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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混进倭国巡逻士兵队伍的海葵,谨慎的跟着前面士兵的步伐,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猜测,海容现在肯定不会安居所谓的宫殿首府里头,而是驻扎在指挥部。她跟着这群士兵队伍,等士兵队伍巡逻到指挥部的时候,她趁机窜进去。进去寻找海容。
不等海葵去寻找海容,海容就先一步来到了她所在的队伍面前。
海容带着四名亲卫兵,准备去城墙上检查一番。士兵队伍们见到海容,立即停步敬礼,喊出口号问好。
倭国士兵们原本并不服海容,倭国的将领官员们也对海容持藐视态度。对于他们所有倭国人来说,海容只是皇族遗落在民国的血脉,一个无能回到家的懦夫,一个看起来孱弱没有丝毫斗志的弱小之徒。
可在战争打响后,将领们和士兵们逐渐改变了对海容的看法,并渐渐信服崇拜海容,俨然将海容当成了无冕之王。
海容并没有太强的权利心,他之所以回到倭国,回来帮助倭国,履行倭国皇族子孙的义务,是因为他没有继续留在民国的理由。
海葵死了,他留在民国也没了意义。
对于海葵的死,海容认为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一直强制禁止海葵练习功夫,让海葵武功渐渐生疏,海葵肯定不会死在牢房里头,不会死在那些徒有力气没有武功的士兵们手里。
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海葵。
他一开始就错了,不该自私自利的撺掇海葵去过什么平静的日子。他不该压抑海葵的天性,不该强制改变海葵,甚至试图让海葵成为闺秀。
从海葵时候,每一天,每一夜,每分每秒,海容都在自责着,都在悔恨着。
他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后悔药,如果有后悔药,他绝对不会同海葵说什么安宁的日子。他要放任纵容海葵的天性,伴随海葵一起去冒险。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所以,他只能囚困在痛苦悔恨之中。
海葵看见海容的瞬间,十分激动,差点儿顾不得伪装冲到海容面前。但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不能贸然行动,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海容相认。这里是倭国,不是民国,这里的人不欢迎她,甚至会把她当成仇敌。而那些刻意误导海容,让海容以为她已经死了的倭国人,如果知道了她的存在,肯定会狗急跳墙,想尽办法将她弄死,甚至可能连累到海容的安全。
微微垂下头,海葵跟随着队伍,与海容擦肩而过。
海容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眯眼看向海葵的背影。他没看到海葵的脸,但从海葵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嘴唇动了动,海容想叫住海葵,让海葵转过脸来让他看看,看看是否是他认识的人,是否是他已经死在牢房里的妻子。但他没有喊出声,苦涩的动了动嘴角,暗自嘲讽自己异想天开,别过头,迈开步子朝既定的目的地方向前进。
海葵瞅着队伍拐过昏暗的地方,身体一侧,别进去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胡同里头。
她穿过小胡同,在阴影处悄无声息的前进着,遥遥跟踪着海容。
海容上了城墙后,在城墙上鼓励了几名士兵,然后遥望了外面环境,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他带着亲卫兵下了城墙。
一路回到指挥所,海容让四名亲卫兵回去睡觉,他则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继续与失眠战斗。
海葵跟着海容,摸进了指挥所,来到了海容房屋顶上。在站岗士兵们交替巡逻的瞬间,海葵倒挂下来,用巧劲推开窗户,如燕子入水似的,迅捷无声的进入海容房间。
脚尖接触到地面的同时,海葵关上了窗户。
她站在窗后,看着同样站在窗前的海容。
海容张着嘴巴,似乎正要喊出话来,但在喊出话来之前的一瞬,被施展了定身术。海容仿佛被瞬间冰冻了,仿佛被瞬间浇灌上了透明的油胶固定住,仿佛瞬间被点了穴道被摄了魂魄。
他坚硬的站在原地,不出声,不动作,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海容脑袋里像是打雷一般轰隆轰隆发出巨响,让他无法思考,让他脑袋与身体之间的经脉失去了联系,不能控制表情和四肢动作。
海葵忍住想要冲进海容怀里的激动,忍住想要呼喊出海容名字的喜悦,放轻脚步,似那刚出生的毛毛虫,怯懦的一点一点在树叶上攀爬着。
“海容。”海葵悄声呼唤着海容的名字。她不敢见声音放大,怕惊动了外面的士兵。
海容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难以置信的盯着海葵看了两秒钟,随后用抬起胳膊,使劲搓搓眼睛。他放下胳膊后,将眼睛瞪到最大,直直看着海葵。
他眼神由难以置信变换成惊喜,随后又变换成狂喜。
