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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光堂”,绕过大厅,来到外侧的一排厢房。房前一棵棵桂花树秀美挺拔,芳香诱人。
云十一挑眉看着,内心有些疑惑:这沧海帮怎么种植那么多桂花树啊?!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大小高矮不一,最老的也有三十多年。
她忍不住喃喃:“不知这沧海帮的创建者是谁?我猜应该是个桂花喜爱狂吧。”
身边的游弋听到,脸色清淡,低声说:“沧海帮的创建者便是任大帮主。据说,独秀的母亲——冷夫人十分喜欢桂花。”
“哟——!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啊!”云十一笑嘿嘿,八卦地胡乱想着。
想起段青给她说过,冷大将军和任帮主感情要好,常常聚一块喝酒比武,还疼爱冷独秀如己出。而且,这任帮主不曾娶妻,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看来,其中的曲折极可能很曲折……
脑海里的幻想细胞泛滥起来:兄弟情深,见人家****如金坚,只好深埋自己一片深情,挥手离开,远远祝福。
但心已容不下他人,不愿将就,只想一人独饮孤独……
游弋宠溺地瞥了一眼那个神游八千里外的某人,开口:“尽乱想些无关的。到了!”
云十一好不容易回神,盯着那头热闹的房间,笑得很暧昧,改日一定找干哥哥问问。
远远只见第一房间内人头攒动,里面隐约传来笑声。
“太师叔,大当家伯父就在房里,请!”冷独秀站在房间外,手向里面一伸。看来,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游弋微微点头,扶着云十一走了进去。
房间里本来说话声起此彼伏,一见游弋优雅迈步进来,立刻便安静下来。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浅绿色一尘不染的俊美身影,看着他动作轻柔地扶进来一雪白俊逸美少年,眼神里充满着深深的崇拜,又有些藏不住的疑惑……
云十一没去深究他人的眼光,盯着靠坐在床上的任天聪,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黯淡。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打量着她,眼里有惊艳闪过,接着便是深深的歉意。
游弋点头打招呼:“任帮主。”
任天聪赶紧把视线转移,大手撑起身子,双腿站定地上,抱拳大声道:“游庄主,多谢你不计前嫌出手相救!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咚”地一声半跪在地,神情严肃地低头叩拜。
周围的人见自家大哥如此,也感激涕零地对游弋低头行礼,动作几乎一致。
游弋衣袖轻扫,任天聪觉得有一掌力拂动,身子一轻,他被扶了起来。
“任帮主,我们相识算是缘分,不必如此多礼。你如今感觉如何?”
冷独秀赶紧向前,扶任天聪坐在床沿,站在他身旁。任天聪慈爱地看了他一眼,侧头对游弋答:“前两天也曾醒来,当时只觉得头昏脑涨,不久后又昏睡了。今日醒来后,心口不痛了,头也不晕了,感觉甚好。我二弟说了,如果没有游庄主的神妙针灸,我早已命丧黄泉……任某实在感激不尽啊!”
说着,豪爽哈哈大笑,调侃道:“看来,阎罗王还忙着,没空要我这糟老头啊!哈哈……”
众人闻言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宽敞的房间里顿时充满笑声。
游弋微笑,大手优雅伸出,动作轻柔扶云十一坐在墙边的宽大座椅上,自己则站在她身旁。
除了任天聪帮主和冷独秀外,其他人见此又忍不住疑惑起来:这绝世好男儿,怎么看怎么好,怎么可能——会是断袖?!
不过,眼前的两人都如此俊美绝伦,贵气高雅,一站一坐,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好。心里又忍不住觉得他们是如此相配……
任天聪收起笑容,顿了顿,脸上严肃起来,垂目深叹。
接着,面向云十一,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歉意,朗声说:“云少侠,任某教弟无方,竟不知他如此为非作歹……实在痛心!他拦路抢劫之事独秀都告诉我了……云少侠,实在对不住啊!”
云十一定定地看着他,闪亮美眸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只见他捂住胸口,满脸痛色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定不轻饶他!一定按照‘沧海帮’的帮规,严格处罚!如今那混账东西已被收押在监房,待三弟查明所有罪状,一并处罚!”
