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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温子洛疑惑的看着独孤汐,娘为何要对父亲说谢谢。
若是夫妻,若是彼此相爱,何必说什么谢谢。
但显然在娘心中住着的那个人并不是父亲。
“洛儿。”见温子洛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自己,独孤汐苦苦一笑,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手掌中隐约还存在的老茧,柔声道:“有些事娘没对你说,你不懂,这很正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心思也比别人多,但到了适合的时候,你想知道的那些事娘一定都会告诉你的。”
会说的,一定统统都会说的。独孤汐看着温子洛那张小小的脸,默默的发着誓。总有一天她会告诉洛儿所有的事,但至少不是现在。
温子洛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将药递到独孤汐手中道:“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洛儿一切都听娘的。”
其实娘不说,多多少少她还是能猜到一些。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深思罢了,就像娘这些年来一直在逃避一般。
其实她和娘的性子真的很像,当面对心里的痛时,总是不断地给自己找尽各种的理由逃避,逃避,仍旧是永远的逃避。
因为太害怕,害怕当自己直面那些伤口时,所有一切的美好幻想都将永远不复存在,有的,只不过是伤罢了。
“娘,洛儿还有事就先下去了,你好好的喝药休息,知道吗?”温子洛温声道,给独孤汐掖好被子转身离去。
门缓缓关上,独孤汐捧着手中渐渐凉却的药碗,泪水一滴滴如数家珍一般的流下。
璧哥哥……
这么多年来,错与对恩与怨情与伤,没有任何人对不住她,只除了璧哥哥。
如果当年他信守承诺,早一点儿回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的洛儿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痛。
璧哥哥,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许过的那些诺……
素指轻挥,挥下幔帐飘舞,似是一声陈年里长久的叹息。
静静和衣睡去,独孤汐仿佛又看见那年边关烽火连天,她慌张无措,跌落谷底。
那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她愕然惊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用怎样惊艳绝伦的词语来形容。
而他像是从苍莽世界来的人一般,一身强悍,带着凛冽的不容拒绝的姿势闯入她的生命中。
幔帐外熏香袅袅,一丝丝慢慢沁入空气中,萦绕在她周围。
独孤汐朝空中伸出手去,那样苍白的手,薄薄的皮肤下青黑的血管显然可见。
衡道曾经说过她的手柔弱无骨,看得他好生心疼。
而衡道也的确是心疼了她一辈子。
她对不住他,心里也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她真的违背不了自己的心,给不了他。
所以,此生能做的,能给的,也唯有一句谢谢。
那天老夫人逝世,她晕倒过去,是衡道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醒来。
他问她,还要等多久才能回得去。
她素泪轻弹,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可能还回得去呢。她与他之间隔着的又何止一个李沁如,又何止那些千山万水,又何止这些从身边划过的流年。
是心啊。
她还记得那日温衡道仰天大笑,背对着她说,会永远放她自由。
她虽是愧疚不已,但也唯有强撑着一步步离开丞相府。
今生,权且就当做她独孤汐是个自私薄情的人吧。
总有人要去充当恶人,也总有人不可能永远好下去。
没有任何人欠她,只有璧哥哥,只有……璧哥哥……
闺幔深长,当初谁一声轻唤,从此又让谁为谁奋不顾身辗转沉沦,等的流年空转了几十轮。
京城今年的秋来的特别的早,仿佛夏天才刚刚来,秋便急不可耐的将它赶走。
温子洛倚在剥落着红漆的柱头看着院子里秋花冻霜,花瓣边缘已然枯黄。
风吹过,引得飘落在地上的落叶挪动着往前行,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忽然有些想念丞相府听竹院里的秋千,每次去那里她总是觉得心安,莫名其妙的心安。
俯身摘掉一朵秋菊,温子洛将它高高举起,迎着秋日暖阳,细细的端详起来。
花开的漂亮,若是想要,摘下来就可。但人若是想拉拢,就断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前前后后,为了达成那个目的,不知要费上多少工夫。
温子洛看着看着,便想出了神,全然不知身后一抹墨黑的身影正在久久的凝望着她。
“都说花开一半是最美的模样,你却偏偏要全部绽放,多么的惹人厌。”温子洛低声呢喃道,庭院静寂。无霜和绿琼都已被她打发去帮娘做事,懒得有机会她能够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若是不全部绽放,又怎能引起你的注意。”
身后,凉风,音清冷。
温子洛背脊僵硬,良久,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独孤西谟颀长的身子正站在她身后,一脸冷峻无双。
自从老夫人去世那天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一算,差不多已一年半了。
他的模样还是一丝未变,仍旧如此的冷峻,就好像似要将看着他的人生生的拒在十米之外一样。
“你来做什么?”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温子洛扭过头去冷声问道。她怎么能忘了她对他的恨呢!
