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受命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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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受命伴读

    第六节受命伴读

    郭天信正在兵部尚书李府作客,别看他们是上下级关系,但郭天信手握兵权,李洪对他非常器重。这个时代可不向二十一世纪一样,对军中大将说撤换就撤换。包括皇帝传位与太子,也会告诫太子与手握重兵的外将搞好关系。这些人的忠诚,才可以保全江山的稳定。

    镇南大营和北方大营的主帅,基本上营中从上到下都是自己的亲信,那是血拼出来的情谊,就算皇命都很难把他们分开。李洪对郭天信的器重,也是看重他在镇南大营的威信。

    正当郭天信要在李尚书家中开怀畅饮,忽然接到家丁的报告,说是皇上微服来到郭府,老夫人让他赶紧回去。郭天信不敢怠慢,赶紧辞别李洪,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

    郭天信回到府内的时候,成武皇帝已经离开。他看望老太太只是略表心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要说。不过,魏公公却是留了下来。

    “魏公公,不知道今日陛下突然来访,没有迎接真是罪该万死。”郭天信一进大厅,赶紧抱拳客气了一番。

    “郭将军,老奴在此等候,是有句话想告诉你。”魏公公尖着嗓子说完,左右看了看。

    郭天信马上明白过来,“你们都出去,任何人不得进来。”郭天信把左右都赶了出去。

    魏公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昂起了苍白的老脸,“镇南大将军郭天信接旨。”

    郭天信一听,赶紧跪倒在地,“臣郭天信,接旨。”

    “传吾皇口谕,年后请郭卿家把~把~”魏公公说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朱天降的名字。

    “郭将军,你府上有个小子,长的贼眉鼠眼的,还会作两首破诗,那小子叫什么?”魏公公低头问道。

    “你说的是~朱天降?走路喜欢晃着脑袋,见谁都跟要偷东西似得那小子?”郭天信形容了一下,一听喜欢作诗,他就猜测出是朱天降。

    “对,就是他,这小子可不是东西了,竟敢对洒家无理。”魏公公瞪着眼说道。

    “那小子敢得罪公公,等会我就命人重打他一顿,赶出郭府。”郭天信正愁没借口,这下妥了。就是母亲大人反对,他也可以赖在魏公公身上。京城里太傅及六部,还没有敢得罪这个老公公的。

    “啊~这个,那就免了吧。我是说,陛下让他年后,去国子监伴随皇子们读书。”魏公公尴尬的说道。

    郭天信一下子愣了,陛下让朱天降进国子监?不可能吧。一位是当今圣上,一位是背着杀人罪名的龟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不是朱天降有老夫人和女儿罩着,郭天信早就把他赶了出去。

    “魏公公,您~您不会是听错了吧?”

    “哼!郭将军,洒家也恨不得掐死那小子,但是圣上开了金口,洒家也没办法。不过,等那小子进了国子监,看洒家怎么折腾他的。”魏公公与郭家关系不错,有些话也没隐瞒。

    郭天信一直把魏公公送出大门,脑子里还有点发蒙。他不明白朱天降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了皇上的青睐。进入国子监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直接就是从六品官籍。

    大丰朝的官员选拔,一是靠着科举。另外一条就是进国子监。科举是针对民间奇人异士所设立,而国子监却是为了那些高官子弟所设立。一来是为了皇子培养自己的体系,二来国子监也是公主格格们学习的地方,可以从中挑选拔驸马。到不是说所有官员子女都能进入国子监,能进入国子监,就等于是天子门生,身份马上变得优越起来。

    这几天郭天信见到朱天降的时候,一改往日的苦大仇深,脸上笑的跟朵花似得。他这一笑可不要紧,把朱大奇人可弄毛了,连睡觉都开始做噩梦。

    这几天不但郭天信变了,连老花匠林风也变了,变的又像往日一样,成了默默无闻的哑巴。

    对于这些变化,身为大狗仔的朱大奇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去找小郭颖逗乐去。

    “我说丫头,你们家最近伙食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把你老爸吃成了失心疯?要不怎么一看到我就笑的满脸皱褶,好像挖了个坑要把我偷偷活埋了似得?”

