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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终是卑贱,罪名记挂世间。人生复得几何时,怀忧漫漫了年岁。白发君生伊未生,朱颜卿改吾未改。本自相携北漠寒,怎奈孤饮恨天涯。今朝叶落八载,凤楼倩影依在?
唐656年 突厥古城之战八年后,九州商道大开,中原武林兴复,大唐别开新天。
“啧啧!说起来啊!八年前天下那是兵戈战乱又起,天下风云变幻,江山才人辈出!”长安南门一茶楼三层雅座,十一二座茶客坐饮听书,好不自得。
“白老头!你说的可是那三军出征漠北大败,长孙顺德、薛仁贵、程处默等几位将军身负重罪被贬为庶民,大唐改头换面,新皇登基,换了些年轻的将领。”一茶客插话笑道。
原来这八年前李世民出兵突厥,传言军机秘事走漏,李承乾与李泰尽皆战死,长孙顺德、薛仁贵、程处默皆被降罪。同年末,李恪承先皇遗诏,登基自立,罢黜天下大同之策,养民还武,天下额手称庆,武林终得光复 ,门派渐渐林起。
“白老头,你凭借这说书的功夫,能从西州说道长安,定然是有些能耐,那你说说八年前除了我大唐战乱又起,还有什么大事?”另一茶客见着老头刚来长安说书,不免出言刁难。
“八年前么?”这白老头说了半辈子书,怎会惧怕这听客刁难,当下眉色几转,脱口笑道,“八年前,不仅我大唐出兵突厥,十万军士漠北交战。而这吐蕃也因大唐顾不暇接,乘机大举进攻吐谷浑,起兵也不下十万!”
“吐蕃和吐谷浑么?”众听客也是知晓一二,当下众说纷纷,“八年前,听闻吐蕃和吐谷浑交战,两败俱伤,胜负难解。”
“两方交战不说,如若是大举进兵,吐蕃国师赞普定然在内。”
“不错不错,若是如此,吐谷浑南柯堂的广凉师也脱不开干系!”
“他们二人都是当世高手!两国交战,他们定然斗了个高低!”
白老头见自己一言脱出,在座纷纷交头接耳,点头摆手,分明是自己这话题引出了众茶客的兴趣,“据老夫所知....”
一语再出,茶楼上众听客均是闭口不言,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般听着白老头的说解,只有楼角一个小乞丐穿着破破烂烂和一个和尚饮茶在外,似也不关心此间琐事。
那小乞丐打着哈气,左手手背碍眼般印有一个青色胎记,丑陋不堪。身边一个和尚,面色和善,墨布袈裟。
这老头看着楼角二人无心听书,也不再打量,当下语调抑扬顿挫,又脱口道,“据老夫所知,八年前!这吐蕃大举进攻吐谷浑,此仗打了三个月,死伤不下十万,落得两败俱伤。而这广凉师和赞普则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罢手归隐,了去两国仇恨。”
“白老头!你说这打仗死了十万多人,我们倒是相信,可你说广凉师和赞普大战了三天三夜,莫非是你亲自在场么?别是胡吹大起气,随口说说吧!”一茶客听这白老头信口开河,不免出言质问道。
白老头也是身经百战,赶忙拂须长笑,摇头道,“我说书半生,自然有些灵通的消息,大战三天三夜又如何?三十年来,这二人交手不下百次,怕是三百回合,五天五夜也不为奇!”
此言又出,众人不免点了点头,心说这广凉师和赞普乃是宿敌,二人武功神通不相上下,几十年来交手无数。
白老头打了个哈哈,心知再解释下去怕要露了破绽,当下赶忙再转话锋,开口道,“蛮夷之邦,今日暂且不提。再说这长安八年前有一府邸,名曰将军府,府主乃是文德皇后的长子,前太子李承乾。而近日,这府邸...”
“这府邸却改名了!”一个茶客出言插嘴,“李承乾将军战死沙场,新皇登基后,念在手足之情,不忍废去将军府,便其名为天机府。统领长安九州皇家秘事,不设府主,直接效力当今圣上。”
“不错不错。”白老头拂须笑道,“客官好见闻!这天机府不设府主,直接效力当今皇上,除了国师公治长能够吩咐其一二,一般人等皆是不能擅自调动。”
“公治长那道士做了国师?”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听闻他在八年前的武林大会上,舍身保护了现今圣上。”
“这道士都能做国师,莫非会些仙法?”
