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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说的话,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可不管怎么说,眼下的麻烦事肯定是少不了,例如说白亦离开皇宫,和学生们汇合之后,小弥雅就特别主动的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仰着头看着他。
小家伙满脸委屈的样子,眼睛泪汪汪的,一眨一眨就快要哭出来似的,又微微嘟起小嘴,用某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那个突然变得好漂亮的玛玛姐说希望先生你们是从一个很黑很冷很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在那里过得很辛苦,想要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然后...她还说她是你妻子?”
这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总给人感觉后面那个问题才是小弥雅真正想问的?
“咳咳,事情比较复杂...嗯...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之,先回去,回去再说...”白亦有点尴尬的别过去头去,不太敢和小弥雅对视,又连忙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精灵们打算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们烦恼的问题。”熊先生从旁边突然窜了出来,及时的分担了弥雅的注意力,场面缓和了不少,“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树海,失去了我们的家园,无家可归了。”
“emmmmm,我看这样吧,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那边倒是暂时有个落脚处...”接着,白亦便给精灵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准备搭建学院的小位面。
那里好歹也有一座城市那么大,只做学院的话面积肯定是用不完的,再加上自然风貌保留得挺好,有山有水,树木也是郁郁葱葱的,给精灵们凑合一阵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精灵们对这个提议还有点犹豫,想要再商量商量,可此时白亦的便宜老婆及时站了出来,她在欧姆村的威望比白亦想象的要高出了不少,力排众议的接受了白亦的建议,而这一代的风作为她孙女,自然也不敢违逆,当年的小跟班精灵长老也只能跟着点头,就来熊先生也同意。
如此一来,大一部分精灵也就没有了反对的道理,仅有一小部分决定留在这里,去投奔自己世俗派的亲戚。
既然已经决定了去处,这片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伤心地也就没必要久留了,白亦当即便带着众人往边关的方向上赶,准备带他们一同回伊斯特位面。
这是一只很庞大的队伍,大约有600多名精灵愿意跟白亦走,还要加上独角兽夫妇和一窝小马驹,整个队伍显得浩浩荡荡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慢了很多,原本坐马车也就一天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五天时间,还好,那个被白亦忘了名字的半精灵挺机灵的,看出他们的意图后便差人送了些帐篷和给养过来,所以速度虽然慢了点,倒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心情难免十分低落就是了。
这一路上,白亦抽空给学生们大概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后面可能要面临的局面,让他们自行选择,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学生选择背弃他离开他,比起人们的普遍认识,他们更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所感受到的,甚至还对虚空行者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
“一直被关在那样的地方,老师您一定很辛苦吧?”缇斯嘉尔满脸忧伤和难过的说道。
“呜呜,希望先生好可怜,我给你抱抱,也给你蹭蹭,想玩小辫子也可以。”小弥雅则是主动钻进白亦怀里充当布偶来安慰他。
“导师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如今这样的心境,这才是最让我佩服的地方。”诺塔十分认真的说道,脸上满是敬佩的神色。
至于小猫女仆和维德尼娜这些已经决定追随白亦的女孩,自不必说。
或许正如魔法师说的那样,公道自在人心,学生们的承认,也让他对后面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倒是小村姑蕾迪茜雅的反应和其他人有点不同,她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找到一个没人的机会,单独向白亦问道:“希望先生,约尔大人也和您同在吗?”
问题很简单,回答却很难...白亦甚至小村姑的信仰还是十分虔诚的,这要是和她说实话,有点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升华之道的最终结局是被放逐虚空,越是虔诚的信徒越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现实,就连传教士本人都堕落成大绅士了,白亦很担心蕾迪茜雅也摇身一变整个人都黑化了。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她吧。”已经结束了禁言的传教士在虚空里说道。
于是片刻后,便看见蕾迪茜雅端正的半跪在地上,头顶上飞舞着一只毛茸茸的锤头鲨布偶,在那里给她传授一些人生的经验,出于礼貌,白亦特意让两人单独相处,也不让其他人去偷听。
结束之后,小村姑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看来是接受了一些传教士的解释吧?不过好像也没有完全放下?
等到回收了传教士之后,白亦才把蕾迪茜雅单独叫到身边,问道:“他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了吗?”
蕾迪茜雅点了点头,回答道:“约尔大人叫我顺其自然,遵从本心,还有...平时多穿黑色的丝袜...最好是过膝款的。”
“饶命!别...”刚回到虚空的传教士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又惨遭禁言了。
“嗯,那就按他说的做吧,至于后面那句,你可以不用听。”白亦最后这样说道。
他也只能这样说了,因为他既不会安慰女孩,也不懂宗教信仰这些调调,那只能叫蕾迪茜雅遵循专家的建议了。
蕾迪茜雅想了想,之后很严肃很认真的回答道:“明白了,那我以后穿连裤款的吧?可是夏天的话,会有点热呢?”
“不是单独的这半句啊!是一整句啊!!!”