“独秀已将被他所害的人安全送下山,并适当做了一些补偿。这里是他从你身上抢来的银票,现在物归原主。”
一个属下捧过来一个布袋,云十一眼尖一瞥:确实是她被抢的钱袋。不过,她并没有接,仍是看着任大帮主。
任天聪见美貌少年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说话也不接钱袋,心里觉得可能做得不够。又急急开口:“云少侠,他得罪你甚多!你可到监房去,想打想骂都行……”
云十一抬起雪白的右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伸手接过钱袋,声音清脆悦耳,缓缓道:“任帮主,打骂就不必了。我要讨的早已在那天晚上讨了回来,我相信‘天下第一贱男’这一称谓配他合适,罚他也更合适。”
“你不必对我说歉意的话,冤有头债有主,我绝不会迁怒‘沧海帮’的任何一人。不过,钱抢了可以还回来,人伤了也可以治好,但对那些被他折磨的人来讲,心伤如何治愈?有些伤痛——会是一辈子的伤害。”
“任帮主,心灵上的创伤要如何估量?如何补偿?钱能否补偿得了一辈子也好不了的心伤呢?”说完,不瞧任何人,盯着手上的钱袋看。
把那些被害少年送下山,给点钱,就心安理得地认为已经补偿过,事情已毕,不得再与“沧海帮”有牵扯。这在她云十一看来,不是什么好得意或炫耀的责任话。
众人一听她说完,脸上都先后染着歉意和无奈。想起那些十几岁花季少年,有些遍体凌伤,有些见人就瑟瑟发抖……
唉!这该死的四当家!害人不浅啊!
任天聪深深叹气,无奈连连:“都是那孽畜造的孽啊……即便我能容他,天理也容不了他!”
房间里安静一片,众人清楚:这次大当家绝不姑息他这个亲弟弟。
大当家闯南走北几十年,没有娶妻纳妾,就连暧昧关系的红粉知己也没有。正因为自己没有子嗣,所以对这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弟弟格外疼爱。
“沧海帮”里早有多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但碍于大当家的缘故,都敢怒不敢言。这里的许多人都前后受过大当家的恩惠,即便难受,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帮他遮掩过去。
但正是因为大家的忍让和掩盖,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刚才这白衣少年的一番话,让众人如醍醐灌顶。
瞧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但却见识高深,还能有如此宽大胸襟和不凡气度,不得不令人钦佩啊!
怪不得连“游龙天下,绝世无双”的游弋庄主都对他体贴照顾,甚至引得他人多疑。恐怕是嫉妒成恨加以毁谤吧……
任天聪赞赏地看着云十一,微笑道:“云少侠年纪轻轻,不仅有勇有谋,还恩怨分明。段青那小子对你赞不绝口,说你聪明绝顶,温文有礼!说他还像热锅蚂蚁一般着急找人救你,你却能轻松自救,浑身是伤,还能撂倒一整屋的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还好当时没有伤到你,不然老夫就罪过了!”
没见面的时候,云十一心里确实有些疙瘩。如今见这大当家敢爱敢恨,豪迈爽朗,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自然散去。
她摇头轻笑:“是啊,还好没伤到,不然我就变成一个大筛子了!”
眼睛微低,暗叹: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线,当伤疤被一一解开,痛苦的日子绝不会短小。段青应该也下山了吧……
众人听到她调侃起大当家的巨大狼牙棒,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冷独秀也笑眯了眼,朗声道:“变成筛子也不怕,大厨房里正需要呢!”又引来笑声一大片。
云十一也笑得灿烂,瞄了一下手里的钱袋,递给身旁的游弋,低声说:“还给你。”没好脸色地瞥他一眼:都怪你!一下子弄那么多钱,害我被劫财又劫色!
游弋没说话,动作优雅地收入衣袖。暗地回她一个眼神:我收回来,想劫财劫色,找我吧。
云十一俏脸腾红,连忙撇开眼。
笑声终于断断续续停了下来。
任天聪拍了一下身旁的健硕肩膀,说道:“独秀小子!你安排游庄主他们住在哪儿?日常用度饭菜伺候丫头什么的,可千万要齐备,不可怠慢了。”
冷独秀低头答道:“就在半山处的那套庭院……”
任天聪一愣,声音略高问道:“什么?是那里!你怎么……”回头看向风轻云淡的游弋和一脸好奇看过来的云十一,他点点头,补充一句:“那里很好!挺安静的。”
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有一丝闪动,嘴角的笑意也有一些不自然。
冷独秀咧嘴一笑,炫白的牙齿闪闪晶亮,“对啊!那里一直没住人,清净得很!正好适合太师叔住。他的日常膳食都是他的贴身侍卫负责,厨艺好得很,大厨房可比不了。他凡事亲力亲为,从来不用丫头服侍,所以我也就没找人过去。”
任天聪眉头微蹙,带着迟疑:“这样啊……不好——”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大庄主竟不用丫头婢子日常服侍,心里对游弋的欣赏之情更甚。
墨玉般的黑眸笑意淡淡,游弋清润如水的嗓音适时响起:“我们在那庭院住得甚欢,日常配置已十分齐备,无需麻烦。多谢任帮主的热情款待!”