“相传他是不得道门的传人之一,怕是会些炼丹之术。”
众人你言我语,议论纷纷,均是脱不开这公治长的炼丹仙法,和江湖上的虚无缥缈的传言。
言江湖,江湖何处是?行江湖,江湖足下生。
这茶楼中的众人还在出声讨论,忽然,楼下脚步杂乱,不出片刻便行上十余江湖人士。这些人打扮各异,刀剑在手,可衣着不同,分明出自几方势力门派。
“恩?”白老头见势一愣,不知这些武林人士怎么纷踏而至,单单来了这长安的小小茶楼。
“喂,白老头!”一个观客见着白老头沉眉不语,心头有些不耐,“我们可是给了书钱,你赶紧接着说书啊!”
“就是!怎么闭口不言了?莫非要我们说么?”
“白老头,这天下的战乱没什么听的,你不如和我们说说这江湖趣事!我可听闻了些风声,将军府改为天机府后,设百十分舵于大唐各州各郡。”
“但是三年内,先不论长安洛州如何,这通州万州福州,苏杭扬越各州的天机府分舵,都被贼人行刺,主事之人怕是死了不下百余!”
“不错!”另一人接口道,“传言这行刺的贼人,也不是为了报复官府而为,只不过为了一部经书!”
白老头想了片刻,脱口答道,“可是那传言中的道家至宝《玉虚真经》?”
此言一出,一众江湖人士举杯侧目,满茶不饮,纷纷抬眼向这边看来。
白老头知道这《玉虚真经》不仅是道家至宝,更能炼丹长生。江湖人士哪有不想争相夺之而据的,他见刚刚行上楼来的武林人士来者不善,赶忙转了话头,说道“《玉虚真经》是真是假,便是说了半辈子的老子我,也不清楚。”他拂须大笑两声,话锋再转,朗声道“不过说起这武林新事,咱们有三个后起之秀不得不提。”
“可是那青山派的新任掌门离凡?”一看客也不管四周江湖人士的目光,却是图了爽快脱口道。
“不错。”白老头笑道,“八年前,五皇子李祐被害,朝廷怀疑是这青山派所为,派禁军前往秦州上门问责。秦州百姓素来敬仰这青山派的门风,于是自发写了那万民的请愿书上奏朝廷,这才了了祸事。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匡扶武林大派,五年前又设下长安擂台,推选武林盟主。”
“这事我们都知道。”一看客笑道。
“不错,这事就在长安发生,我们这些长安人哪有不知晓的。”
“说的是,五年前,新皇设擂台选盟主,引来千百武林好汉争相比试,百花楼、福镖门、长歌坊不说,便是新起的门派凌云堡、侠客门、九连寨、碧火教,也抽身赶来,还有最近复门的福州八卦门,云州灵袖宫,通州独剑岭,司空派,金海帮,快刀门,五仪山。比起十年前的江湖,可谓蓬荜生辉!”
“可最后,竟是当年险遭灭门的青山派一举夺魁,掌门离凡依仗他的青山空冥诀威震长安,力败众人。”
“不错不错。”白老头点头承认,可又得意般的笑道,“这后起之秀的三人中,离凡五年前夺下武林盟主,可谓名传九州,诸位知晓也是常理。不过...”他故意停了停,又问道,“那剩下二人,你们可知道是谁么?”
“另外两人么?”众人还在思索,只见一个大汉端起茶碗,粗声说道,“如若我们凌云堡的见识不断,这二人分别指的是....”