    “去你的,我爹爹对你笑还不是好事,省的我天天在奶奶那里说你的好。现在一提到你,奶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不是被她老人家发现了什么?”

    朱天降眉头一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啊,看来你爹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失去你奶奶的照顾,你爹马上就会对我下手。这个家要是没有老太太护着我,你爹还不得把我爆菊。”

    小郭颖脸色一红,这段时间从朱天降的嘴里,也知道了爆菊是多么恶毒的含义。

    “死猪,不许这么说我爹。”郭颖上来就是一顿掐扭,朱天降趁势把郭颖抱在了怀里。

    “小心有人看到,快松开。”郭颖吓的赶紧推桑。

    朱天降占了几下便宜,满足的松开了手。只有与郭颖在一起的时候,朱天降才觉得开心和轻松。

    “丫头,过完年我准备搬出去住,现在手里也攒了点钱,想在京城里做点生意。不是说大话,两年之后,保证能成为京城大富豪。到时候我就上门提亲,把咱的小郭颖娶回去做老婆。”

    郭颖听的羞涩的低下了头,扭捏着也不说话,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朱天降翘着二郎腿,开始盘算着自己的为未来。这段时间卖诗赚了不少钱,以他的名气加上郭府的势力,做生意那还不是财源滚滚。这个年代,还没有垄断一说,朱天降觉得随便选择个行业,就能出类拔萃。

    还有几天就到了春节,不管哪个时代,都是以农耕做为重要的产业,所以农历大年初一都是欢庆的日子。郭府上下的楹联任务就交给了朱大奇人,朱天降不负众望,泼墨挥毫,精妙章句信手占来。

    大年初一头一天,老夫人身穿虎皮披风,坐在大堂上首接受府中众人的贺拜。郭天信坐在旁边,乐呵呵看着病愈的母亲。自从郭颖的母亲过世,他一直没有续弦,这也成了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朱天降身穿崭新的长袍,手里还端着一盆盆景,走上前身鞠一躬。朱天降很聪明,抱着花盆就可以免了跪拜之礼,他可不想见谁就下跪。

    “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恭祝将军今年官升三级,不但镇南,还镇北镇东镇西,那他们都镇了。”朱大奇人的祝福词,引的大堂里众丫环一阵大笑。也只有这个时候,下人们才敢放肆一下。

    说着,朱天降一举手里的盆景,“老夫人,这是我那花匠师父专门给您送的。”其实朱天降只是随手拿了一盆,根本不是专门送给老夫人的。不过既然拿来,总得找个借口。

    老夫人微微一怔,看到盆里的竟然是兰草,正合了她的婼兰名字。

    “天降~那~老花匠身体还好吧?”老夫人忽然问了一句。

    郭天信奇怪的看了母亲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关心起一个老花匠。在他的印象里,那老花匠很少说话,也很少外出,几乎成了府里被忘记的人。郭府上下,都管他叫老林头。

    “回老夫人的话,花匠师父吃的好睡的香,就是喜欢说梦话,好像念叨着什么人。”朱天降故意说道。

    老夫人身体微微一震,表面上没表露什么,“来人,打赏。”

    朱天降接过赏钱,偷偷对左侧的郭颖挤了挤眼,刚要退下去,却被郭天信喊住。

    “等等!”

    朱天降一怔,心说大过年的总不会找我麻烦吧。

    “将军大人有事?”

