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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韩枫回来,看见路溪亲热的和韩母搂在一起,说着悄悄话,韩枫刚想凑近,却招来两人嫌弃的表情。
“我把车停好了,在东巷子口,给你钥匙!”
“韩枫,路溪说饿了,你和你爸去准备一下,待会下午我们有事要做……”
看了看周围,七七八八整齐的物品,韩枫好像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看着韩母和路溪继续说着悄悄话,一个刚刚还看着电视闲到无聊的人,和一个刚刚还“姑娘姑娘”叫着,忽然转变亲热叫名字的人,“善变”这两个字用在女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
到超市买了些东西,韩枫将剩余的一千块钱交到韩父手上,父亲不要,韩枫硬塞……如此反复了好多次,直到韩枫紧紧的攥着父亲的手不松开,这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有些哽咽了……
韩枫先行回家张罗着饭,韩父则说要去再出去转转,拉几趟生意……
……
四个人的饭桌更像是一次家宴,而路溪已经和韩母混成了亲生女儿一般的身份,韩枫不得不暗暗佩服这个女人手段的高明……
前几天还跟陌生人似得死对头,如今却在一个桌子吃饭,韩枫隐隐觉得路溪的转变有些诡异,一边咧着嘴笑,一边伸着腿提防着路溪,若是她敢抱屈,置自己于死地,立马让她抱腿痛叫。
话题聊着聊着,依旧往韩枫不要发展的地方发展,韩母问道:“韩枫,听说你这两天,都是和路溪住在一起的吧?”
“呃……是啊,可不是嘛!”
“那你有没有欺负人家姑娘?”
“这……妈,怎么会呢,我住在人家,怎么会呢?”
韩枫努力的解释着,用手臂轻轻抵了抵一旁的路溪,路溪一脸无辜的眼神,便继续微笑着给韩母夹菜。
“妈,你不知道路溪真是个好姑娘,自己一个人住不说,生活还特别精致,晚上一个人从不出门,也不喝酒,一个人躲在家里看电视。我对于那些看电视、电影、书籍以及听歌等等能够感动到流泪的女孩充满无限的好感,起码我觉得这样的女孩符合女孩感性、富有同情心、温柔的优良品质。不会哭的女孩不是好女孩,不会因为感动而哭的女孩不是值得爱的女孩,这是我的观点。”
路溪给韩枫夹了个鸡骨头,笑着说道:“快吃!”
韩父尴尬笑了笑说道:“我们家条件现在不如从前了,家里也就是粗茶淡饭了。”
“开心的时候吃什么都有味,我觉得挺好啊!”路溪发自内心的说了句。
……
氛围越来越浓时,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韩父苦涩笑了笑:“路溪找的车子真靠谱,这么快就来了啊?”
“怎么了,爸?”
“搬家啊,你妈没和你说吗?”
韩母接过话,说道:“你和枫儿去超市,我以为你说了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爸以前不是有一些企业管理经验嘛,老家西安办了个五金城,你大伯给他找了个工作,刚好这几天月初也得交房租,我和你爸商议了一下,打算回老家去。”
“可是兰州是你们奋斗打拼的城市啊,爸回到五金城当主管甘心吗?”
“甘心又怎样,不甘心又怎样,出租车司机都干了,什么不能做?还好前几年西安老家置办了房子,早几年回去有什么不好?”
“爸,老家种地干活太累了……路溪,你帮我劝劝。”
路溪微微一笑,说道:“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回去也好,叔叔阿姨我支持你们的决定。”
韩母轻叹了一句,说道:“我们在你去年出事就打算回家的,但想到留你一个人在兰州又不忍心,我和你爸从小都是苦孩子出生,什么苦吃不了。”
韩父不再说话,扒拉完碗中最后一点饭,出去招呼司机去了……
……
路溪对着正在收拾桌子的韩母说道:“阿姨,这卡里还有两万块钱,你们带上。”
“不,不用,我们到农村,花不了什么开销的。”
韩枫一把搡开路溪的手说道:“妈,实话说了吧,我已经从路溪那搬出来了,你们一走,我就没地方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这房子继续租着,留你在这住?”
“妈……”韩枫略带哭腔,有些抓狂。
“阿姨你放心,我那还有个屋子,足够韩枫住了……”
韩枫一把将路溪扯到屋外,质问道:“路、溪,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连运东西的车队都是你找的吧?连这钱都准备好了,你知道我在兰州就这两个亲人了是吧?”
路溪冷冷的说了句:“无理取闹,随你怎么想!”
……
出出进进的搬运工人,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将屋子收拾完,韩母将韩枫的衣服一件件挑了出来,叠的整整齐齐……
“妈,我决定了,跟你们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么,你的关系圈在这,回老家小县城同学、朋友一个都联系不上……路溪说你已经投简历了,有回复了,你却在犹豫是吧?”
知子莫若父母,韩枫手机上的确收到了好几家企业的面试通知,可是都是业内的中小型企业,自己还在犹豫中。
“妈,你们留下来,我照样能养活你们,你们这么惨淡的回去,我良心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你爷爷身体不好,你爸早就有回去的打算了,你也别瞎怪人家路溪啊,这是我们的决定,你冲人家姑娘发什么火。”
韩枫居然找不到一句劝慰母亲的话,没钱居然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虽然这句话太过于极端,但也真正的体现了现在韩枫对生活的一种渴望,对物质生活的渴望,并不是说这样选择生活的人就是贪婪,因为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不同,一个问题站在不同角度,去想,去看,它体现出来的意义就不一样……
……
走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必然,在司机的催促下,韩父又到屋里巡视了一番,确定没有拉下东西,挥挥手示意韩母赶快交代,自己却爬上了车……
韩母轻松一笑说道:“枫儿,你放心,老家房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比这宽敞多了,周围邻居又都是熟人,养老真是好地方,倒是你要注意身体。”
韩枫没有回应,将路溪拉到一旁,说道:“把你两万块钱的卡借我,我以后还你。”
路溪没有犹豫,从包里翻出卡塞到韩枫手上,说道:“密码六个九!”
韩枫将卡塞进韩母口袋,就被韩母快速夺过去,塞回韩枫手中……争夺了许久,韩枫就差跪下了……韩母擦了擦眼泪,收下了卡说道:“一个人在这好好的,混出点出息来……”
……
当韩枫还沉浸在离别的苦痛中时,路溪对着渐渐远走的车,拍了一张车牌号的照片,然后目不斜视的往自己的朝前走去。
“站住!”韩枫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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