“指的是当年独闯含元殿,力敌长孙无忌、李承乾、公治长这三大高手的古禅叛徒,魔宗道衍。”另一个男子长剑系腰,冷冷道,“当年我们侠客门虽然尚在通州,可也知晓一二。”
“另一人便是八年前大闹长安武林大会的道士,萧衍...”长剑男子身后一桌,三五个川蜀打扮的女子接口道,“九连寨虽然没见过萧衍这恶贼,可八年前大唐战败却和此人脱不得关系。”
“不错。”白老头点头赞道,“诸位说的对!这另外两人,一者孤身独闯含元殿抢亲,力敌众人不败,藐视先皇,唾骂诸佛,神通天下无双,被武林称为魔宗白袍。另一人,杀匪患,剿倭寇,劫官银,大闹擂台,暗中通敌,祸乱李唐,刀下亡魂无数,为人煞邪难分,被传为修罗黑袍。”
“这魔宗道衍,闯了含元殿,抢走万家昭仪,而后浪迹天涯再难寻踪迹。”一少年出声道,“倒也是武林佳话,不过这修罗黑袍就...”
另一汉子大马金刀坐在凳上,冷哼道,“八年前,我碧火教与长歌坊等众江湖好汉出征大漠,本也接应了四皇子李泰的败军。可当夜子时,恶贼萧衍闯入营中,追问四皇子下落,斩杀武林同道三千余人。”
说到这里,这汉子身旁的老者点头道,“本来我碧火教也出言质问,为何他一个四皇子的手下,会来找我们要人。”
那大马金刀的汉子接着道,“事后才得知,这萧衍投敌叛国,出卖四皇子李泰给了突厥人,引得前者被贼兵追缴,可偏偏不见尸首。萧衍这贼厮为了请功突厥,千里杀主,恶行难辩!”
白老头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江湖的事,还得江湖人来说。不过...”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接着道“说道这修罗黑袍的来历,老子也略知一二。传言其偶然承了不得道门的真传,神通绝世,这才横行天下。便是刚刚所提及的《玉虚真经》也是其道门中的宝贝,这三年来,天机府主事多有被行刺而亡,江湖传言就是这修罗黑袍为了寻找《玉虚真经》的下落而为之,怕是打算夺了过来,献给那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好邀功请赏。”
“呸!好个狗贼!”众人不免脱口大骂。
“这厮藏在四皇子李泰手下,不尽忠也罢,竟然临阵投敌,杀主献头。此番还打算屠戮大唐天机府,争夺《玉虚真经》献给突厥人!当真是个畜生不如的狗贼!”
大家众说纷纭,又谈起这长生秘诀 《玉虚真经》 相传覃昭子就是凭借丹药,长生不老,传道千年,而后这经书落到了琅琊子的手里。
三十年前,广凉师屠戮不得道门,经书下落不明。十年前,经书现世鹤归楼,被当今国师公治长所得,献于李恪 。
三年前,经书却又无故遗落,听闻是被那恶贼萧衍所窃,此人不仅抢书,还杀了天机府百余将士。
可五个月前,江湖传闻,长安一个小乞丐偶然得了这经书,引得世人窥觊 ,这小乞丐左手手背,有一青色胎记,据称是趁着萧衍那恶贼不备,悄悄偷出,希望凭着这经书换个富贵通达。
众位江湖人士说到这里,那楼角的小乞丐又打了个哈气,把本该藏在左手下的胎记露了出来,引得那身旁和尚一惊,赶忙袖袍一扫,堪堪遮住。可此刻却是为时已晚,楼中气氛骤凝。
“大师当真是慈悲为怀,这长安茶楼的清茶也是五文一杯,你却拉着个小乞丐一同来饮,有趣有趣。”忽然,那凌云堡的大汉起身笑道,“在下屈中横,刚刚这小乞丐左手上的青色印记可是胎记?”
“阿弥陀佛。”那和尚面色和善,颇为俊朗,当下淡淡道,“此间有印却也无印,诸位的印在心中,何苦追问?”他知道这小乞丐漏了手背胎记,今日一劫再说难逃,且不论这乞丐是否真的怀有那《玉虚真经》,这群武林人士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二人。
“心印?呵!”那侠客门得男子笑道,“我们的确也为这小乞丐而来,可大师把他藏在身边,莫非就不是为了这《玉虚真经》么?”
“阿弥陀佛,檀越为了这经书,便要为难和尚么?”和尚笑了笑,端起面前茶杯饮了半口,也不抬头。
“此人身着墨色袈裟,年岁不到双十...”九连寨的女子狐疑片刻,也出声质问,“《玉虚真经》是道家的至宝,我们不同道法却也没有用途。”
“不错。”另一个女子接口道,“可这经书事关魔头萧衍的线索,若是得了经书,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修罗黑袍的下落!”
