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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冷宫,我的凄苦和期盼你可曾明白?那时困在冷宫里,看着小小的一方天地,我总在想,当初你承诺给我你的心,我许下的三个心愿,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为了稳固你的皇权,稳固你的江山,你明知道我无辜,却还是将我投进冷宫。都说自古君王无情,只是,我明知道你无情,我却还是放不下。
倾雨靠在端木骞怀里,羽睫微润,这一生,虽然不够完美,就让我陪你走完吧。
宇文鼎等人赶到金銮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端木骞与倾雨十指紧扣,紧紧相拥坐在龙椅上,端木骞的几个暗卫面无表情地站在台阶下。
“端木骞!”宇文鼎怒喝一声,走上前去,手里的长剑早已出鞘。
端木骞的几个暗卫冲上来,却哪里是这已经发狂的宇文鼎的对手?不出三招,便都被宇文鼎解决掉了。
“雨儿,你可曾后悔跟了我?”端木骞的下巴抵在倾雨的头上,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不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我还会跟你在一起!”倾雨的声音同样有些轻。
“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留在你的小村子,与你相守,平平淡淡一辈子!”端木骞说完这一句,头耷拉了下来。
“只要你想,我都会如你所愿!”倾雨说完这一句,也闭上了眼睛。
宇文鼎三步两步冲上台阶,正欲将剑刺下去,端木骞和倾雨已经双双歪着倒在了龙椅上。宇文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两人面色乌黑,嘴角都渗着乌血。
“皇上和倾雨娘娘在你们来之前就喝了毒酒。”一旁的小安子抬起头,无所畏惧地看着宇文鼎,“他们已经走了!”说罢,小安子跪下来,对着端木骞和倾雨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来,冲向最近的一根廊柱,一头撞了上去。
就在这时,负责这次攻打皇宫的副将进来禀告,“禀三皇子、四皇子,南林皇宫的御前侍卫和御林军已经悉数剿杀,参与战斗的南林大臣也全部战死,只余了少数宫人和几个年纪较大的嫔妃。端木骞的子嗣一个也不见踪影。御书房等地都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传国玉玺。”
“看来,端木骞早有准备。”宇文昊俊担心地望了一眼宇文鼎,因为南宫梦的死,大家心里不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只有深深的悲哀。尤其是宇文鼎,熬了这么多年,付出这么多,终于覆了这天下,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要滥杀无辜。那些宫人和嫔妃都让他们离宫吧!留下一些人负责将皇宫内的东西清点造册,安排五千士兵负责清理和守卫皇宫,三万士兵负责这都城的守卫,其余人等一概退回城外营区。”宇文鼎缓缓走下阶梯,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三皇子!”副将领命而去。
“我们回清梦榭吧。”宇文鼎拍拍宇文昊俊,似在告诉他自己没事,兄弟二人并肩前行,追云、幻魔等人跟在身后。
等众人都给南宫梦上完香后,宇文鼎也拿起了三支清香。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南宫梦上香。宇文鼎点香的手有些颤抖,他紧抿着薄唇将清香插在铜鼎里,轻轻跪了下来。
“梦,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选择覆了这天下。当初我宁愿负了这天下,也要带你走!如今我赢了别人,却输了你,输了自己,我其实还是输了,输得一无所有。”
宇文鼎跪在那里,静悄悄地不发一语,整个人再没了往日战胜后的意气风发,似乎精气神都没了。
“梦,你要我好好的,可是你可知道,你这一走,我的心也随着枯萎,只剩这具躯壳罢了。你不必担心我哪天会倒下,因为我的生命再也不会怒放,再没有了丝毫色彩。”
所有人都沉默着,清梦榭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终于,宇文鼎站起身来,将宇文昊俊叫到一旁,“昊俊,我要带梦走!”
“三哥,你要去哪里?你不和我一道回月离了吗?”宇文昊俊大惊失色。
“我不想回去了。”宇文鼎的双眸没有半点神采,永远失去南宫梦的他,已觉人生百无聊赖,心已经死去,惟留这躯体与蹉跎岁月擦肩而过。“我当年曾许诺,要带着梦四处看看,过平凡的日子。今后,我就带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吧。”
“三哥,不可以!”宇文昊俊眼框一红,“别说是父王不答应,弟弟我也不会答应的。梦姐姐走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是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这天下初定,父王需要你,兰昆大陆的百姓也需要你啊!”
“父王有你和霁月就好,我对朝堂之事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会带兵打仗罢了。如今这天下已经一统,我也累了。”宇文鼎垂下眼帘,“昊俊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三哥,父王怎么可能同意?你若这样离去,父王一定会下旨要你回月离的。”宇文昊俊拉着宇文鼎,“父王如今对你格外器重,自你从暗夜谷回来之后,父王把征讨金耀和南林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你,全凭你做主。这不但是父王对你的信任,也是父王对你的承认啊。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际,你若一走了之,父王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宇文鼎眸子一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宇文昊俊。
“三哥,这是欺君啊!”宇文昊俊大惊。
“我知道这是欺骗父王,可若不这样,我怎么走得了?”宇文鼎望着宇文昊俊,“哥哥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三哥!”宇文昊俊眼里闪过挣扎,他不是不明白宇文鼎的痛楚,可他不愿意宇文鼎逃避现实、消沉下去,毕竟宇文鼎才二十岁,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三哥,难道你准备就这么消失在民间,再也不回月离了么?你舍得我和霁月?”