就这样,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最终抵达了边关,在周围一大堆闲杂人等的注视下,走格鲁特地安排的绿色通道,离开这座饱含泪水的家园。
为了让精灵们不那么显眼,白亦让他们都穿上了兜帽加斗篷的组合,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而一群人都穿成这样,反倒是更显眼了...更何况队伍里还有一块小山般大小的黑色巨石,被魔力托在空中一路跟着飘过来——没办法,储物袋的容积太小了,根本装不下这块血之泪石的毛坯。
所以一走出传送阵,这支队伍就收到了无数视线的关注,其中还有一道特别的阴狠,带着浓浓的敌意,那是来自教会一位审判庭的大审判长,他已经带上了一些人手在传送阵这边等白亦了,看见白亦出现后,便领着人围了上去。
白亦不慌不忙的示意精灵和缇斯嘉尔带人先走,自己则继续用魔力托举着巨石,站在了审判庭的众人面前,或许是因为他的气势,又或许是因为担心他突然用大石头砸自己,审判庭的人纷纷被逼退了小半步。
趁此之际,白亦恰好发现了对面身上的教袍与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于是便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这是你们的辖区?”
“不是,实际上我们是回圣城述职的,恰好遇上阁下了。”那位原属玛斯位面的大审判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哦?那便好,不打扰了,告辞。”白亦随口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请留步。”大审判长连忙在背后低声叫住了他,“希望阁下,关于玛尔玛斯位面先前发生过的事,不知道阁下知道多少?”
他虽然一直被格鲁拒绝入境,很多情况没能亲眼所见,可当时那场大战白亦并没有刻意去隐瞒和掩盖,更掩盖不了,在后面深渊大君解除禁魔状态后,自然就有其他人通过各种监控窥探魔法看见了现场情况,那么这位大审判长能通过其他渠道获取一些情报也就不奇怪了。
“啊?你说那场大战啊?好像很激烈的样子?连我也差点被波及到了,还好当时我离得够远,好像是两个很强大的存在拼了个你死我活?”白亦故意装傻的回答道。
“是的,确实是两位强大的存在,或许用强大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了,甚至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强力量之间的一次碰撞。”大审判长配合着白亦的话,又接着说道:“而其中的一个,是恶贯满盈的深渊大君,至于另一个,则是掌控着禁忌力量的未知存在,希望阁下,您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啊...可惜了,我当时距离战场很远,又忙着保护自己的学生,未能亲眼目睹这番世纪大战,真是遗憾啊...”白亦继续随口瞎掰道。
终于,大审判长失去了耐心,原本还带了点笑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装傻是没有意义的,希望阁下,如实交待你的罪状,乖乖接受审判,至少,你那些可爱的学生们不会被牵连到,我想这已经是足够的诚意了。”
“瞧瞧你这智商,难怪只能混在玛斯那种偏远的地方。”白亦毫不留情的讥讽道,“至于你想听实话?也好,你过来,我讲给你听?”说罢,他冲着大审判长挥挥手,等他真的乖乖靠近了之后,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是的,我不仅会使用那禁忌的力量,还来自被你们当做监牢的那片虚空,是你们眼中最凶狠,最邪恶的那类货色。随便一提,你们教会的圣徒约尔和圣骑士汉泰还是我最亲密的狱友...嗯~~~你们或许要考虑一下更换教堂穹顶上的壁画了?”
听见这番话的时候,那位大审判长的脸上顿时从铁青转变成了惨白,他显然还没有蠢到听不懂白亦话里意思的地步。
白亦则很是满意对面的反应,甚至伸手装作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脸,催促道:“快去吧,去把我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正义来审判我吧?”
说罢,他便带着那块大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站在原地还一脸懵逼的审判庭众人。
等到他离开后,跟随在大审判长身后的一位审判骑士则上前两步,摇了摇依旧处在石化状态的大审判长,关切的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大审判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一场误会罢了,看来我们找的那位情报贩子很不可靠啊...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去圣城便好。”
说着,他便不顾众人的劝阻,自己一个人转身走向了通往圣城的传送阵。
等到他迈入传送阵,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苦笑着说道:“本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可怕的真相...”
他并不怀疑白亦那番话是在骗他,但却真的不敢拿他怎么样,倘若真要强行再放逐一次这头邪魔,代价很可能是赔上一整个教会...
而白亦那边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其实也就是看准了教会不敢有什么动作,姑且不说他是之前教会宣传的大英雄,双方关系亲密,更是在夺宝事件中救下了大批的教会人员,在教会里都有着一批粉丝;仅仅就说传教士和圣骑士两人的遭遇,这都是教会不敢承认,更不敢让信众们知道的。
被奉为信仰最虔诚体现的升华之道,结局竟是如此凄凉?这可是会引发大规模信仰崩溃的。
只要自己低调一点,不为非作歹,不挑衅教会底限,他们并不敢采取什么实际行动。
更何况,白亦现在姑且也算是有位真神在撑腰的,虽说那家伙很不可靠的样子,也没承认过彼此的关系,可重新恢复了神使身份的小猫女仆与他却更加亲近了,这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军神的态度。
所以白亦便决定采用魔法师的思路,顺其自然。
于是他顺其自然的走传送阵回了亚芬城,然后突然想起了阿雅和莫德雷德,自己这次出门没带上她们,打发她们回娘家了,作为安抚,则答应给她们母女带些纪念品回来,结果遇上那么多事,给理所当然的忘了...
琢磨了一下,他跑去城南的糕点铺给她捎了份礼物,就这么拎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