    “天降啊,你进我府也有一段日子了,母亲大人非常喜欢你,本将军对你也很看好。所以,本将军年后准备把你送往国子监,希望你不要忘记郭府对你的恩德。”郭天信捋着胡须说道。

    老夫人与郭颖同时一愣,不过郭颖眼中却闪烁出亮光。进入国子监,那可是京城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

    “天信,难道是~?”老夫人探了探身悄悄问道。

    郭天信点了点头,老夫人马上明白这是圣上的意思。上次成武皇帝来看她的时候,到是夸奖过一名年轻人,老夫人当时也没在意。现在看来,那年轻人应该指的是朱天降。

    朱天降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他到知道国子监是个什么单位。

    “我说将军,让我教书到没问题。但咱的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在外面干私活他们不能干涉。”朱天降年后还准备做生意,不过他觉得挂着国子监老师的头衔,到能蒙一下人。怎么说国子监也算是最高学府,应该说是‘砖家叫兽’级别的人。

    郭天信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国子监的学正,以后可就是帝师。而国子监主薄王太傅,那更是文官之首。这小王八蛋居然还想去国子监当学正?郭天信不知道是他没说清楚,还是朱天降大清早就喝了。

    老夫人呵呵一笑,“天降,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去伴随皇子们读书,不是去当学正教书。”

    郭颖也鄙视的看了朱天降一眼,心说学正的品介跟爹爹都差不多,你想什么呢。

    “让~让我去读书?有没有搞错,他们有那水平吗。”朱天降郁闷的说道。

    “大胆!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你要不去就是抗旨。”郭天信把脸一寒,看到朱天降还要说话,郭天信把手一挥,“不必说了,下去吧。”

    朱天降抖了抖手,无奈的走了下去,来到这个时代他可不是来学习的。朱天降郁闷的回到花圃,看到桌上的酒葫芦,抓起来就灌了一口。

    “师父,你说郭天信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让我去什么国子监陪皇子读书?”朱天降气愤的说道。

    林风瞟了朱天降一眼,“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天降,去国子监对你很有好处。但我也警告你,与任何皇子都要保持距离。任何强势的皇子,不一定就是明天的圣上。投靠错了人选,是要掉脑袋的。”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不去不行?”

    “废话,不去的话就是抗旨,马上会打入天牢。”

    “麻痹的!还讲不讲理,不去也不行。对了,那地方发不发工资?就是给不给银子。”朱天降郁闷的晃着脑袋。

    “呵呵,进去以后,最低品介也是从六品官员。当年师父在宫里的时候,也没混个几品。”林风微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朱天降心里才算安慰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等于是有了官员身份。

    “师父,是不是进去后就不能出来,天天要住在里边?”

    林风翻了翻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国子监设在前宫,你想住人家也不让你住。”林风心说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对当今的事情跟个白痴似得。

    “嗨!瞧把我吓的,那就无所谓了。对了师父,刚才去拜年的时候,我给老夫人提起您了,她好像很关心你。”

    老花匠林风身体忽然一震,“你小子没乱说什么吧?”

    “没!只是说你送盆花给老夫人。看她那样,心里有你。我说师父,您别老偷偷摸摸的半夜去偷看,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她房里聊聊。”

    林风被说的老脸一红,“你小子管好自己的事吧,下次再敢乱说,小心我揍你。”

    朱天降不在意的笑了笑,喝着林风的小酒,脑子里开始琢磨起国子监的事情。从林风刚才的话里,朱天降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国子监里的皇子们,谁都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如果真是这样,朱天降准备好好的观察一番,自己培养出一位未来之皇。

    林风看着朱天降出神,知道这小子又在做白日梦。既然自己临老收了这么个不成气的徒弟,林风也打算帮他一把。当年先皇把粘杆处留给了当今圣上,林风对粘杆处非常了解,他的手中,到现在还保留这一面粘杆处的青龙令牌。

    皇子之间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有时候皇帝也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考验这些皇子们驾驭臣子的能力。在圣上的眼里,连自己兄弟都斗不倒的人,不配成为未来之皇。

    所以说,国子监里的学子,其实就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林风准备动用粘杆处的力量,确保朱天降在宫里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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