独孤西谟站在原地,看着她眉眼间的愤怒,只仍旧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她一定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偷偷的来看过她多少次。就像当初在丞相府时,他总在在那片竹林的秋千后久久的凝望她。
“哼!秦微遗已完全控制住上陇一带,将你在那里的势力连根拔起。最近又暗中迫使你在江南的十几家药店倒闭,更是掣肘着你往边北那边发展情报网。怎么,不过这么一点儿打击你就受不了来找我欲要报复了?”
冷冷的看着独孤西谟,他冷,而她会比他更冷,但那颗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让她的血液急速的流动,脸颊不经意间已然绯红。
但这些时日来,秦微遗的确是做了不少事,让独孤西谟折损了不少势力。
独孤西谟仿佛是没有听见温子洛的那些话一般,只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一步步的靠近她。
温子洛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去,警惕的看着独孤西谟,又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是天衣无缝,独孤西谟,你那些不择手段得来的总会统统失去。秦微遗后劲儿十足,你将不会是他的对手。”
独孤西谟听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冷冷一笑,看着温子洛那底气不足的模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肯定也明知道是随口胡说的。
“对手?我从未将秦微遗看做我的对手。”若是他不想输不想让,秦微遗根本不可能会从他手中得到那么多好处。会将上陇让给他,是因为太后纳兰氏。
“话莫说得太早。”温子洛仍旧往后退去,待退到墙边已是退无可退,冷静一会儿,又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娶你。”独孤西谟停下脚步,毫不犹豫的说道。
而温子洛竟像是惊住了一般,只抬眸怔怔的看着独孤西谟。他离她很近,仿佛她只需一伸手,便可扑倒他怀中。
“你说什么?”
“娶你。”独孤西谟斩钉截铁的再次回道,伸手拿下落在她头上的落叶。他想要娶她,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做下的决定。
“你说……娶我……”温子洛的声音很低很低,仿若是低到了尘埃里。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前世今生的影像迅速的重叠在一起。
前世他也是这般对她说,他说他会娶她,会倾尽所有给她幸福快乐。
她娇羞不已,看着眼前的人,就只因他这一句话,便已暗暗做了决定,将此生都托付给他。
她信他,比任何人都信他。
只因他说,他会娶她,会给她幸福。
大抵那时真的太过天真太过单纯,从未想到过所谓的诺言不过是秋日里的菊花,过了花期便会枯萎成殇。
她想独孤西谟许是真的没有心,否则怎能如此淡定的将这样的话前后两次都说出了口。
话依然,人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人最初最最无瑕的温子洛。
“独孤西谟……”温子洛含泪轻声唤着这个名字,看着他的样子在自己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话,真的不能乱说,否则,真的会有傻瓜信以为真。
他怎能这样,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谁不希望深爱的那个男人说娶她,而谁又不恨那些负心薄幸的人。
她不是圣母,不会恨人,只会恨得发狂发疯,恨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一起恨了。
“我在。”独孤西谟听着温子洛的轻唤立即回道。他知道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措不及防,但这是他心里的话,他想让她知道。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有多恨他,会不会恨得连知道他想娶她,都会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泪因他一句“我在”瞬间滑落,温子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的一下扑入他怀中,隔着薄薄的衣料朝他的胸膛狠狠的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