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儿,游弋嘴角翘起,笑容轻展。
昨晚他抱着她,从乱七八糟的“四辉堂”走了出来,立刻喂她吃下退烧药丸。本打算立刻下山找地方为她诊治,谁知冷独秀匆匆赶来,带他们来到这处干净的庭院住下。
那时已过三更,夜黑难赶路,又怕她受颠簸耽误病情,游弋便点头同意。
小心翼翼,为她重新敷药,处理发炎的伤口。动作轻柔地包扎完毕,她的高烧也慢慢退了下来。
这时,冷独秀又匆匆跑来,说大当家的性命堪忧,二当家施救无效,情况很不乐观。
说完竟“扑通”一声跪地,泪花闪闪地哀求:“大当家伯父视我如己出……太师叔,求你施针救救他吧!”
世人皆知“游龙天下,举世无双”的游弋庄主一手针术出神入化,除了他外公神医谷老谷主外,无人能与之媲比。但游弋处事低调,也鲜少现身武林,从不轻易为他人施针。
游弋闻言衣袖微拂,冷独秀觉得一股内力袭来,他就被拽起身来。
看向床上的云十一,见干弟弟仍昏迷不醒,又侧头看向一直在旁细心照顾的太师叔。心里晦涩难过着,没再说话。
太师叔深夜前来搭救,一向不搭理江湖事情的他,甚至为干弟弟当众切下四当家的手,又亲自抱他下山。干弟弟和他关系如此亲密,却因为四当家受伤昏迷,太师叔能不与“沧海帮”计较已经算是格外开恩,怎敢再强求太师叔救人?
正想转身离去,这时游弋温润的声音响起:“前方带路。”
冷独秀回头——喜出望外——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有太师叔帮忙,大当家伯父肯定能化险为夷!
游弋低头,轻轻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又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口。
冷独秀诧异地看着,脱口说:“现在的天气还很闷热,不用捂被子吧!”虽然已是入秋,好些人都还穿着短衣,他晚上根本就不盖被子。见太师叔把干弟弟包得严严实实,他忍不住嘀咕没必要。
游弋起身,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她睡觉怕冷。”
冷独秀原来如此地点了点头,“哦——”!
“嗯——”又觉得不对劲,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某人,又看了看走出去的清俊背影,满脸狐疑:太师叔是怎么知道的……
大当家任天聪怒气如火山般爆发,引发气血不畅,心脉严重受阻。二当家吴德林尽管医术过人,极力抢救,却一直苦无对策,效果甚微。
直到冷独秀请来了游弋,众人喜出望外,惊呼:“有救了!”
游弋没说话,轻挥手掌,无数细如牛毛的针顷刻布满任天聪全身。
周围的人口瞪目呆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精妙针灸术!还没回神时,床上晕迷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嗯——哼——”迷糊开口。
他们直接从惊叹转为惊喜——真神啊!
休息片刻后,游弋又重新施针,直到任天聪气血通畅,呼吸脉络正常。
“服用上品云芝半个月,一日两次,方可痊愈。”游弋缓缓起身,对着旁边的吴德林二当家说道。吴德林连忙点头称是,感激不已地送了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大亮。游弋回到庭院,吩咐瑞木去准备清粥,自己则稍稍闭眼休息。当米粥的清香传来,他便起身取过来。
身边的人气息突然微变——她醒了!长长翘起的好看睫毛扇了扇,粉色樱红的薄唇嘟起,在睁开模糊眼睛时,喃喃说着:“好香哦……我要吃……”
空荡荡的肚子让鼻子对食物有着绝对的敏感,直觉是粥的清甜香味——似乎看见热气腾腾的香粥……
一阵清朗悦耳的笑声在身旁响起,如水击玉,格外明润。
云十一激灵反应撑起身子,“啊!游弋!”他怎么在这里?!
对了!昨晚嘀咕说他来了……后来她从树上摔下来——好像他接住了自己——后来她就没了感觉——直到现在。
“啊!好痛!”一时激动忘了受伤的两只“蹄子”。她赶紧伸回,放在胸前不住地甩着,呼呼地喘着气,试图缓解伤痛。
游弋看着她那可爱的“小狗”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胸口一震一震,笑容炫目点点。
云十一斜眼瞪了瞪他,连忙给双手吹气——
咦!她一吹,手上迅速传来一阵冰凉感觉,疼痛也顿时少了许多。
她仔细一看——双手都重新包扎好,是一直遮脸的雪白丝帕——竟有另一条!