“阿弥陀佛,诸位都是武林新晋门派,势单力薄,怕是知道修罗黑袍的下落也无能为力。”和尚笑道,“再者,和尚虽然相信你们中间有为国出力,心怀天下的侠客,不过...”他说着,扫了眼长歌坊和福镖门的几个人,“你们之中,怕也有宵小之徒,贪图这真经,若是让他流落江湖,怕是掀起血雨腥风。”
“呸!臭和尚!你别以为我们不明白,你把小乞丐据为己有,怕也是为了那《玉虚真经》!”九连寨的女子骂道。
“大师,今日既然事已至此,无论你信不信的过我们,这经书都还望交出,毕竟涉及那天机府上百条人命,以及萧衍那个恶贼的下落。”碧火教那大马金刀的汉子冷笑道,“我观大师的袈裟,怕是古禅寺的高僧,还望大师以大局为重,不要让我们为难。”
“阿弥陀佛。”那和尚笑了笑,站起身来,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众人,淡淡道,“贫僧古禅新任住持,竺道生,还望列为通融通融,勿要让着经书屠添杀戮。
此言一出,那白老头却是早早溜出了茶楼,众茶客也发觉此间气氛不妥,怕是要大大出手,争个高低,当下也不敢多留,掷下茶钱,快步行出。
原来,这和尚就是当年长安擂台上的小和尚竺道生,八年后,他不仅长大成人,又被道衍托为古禅传人,传承佛法禅意。半月前,他途经梁州,碰巧遇上这小乞丐。而这《玉虚真经》被一个小乞丐所偷的传言,他自然知晓一二。竺道生心知若是让着经书流落江湖,必然掀起风波不断,于是打算偷偷带着这小乞丐回到古禅寺中,保他余生平安,也算造福九州。
“古禅寺...”
“这...”
“这和尚当真是那古禅寺的住持?”
“此人五年前和青山派的离凡决战武林大会,只可惜输了几招。”
众武林人士窃窃私语,也明白这和尚的武艺不弱,若要用强,怕是难占好处。
“大师,还请行个方便!”
忽然,只见梯口又行上来两人,一男一女,黑白青衣,装扮相似,男子手握铁扇,器宇不凡。女子剑眉素面,英气逼人。
“哦?原来是寒铁掌和炎心刀来了?”竺道生摇了摇头,“和尚本意把这小乞丐藏在寺中,了去江湖杀孽,谁料还是晚了一步,造化,造化。”
“将军府改为天机府,我二人奉皇上口谕,离了万家统领天机府。”铁梦秋叹道,“这《玉虚真经》涉及我天机府上百条人命,还请大师高抬贵手,让我二人回宫交差。”
“阿弥陀佛,和尚既然说了要护这小乞丐一程,便是佛祖来了,也抬不得手。”竺道生说着,侧目稍看,只见那嘈杂的武林人士背后,还坐着一对中年男女,打扮迥异,似非中原人士。
“看来今日为了这经书的人当真不少,便是番邦人士,也趋之若鹜。”竺道生此刻树敌八方,纵然自己能够勉强脱身,可这小乞丐又该如何?
“既如此...”虞心影一步踏上,冷冷道,“便请恕我二人无力了!”话罢,足下一踏,奔上前来,双掌寒意凛凛,破冰断水,劲气逼人。当下,这楼中寒意顿起,吐纳见丝,似从这夏末低署转为凛冬腊月。
竺道生心知对手势力不下那青山四杰,当下把无相神功催到七分,马步一沉,两掌送出。
二人招式相交,虞心影的寒铁掌阴柔霜寒却不失刚猛,论着劲力变化确实胜了无相神功一筹。
可竺道生的古禅内力至刚至纯,只要心有防备,也能悄然无声的化解对方掌力。
“好个寒铁掌!”竺道生两掌接罢,各退半步,丹田不免有些寒意,“这寒铁掌自称:霜寒凛冬断流水,素掌风驰破百冰。如今看来倒是名副其实。”
铁梦秋看着竺道生誓死不退,不免叹气摇头,“大师当年和我们在长安擂台共敌江湖宵小,也曾并肩而战,铁某实在不愿和大师交手。”
“我师父说了,铁梦秋和虞心影二人,英雄巾帼,天下少有。”竺道生叹道,“你二人如今主管天机府,这经书涉及你府门上百条人命,也是脱不得干系。”说着,他对铁梦秋点了点头,尊声道,“你二人一起来吧!和尚接着!”