游弋都已经这么说了,任帮主也就没再勉强添置东西的念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侧头看着游弋和云十一,又略带犹豫地看着周边的众人,欲语还休。
冷独秀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大当家伯父,你刚醒来不久,还是不要太伤神了。快躺下休息吧!”
任天聪点头,见游弋扶起云十一,略略点头后离开,他也没再说话,依言躺下休息。
刚走出房间,游弋便搂着身边的人,脚下生风,快速地飞奔上山。
云十一眉头微皱,目光深沉,努力地想着什么。
游弋飞身掠起,带着她踏树顶而行。俊朗的脸庞微侧,凑近问:“在想什么?可是想好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云十一被他这么一提醒,感觉他的眼神又恢复炙热,墨玉般的眼眸如黑云汹涌,赶紧识趣转换话题,急急地说:“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听说我们住在半山庭院后,任帮主的神色就变得怪怪的?”
游弋瞥了她一眼,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紧,说道:“那又如何?我不感兴趣。我现在唯一要的是——你、的、答、案。”墨玉般的眼神黑沉,声音定定,一字一顿。
这小家伙观察细微又格外聪颖,却总对他打马虎眼。这回可不能轻饶她……
转眼已到他们所住的庭院,他一旋转,带着云十一稳稳地飞入院子。
刚一站地,云十一突然就“哎呀!”一声,响亮十分,满脸痛色。
游弋轻润的眼眸往下,问:“脚痛了?”带着明显的担忧。接着,又瞥了她一眼,是责备的微瞪。
云十一扬头观望着,刚好对上他轻责的眼神,嘻嘻一笑:“小伤而已,不有你嘛,有你这神医在,明天肯定就痊愈!”
游弋微微低头,看进她那闪亮美丽的明眸,清晰地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听着她奉承马屁话,想着她语气中对他的依赖,心情不由一悦,嘴角上翘。
云十一眼尖扫到他嘴边的那一抹笑意,知道这话说进他心坎里去了——拍马屁乃天下第一招——这招好!
敏感话题——再次成功转移。心情膨胀高兴起来,抖抖手啊,伸伸腰啊,最后还甚至踢踢腿……边动作边配音:“我啊!一向的健康宝宝,站如松,坐如钟,壮如牛……哎……”人一得意就容易忘了形,踢——痛脚了!
“牛,你流血了。”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在耳旁提醒着,不温不火。眼神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好笑又好气!
这小家伙,受伤了还这么不安分!
疼得唧唧歪歪的“牛小哥”扭腰斜站着,最终撑不了,直接趴坐在地上——最后升级为受伤宝宝。
游弋优雅地撩起浅绿色衣摆,半蹲在旁,伸出白皙好看的大手,为“牛小哥”动作轻柔地脱鞋、解纱布,看伤口。
动作熟稔而轻松,长长的手指如在黑白键盘上优雅飞越,眼神专注而认真,每一处每一动作都好看得让人入迷。
云十一有些微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把一些清凉药粉倒在伤口上,脚下传来阵阵凉意后便有一些微热,她回过神来——脸不争气一红,低头偷骂:“男神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看?!会死人的……
拼命地拽啊拽,眼光终于不甘不愿地收回。头猛地一侧,深呼吸——咦!这是什么情况?
她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庭院布置,赶紧扭头,瞪大眼睛盯着身后不远处的零星假山和几颗稀松的树木,心里默念一番,“啊!”一声尖叫起来。
游弋抬头,黑眸温润,“还痛?”语气微扬,带着疑惑。伤口已经敷上他特制的药粉,应该很快便消痛的。
云十一葱白嫩手指了指周遭的石凳、石桌、盆栽、又指了指身后的假山和零散种着的小树、几棵斑竹。眼里满是惊奇,口中嚷嚷:“快看!快看!”
游弋见她如此激动,清淡的眼眸微扬,扫过院子里的物件,眼神逐渐深沉。
这几天他都是抱着她飞进飞出,并无注意这些,想不到这庭院里面的小物事竟还暗藏玄机。
云十一仔细瞧着,爬到一石凳前,又回头观察起来。“我们一直都在高处俯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谁知这精妙‘乾坤五行阵’竟暗藏在这小院中!乖乖……要不是幸好我脚痛趴地,还发现不了呢!不过,这应该是布阵者故意反常识为之,心思还挺搞怪的!”