海容激动的浑身细细抖着,嘴唇也止不住的打着颤。他将双手朝海葵脸上伸,想摸摸海葵,但是手伸到半空,在离海葵脸颊不到两厘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以为海葵是鬼魂,是惧怕阳盛之气的鬼魂,所以他不敢触摸上去。
他怕触摸上去后,海葵会倏然消失。
“海,海葵?”海容声音颤抖着。
海葵应了一声,用力点点头,“是我,我来了,我还活着,我来找你了,海容。”
海容听到海葵说他还活着,眼里的狂喜如同焚天烈焰汹涌燃烧着,他眼眶红了,嘴唇哆嗦着却高高翘起,“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海葵。“
海葵上前两步,扑到海容怀里,紧紧抱住海容的腰,哑着嗓子道:“我还活着,我一直都活着。”
海容猛然抱紧怀里的海葵,双臂像是孙悟空脑袋上的紧箍咒一般,紧紧抱住海葵的身体,一直在锁紧着,像是恨不能将海葵揉进他的身体里,揉进他的血肉里,让海葵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安静的拥抱了很长时间,海葵和海容心有灵犀般,同时缓缓松开胳膊,从紧抱状态中离开。
海容坐到旁边床上,拉着海葵坐到他身边。
他双手抱住海葵的两侧,目光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在海葵脸上巡看着,并低语着:“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害死。幸亏你活着海葵,幸亏你活着。”
他俯下脸,嘴唇在海葵脸上轻轻啄吻着,从海葵的额头吻到下唇,连睫毛他都要用嘴唇抿着微微使力顺了几顺。
啄吻过海葵全脸,海容抱起海葵,让海葵坐到他的腿上。他掌控着海葵的脸,吻上了海葵的嘴唇,狂热的吸吮着海葵的嘴唇,舌头在海葵的嘴里用力肆虐着。他在用这样强烈的吻,来验证海葵是真实的,不是鬼魂,也不是他在梦寐中幻想出来的。
吻的海葵嘴唇高高肿起,有几处甚至破了皮,海容才怜惜的停下了深吻。他伸出舌尖,用舌尖安抚着海葵嘴唇上破皮的地方,并在安抚过后,轻轻啄吻两下。
将海葵紧紧搂进怀里,海容将涌到眼眶的热泪逼回身体里,喜悦的叹息一声,低声道:“海葵。你能来,真好,真的太好了。”
他轻轻抚摸着海葵的后背,间或拍打两下,低语着,“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要保护好你,我会保护好你。我们要过一辈子,要活到一百岁。”
海葵嗓子梗住了,发不出声音。她也不敢出声,因为一旦出声,她的眼泪就会随之一起滚落下来。
海容抱着海葵很长时间,才稍稍平静下来。他询问海葵,当初在牢房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认定为已经死了,为什么在没有死的情况下,没有寻找他。
海葵道:“我不知道你和陈锦之也被关在牢房里头,我以为只有我被关了进去。等有士兵过来杀我,我逃出去后,在家里和办公室都找不到你,才知道你也被关了进去。我折身回去在找你的时候,关押你和陈锦之的牢房里头,只剩下两滩尸水。我以为你死了,便去杀了乔云生和王大帅,然后就找了个地方昏昏噩噩的待着。后头,我遇到了王潇,又遇到了蒋异浪,此后我一直跟在蒋异浪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海容听到海葵这些话,心里已经明白,那些探子蒙蔽了他,让他以为海葵死了,这样便可以让他死心,回到倭国。
海容叹息,懊悔当时没有仔细查清楚,而轻易相信探子们的话。
他道:“阴差阳错,真的是阴差阳错。我以为你死了,所以死心回到了倭国,答应我父亲,帮助他振兴倭国。你以为我死了,就跟在了蒋异浪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哎。”
海葵亲了亲海容的脸颊,将脸颊贴到海容脸颊上,亲昵的蹭了蹭,道:“幸亏有人拍到了你的照片,被白云天和冯和弄到了手里,我才知道你在倭国。”
海容也在庆幸着,庆幸有人偷拍到了他的照片。
海葵道:“刚开始看到你照片和资料的时候,我以为你当初都是在骗我,根本不喜欢我,和我成婚只是糊弄我。后头我很快想清楚,你骗我肯定有苦衷,你喜欢我所以才和我成婚。你回到倭国,肯定是因为以为我死了,所以才回来了。”
海容感动的看着海葵,再次用力抱紧海葵,“海葵,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我。感谢老天爷,让我能遇到你。你太好了,太好了。”
海葵道:“我们是夫妻,自然要互相理解。”
“是,我们是夫妻。”
海葵赧颜,“我没你夸的那么好。最开始我一直在怀疑你,我还在心里一直骂你。我是想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想明白,你是有苦衷的。”
海容道:“海葵,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不该一直隐瞒我的身份。”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隐瞒我的身份,是因为我想抛弃这里的一切。我从被你从海里救起来,被你起了名字后,就决定抛弃过去,用新的身份生活下去。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我以为我会以海容的身份同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我也极为想要用海容的身份同你生活到老。”