昨天情急之下用丝帕缠绕好一只手,又用撕下的衣摆包好另一只。不过当时双手疼痛不已,加上动作笨拙,只能包得“粽子“两个。
她疑惑地盯着另一条丝帕,脱口道:“还有一条?”语气肯定,带着略略惊讶。
这手帕触感轻柔,清凉丝滑,易漂易洗又易干,甚至还有清冽淡香,舒服好闻。
游弋见她盯着另一条丝帕看,墨玉般的眼睛幽光闪闪,另有所指地说:“嗯,还有另一条。”
没忘记见面时向他多要几条的想法,云十一嘿嘿地笑着:“还有吗?再多来几条!”
这手帕实在好用,越用越贴心。纸巾社会已经远去,她也适应了这个手帕时代。洗手擦手,洗脸擦脸,过水即干,遇水即净。触感质地一流,上得了脸面,遮得了美容……
如今这正主来了,她得趁机赶紧要多几条——明其名曰:为以后的美好生活做打算!
游弋斜了她一眼,有些无奈道:“这是雪山冰蚕丝做的,天下只此一对。它们能缓解伤口痛楚,促使肌肤更快长好如初,甚至能比之前更光滑好看。”
云十一瞪着圆滴滴的大眼睛:“只有这两条!没了?这雪山冰蚕丝很少吗?”
游弋见她满脸失望,眼神哀怨,忍不住开口解释:“雪山冰蚕十分稀少难养。每天只能用天山融水润之养之,过多则死,过少亦死。得养五年方能开始吐丝,丝细微而纤弱,遇风即散,遇水即化。
需要功力极高深之人用内力吸敛合并,集百条而成一线,再和另一内力高深者合力编制,需心意相通,内力牵引。耗内力不说,耗时至少三年才能织成这么一小块。
这两条是前朝定居天山的远睿王和他挚爱妻子合力织成的,除去养蚕的时间不提,时经十年方织得这两条。”
云十一小嘴微张,眼干瞪——这每天被她甩来晃去,洗来又擦去的丝帕,该是在怎样凑巧的天时地利人和下织成的?这成功几率堪比古人登月球的成功几率啊!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两条包在她手上的东东该是得多么珍贵啊……
脑海突然想起她第一次从游弋手里接过来的随意,还有直接擦肥腻腻嘴巴和双手的自然……
抬头无语望天——应该会遭天谴吧……呜呜……
某人突然又一激灵,回头问:“天下只此两条……肯定很珍贵吧?”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似乎有跳出心口的冲动。
游弋微微点头,声音如玉:“无价之宝。”这是不争的事实。天下冰蚕何其少,养之何其难,吐丝成线何其累,内力编制何其艰。
“……你送我的……是真的?”某人竟激动得结巴起来。脑海里拼命地狂喊:“我终于发财了!我终于能不劳而获啦!噢耶……”
游弋挑眉,仍如实回答:“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怎么会从小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某人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说:“不是啦!你送的这条,真的送我了?!”
游弋微微一愣,肯定地点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墨玉般的黑眸只倒影着她——唯一的她。
云十一突然又头晕目眩:她竟拥有如此珍稀的宝贝!身子一倾,靠近床边的人,把自己雪白的小脸往前一凑,催促道:“游弋,快!快掐我一下!快!”
游弋终于反应过来——有些啼笑皆非。
这可爱的家伙……
笑意满眼,伸出白皙好看的大手,看着近在咫尺的雪白脸颊,如剥壳后的蛋白一般嫩滑——捏!
扑通!
某人直接倒在床上,嘴里喃喃有词:“果然是做梦……哎!好大的馅饼,砸中的却是梦中人啊……”
身边的人又低低笑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清脆悦耳。手指来回轻轻摩挲,似乎极想念刚才的柔滑娇嫩触感——手由心动,再次凑了过去——掐!
“啊!痛!”某人直直瞪着他,眼睛里隐约有泪花闪动。
心如针刺,游弋来不及体会这从没有过的心痛感觉,慌忙中赶紧松手——红红的一大块!他眼里满是懊悔,着急地捧住那雪白的脸颊,动作轻柔来回揉着。恨不得马上让它恢复原来的嫩白。
“呵呵呵呵……”某人乐颠颠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痛就不是做梦!这是真的!真的——啊!我终于要发财了……”
游弋盯着她可爱的财迷模样,宠溺轻笑。
她能吃一文钱的包子,甚至风餐露宿,却愿意为买一本绝版的书籍而出大价钱,也愿意慷慨解囊大方馈赠陌生路人。
为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东西竟能高兴成这样……
她总是这么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