游弋好看的剑眉微扬,眼里满是褒赏,这小家伙总是给人意外!
他只是懂得其中隐藏阵法,具体如何还不清楚,若不是她提醒,他根本就没注意这些日常最普通的庭院装饰。爬了一小圈,她竟连阵法的名字都知晓了。
这时,瑞木三人从大门口鱼贯而入,见他们一人蹲着,一人趴着,不容多想,立刻紧张地奔近。
游弋优雅起身,衣袖轻挥,浅绿色衣摆上的尘土甩下,洁白如故。见属下们奔近,他手微抬,淡声道:“无事。”
瑞木三人堪堪停住脚步,暗自松了一口气。
主子这些天都没有让他们近身伺候,连负责自身安全的暗卫也撤了。
隐龙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了,正如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他们从不示人,除了主子和瑞木,几乎没有人见过。
如今主子身边就只有他们三人,实在不能大意。
清水吐了一大口气,低说:“幸好没事。”
流金挥去额前的滴滴冷汗,回应道:“吓死我了……”。
瑞木还是一贯的扑克脸,冷冷地蹦出来一句:“应该叫傲日回来帮忙。”
冷冰死板的话语一说出,左右两人眼睛顿时一亮!异口同声道:“对!”
他们怎么忘了还有傲日呢!以它锐利的眼神和光一般速度,就算离主子十丈以外,也绝对能快速辨明情况并立刻作出反应。
自从被那只折腾人的嘀咕缠了半天,傲日实在忍无可忍,最后扇扇翅膀飞走了。那慌乱的眼神、蓬松杂乱的鹰毛、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们只能对着嘀咕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的同时差点儿笑破肚皮!
想到此又有些迟疑,清水一顿,“那绿毛嘀咕那么恐怖,它不来怎么办?”想它从小就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样子,如今竟被一只小小的鸟给欺负得形象尽失,心里不禁心疼可怜起来。
流金和瑞木同时给他一记白痴眼神,“嘀咕不是不在吗?”
清水立刻恍然大悟:今天早上云姑娘还在骂它没良心,说它“有异性没鸟性”,肯定去山里找新欢,乐不思蜀一去不回。
“我现在就传信!”说罢,掏出怀里的一根小巧圆棍,拧开一头,往空中一抛——只见一道褐色光芒闪过,稍瞬即逝。
三人动作一致地低头,同时轻松呼出一口气——心踏实多了。一致侧身转头:云姑娘不再继续趴着,而是爬到院子中间的假山下,双手麻利攀登,眨眼功夫便端坐在顶上。
“游弋!你往左走十步,向上三步,右三步,然后飞到那竹子旁边。”只见云大小姐在上面大声指挥起来。
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这又是干什么?
只见主子优雅侧身,步伐平稳,有条不紊地快速完成,站在竹子下抬头看她,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向前进五步,向右走五步,进入火位,接着就呆在那石凳上面不要动。”云十一嘴里叼着一条不知什么时候扯下的草,兴趣勃勃地说着。
游弋点头,步伐优雅地走完,右脚轻点地面,立刻弹跳到石凳上。
他刚一站定,周围的石桌、树、竹子、盆栽等都动了起来,走来绕去,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瑞木三人口瞪目呆: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棵树向他们飞来,他们赶紧躲了开去。接着,风动云涌,竟看到无数的花盆向他们砸来,“唰唰”几声,他们拔剑迎上——竟砍不到!手忙脚乱之时,竟被狠狠地砸中几下!
遭了!他们入阵了!怎么办?!
三人对望了一下,神色紧张,不敢动弹。
地面似乎在不断地摇晃,他们本能地跟着摇起来。当看到地上出现巨大裂缝要将他们吞并时,忍不住“啊!”叫起来。
一片暗沉中,云十一姑娘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呀!你们三个,刚才不是叫你们飞身上墙顶吗?”
三人紧张地看着裂缝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脸色铁青。刚才?!他们没听到啊!!姑奶奶!现在怎么办?!
“快!一起往前踏两步!”
慌乱中的三人不敢动弹,但听着那好听的声音,想着那人敏锐闪亮的眼眸,无形中带给人希望和确信。本能地往那巨大裂缝踩上去,“哒哒!”两步到位。
咦——裂缝竟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