“大师能体谅在下苦衷,不胜感激!”铁梦秋心中一定,提起七分内力踏地而出,铁扇沉挥化为刀势。炎阳点雪尽落梅,单臂为刃扫千军,气劲霸道无比,直逼得在座众人面触热浪,双颊生疼。
在座众武林人士此刻也是心中清楚,如今这天机府两大高手和古禅寺的高僧斗了起来,当真是插手不得,再者自己坐山观虎斗,也不失为一条上策。
“来得好!”竺道生大喝一声,内力催到十成,两掌陡然再出,左手接下这铁梦秋的下劈横斩,右掌堪堪和虞心影的霜寒真气斗了个平平。
“好家伙!”那叫屈中横的大汉看的哑然,不出片刻,这三人以来我往,霜掌炎刀,已然过了百余招。
“不愧是古禅寺的传人。”九连寨的几位女子虽然心觉这和尚冥顽不化,可论着武艺修为,此间三人着实胜了自己七分。
“看掌!”片刻,只见那虞心影单脚一挑,木桌腾起,双掌齐出,陡然冻木凝桌,那沉木方桌似一块巨大的冰块朝着竺道生而去。
“还没完呢!大师当心了!”铁梦秋也爆和一声,大袖长舞,气劲大开,带起四五长凳燃木而去。
“好厉害!”竺道生高声赞道,当下袈裟一震,踏步留印,右手成拳,横扫而出,直望以这至刚至阳的无相神功化解对方寒炎两种内劲。
“有机会!”那侠客门的男子见势大喝一声,足下几转到了小乞丐的面前,只见那小乞丐赶忙躲在桌下,往楼角爬去。
“哪里走!小乞丐!”碧火教的几人也纷纷现身,向这小乞丐而去。
“不好!”竺道生袖袍横扫,一拳送出,堪堪和对方两度内劲斗了个平手,不免牵动丹田,足下几晃,此刻回头看着众武林人士奔向那小乞丐,分明要夺人劫书,“遭了!”
一语脱出,众武林人士以为此刻已然得手,当下围在那小乞丐桌前伸手便抓,可眨眼睛,四周惨声连连,跌倒不断,便是那一步当先的侠客门男子也背脊一疼,险些晕死过去。
众武林人士赶忙回头看去,只见东南角的中年男女行了过来,男子金剑轻握,眉色淡淡,颇有帝王之范,举止不失皇家威仪。
反观那美妇,凤钗轻横,碧眼金丝,怕不是中土人士,可这般四十有余也不落倾国容貌,引人注目。
而众人身上的疼痛,便来自那如指姆般大小的金色凤钗。
“列为不必惊慌,这凤钗只不过点中了各位的奇门要穴,若是不用蛮力冲破,没有性命之忧。”美妇朱唇轻开,淡淡道。
“这《玉虚真经》出自我们宫中,也牵连那萧衍的下落,得罪了。”男子扫了眼众人,只见众人也是动弹不得,当下摇头笑道,“媚娘,你这下手也狠了些。”
美妇捂唇轻笑,佯作嗔怒,“释天,你要是怪我,我可解了他们的穴道,让你自己收拾。”
“好了好了。”中年男子长袖一摆,那小乞丐抓在手中,“算我失言。”
美妇咯咯笑了两声,侧目看着虞心影铁梦秋和竺道生还在苦拼内力,脱身不得,出言道,“这三人也是当世高手,此间不宜久留。”
“不错。”那叫释天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如今已然得手,走吧...”
二人问答两句,浑然不顾重伤到底的江湖众人,直抓着那小乞丐往茶楼下行去。
“哟!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趣有趣!”忽然,一声女子轻笑从楼下传来,引得中年男女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