海葵理解海容,“我懂,我明白。你觉得这种身份带给你很大的痛苦,所以你想抛弃他,想将海容当作一个新的人生起点。”
海容道:“是,我强迫我自己忘记我是倭国人,忘记我被亲身母亲陷害,忘记我的责任。我希望我就是海容,从生下来开始,就叫海容。”
“我懂的,我明白的,海容。”海葵担忧的看了眼门,询问海容,“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海容迟疑了一瞬,“我想走,但是,我现在已经抗下了这份责任。我不能罔顾这些人的性命,就这么离开。”
海葵认真道:“海容,我们走吧。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坚持的再久,这里最终肯定会被白云天和冯和打进来。蒋异浪肯定会占领倭国,他们的胜利是可以预见的。”
海容叹息,“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苟延残喘。不止你我知道这件事,这里的所有士兵,所有百姓,所有将领官员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们不会投降,也不能投降,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投降。说实话,虽然我是倭国人,但我对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至今,我能坚持下来,是因为被他们所有人的精神所感动。”
海葵想到蒋异浪登上总统之位时候的那场演讲,想到那些百姓和士兵们的欢呼和眼泪,想到当时她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感动。
她能理解海容。那种所有人一起爆发的情绪,最能感染人心,最能触动人的灵魂,让人情不自禁都感动,并很容易便产生共鸣。
海葵道:“海容,你是想陪他们坚持到最后一刻吗?”
海容抿紧嘴唇,迟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抱着与他们同生共死的信念,准备坚持到最后一刻,甚至是死在战场上。但现在,我不想死了。我不想死了,海葵,我想和你一起活到老。”
海葵不明白海容的意思,“你想和我一起离开?”
海容摇摇头,“我会陪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不会讲性命牺牲在战场上。我会保护好我的性命,在最后一刻,从战场上逃跑,当逃兵,带着你离开这里。”
海葵捏弄着海容的耳垂,“你要是当了逃兵,会一辈子被倭国人耻笑。”
海容亲了下海葵的嘴角,伸出舌尖,在海葵嘴角****了几下,道:“我宁愿被耻笑,也不愿意后悔。我答应过你,我要和你一起活到老,然后死在你前头。我要履行我的诺言,就算一辈子戴着耻辱逃兵的帽子,我也愿意。”
海葵狡猾的眨眨眼睛,道:“你可以诈死啊。到时候,我们跑了,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你死在战场上。”
海容纵容着海葵,道:“好,到时候我诈死。”
海葵道:“等到最后,我陪你一起上战场。你诈死之后,我把你拖出战场,然后找人伪装成你的模样。”
她想了想,又道:“我速度很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从战场上带走。”
海容夸奖着海葵,“你功夫是最厉害的。”
海葵道:“不能算最厉害,但是比很多人都厉害。”
海容笑着刮了下海葵的鼻子,叮嘱着海葵,“我身边并不太平,有很多其他将领派遣过来的密探。这段时间,你委屈一下,一直呆在我房间里头。”
海葵道:“好。我不会出去,不会给你惹麻烦。”
海容道:“我不是怕你惹麻烦,我是怕那些密探发现了你,会给你带来危险。”
海葵道:“我知道。”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在解开误会,互诉衷肠后,滚到了床上。
为了避免外面士兵听见屋里的动静,海葵和海容在进行床上剧烈运动的时候,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这样束手束脚的床上激烈运动,让海葵和海容反而更加亢奋起来。
久旱逢甘霖。
海葵和海容这么长时间没有进行身体上的交流,简直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小风轻轻一吹,干柴就猛烈燃烧起来,很不能把火焰烧到天上去。
海葵不做作,投入的同海容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在下一会儿在上,一会儿侧身,一会儿狗爬,身体柔软,尽兴剧烈活动。
海容刚开始十分温柔,后头却像是恶狼遇到了肥肉,可劲儿的折腾。
从天黑折腾到天亮,海葵和海容停了下来。
海葵累的浑身酸软,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情,“我来之前在身上抹了一堆泥,还没洗澡呢。”
海容摸着床上颗颗渣渣的粗细沙粒子,含着海葵的耳垂,含含糊糊道:“你身上的沙子都是甜的,比蜂蜜还要甜。”
海葵道:“又不是砂糖,是河里和沟里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